朱高熾道:“父皇也知道是背後有人挑撥,便隻是罰了煦兒,並沒有罰白風。說穿了也是一種暗示,於是白風大搖大擺地跑到那才子的家中,一把火燒了屋子,還將他所有的財產略了去,捐給國庫了。”


    “那才子估計得心疼得要死吧?”


    蘇運嘖嘖了一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酸臭的才子模樣,再腦補一下他的房子被燒的場景,莫名爽快。


    “當然心疼了,那人果然是個沒有骨氣的,當場就給白風下跪求饒,聽說頭都磕破了,白風才饒了他。”


    蘇運點點頭,“漢王口碑不好,所以是不能做的太過分。”


    朱高熾彎眼笑了笑。


    “二弟行事直率,雖然有時候胡鬧了點,但畢竟坦蕩。做了什麽事情都會承認,雖然稱不上君子,但絕對不是小人。”


    蘇運還想要接著聊下去,卻忽然想到自己還有任務在身,便撇開了話題。


    “朱高熾,你跟漢王的關係這麽好,那你可曾聽說過青兒的身世之類的,總不能什麽都不知道就收了人家做妾室吧。”


    他一聽見青兒,眸子瞬間淡了些。


    “我跟你說過,不要跟我提她了,我不喜歡聽,更不喜歡說。”


    蘇運接連著幾次都碰到朱高熾這種態度,便更加覺得奇怪:“朱高熾,我怎麽發現你對青兒的態度越來越惡劣了,尤其是到了漢王府,你連青兒的名字都不讓我說了。”


    朱高熾站起來,素來溫和的眸子,也變得些許不耐煩。


    “運兒,我再說最後一遍,以後不要跟我提青兒,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能保得了就保,若是沒有那個福氣,也就算了。”


    蘇運見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慌忙說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提她了。”


    朱高熾緩和了一些,溫聲道:“以前我還打算收留她,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等到她平安生產之後,就連夜將她送走。你趁著這個時間,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後和咱們太子府再無瓜葛。”


    說完,就出去了。


    蘇運待在原地半天都在琢磨,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能讓朱高熾趕人家走?


    忽的,半空中發來了一條對話框,月老請求蘇運連線。


    “月老爺爺,出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運兒,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該教給你的我都教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我已經和帝君打過招唿,你可以在必要的時候使用法力更改這些命數,但要合乎天道,不能逞己之私。”


    蘇運頷首恭敬道:“弟子明白,謹遵師命。”


    月老摸摸胡子,“這幾天我已經給那個鍾兒看好了病,並且摸了一下子情況。提醒你一下,那個鍾兒不簡單,你一定要小心。”


    “月老爺爺,你這就走了?”


    “對,我已經將紫姬姻封咒的具體情況都報告給了帝君,現在我要去北平城的太子府,具體查看一下子情況。有困難,去月老廟找我。”


    說完,消失了。


    蘇運抬頭望了望天空,並不是很毒辣的陽光,卻有一些刺眼,她伸手將隨身攜帶的紅色姻緣線在天空之中晃了晃,偌藍色之下一道耀眼的紅。


    眯了眯眼,享受最後一會兒安閑時光。


    要開工了。


    走到青兒的房間門旁,忽然間想起來紫姬的死因之一就是補得太過,便想著自己曾經送了青兒那麽多的補品,這要是一下子全都吃進去,可是不得了。


    “太子妃,您來啦。”


    紫鵑正在一邊洗手帕子,將那或素淨或鮮豔的各色手帕洗好之後晾在牆上,緊緊貼著幹淨的牆壁,不一會兒就有了幹的痕跡。


    最近紫鵑對蘇運很是熱情,蘇運也自然知道是為什麽。


    蘇運笑笑,點點頭,“青兒的身子最近怎麽樣?”


    “並不怎麽好”,紫鵑用濕滑的手臂將亂了的頭發絲遮到後耳邊去,“前些日子,花奴兒來了一趟,我們姑娘就再也沒有心情吃飯睡覺了。而且,聽說那王大夫已經走了,我們更沒有人關心了。”


    講到這裏,紫鵑又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您是不知道,自從我們到了漢王府之後,太子對我們姑娘就越來越冷淡,不知道姑娘是不是為了這件事情寢食難安。”


    蘇運“唔唔”了一聲,分析著八成不是這個原因。


    “帶我去見見青兒吧。”


    紫鵑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歲晚姑娘怎麽沒有跟著您一塊兒來,也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花蕊兒姑娘了。”


    由於青兒的身份,是不能隨意在漢王府裏閑逛的。而且身子有孕,也沒有怎麽出門,消息閉塞不說,竟然連花蕊兒認親之事都不知道,更別提這幾日的漢王風波了。


    蘇運隨口想說花蕊兒和她姐姐一起去住了,但又閉了嘴。


    她想著花奴兒自然是認識青兒的,聽著紫鵑剛剛說的話,萬一兩人之間有矛盾,別讓青兒以後連帶著跟花蕊兒也過不去,自己又何必挑那個矛盾。


    “歲晚和花蕊兒一起去府外邊辦事情去了。”


    紫鵑點點頭,扶著蘇運進了門。


    “姑娘,太子妃來瞧您了。”紫鵑進屋之後,連忙倒水又倒茶,將蘇運安排好之後就跑去扶青兒。


    蘇運倒是嚇了一跳,幾天不見,她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原本清麗的麵容竟然也暗沉了下去,那雙波光流轉的眼睛卻是呆呆的,如同不動了一般,下巴削尖,比十年前的紫姬還要慘淡一些。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有像當年的世子妃為難紫姬一樣為難青兒,反倒還掛念著悉心照顧。


    這幾天看花魁,和歲晚一起逛南京城的大街,雖然忘了來關懷青兒,但也不至於慘得如此讓人驚訝。


    “太子妃,我都這個樣子了,您還能來瞧我,青兒打心眼裏感激你。”


    有氣無力的感謝聲發出,蘇運聽著也不像是客套話,但隻是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聽紫鵑說,你這幾天都沒有怎麽好好休息,有什麽煩心事,看我能不能幫你解決?”


    她又打量了一眼青兒,便想起了月老爺爺說過的那些話,難道青兒真的命不久矣?


    “我現在別無他求,隻是希望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等它生下來之後,我就是死,也滿足了。”


    青兒凹陷下去的眼窩頓時滾滿了淚水,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哎呀,這怎麽又咳嗽了”紫鵑一邊輕輕拍打著青兒的背,一邊又幹著急,卻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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