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千陌然是真的後悔了,早知道秦桑玲如此拎不清,他就不該和她攪和在一起,“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不是許仙子的對手,更何況確實無邪先動手的,我們也不占理。”


    “我不管,”秦桑玲癟了癟嘴大哭起來,“我千辛萬苦養大的神獸,不能就這麽給別的神獸吃了。”


    “早知如此為什麽不約束一下自己的神獸?”


    許清歌並沒有同情她,之前小白也想動手,不過在看到是有主的神獸後不用她約束他就收手了。


    如果不是螣蛇無邪自動送上門來挑釁,它也不會有如此下場。


    “它是被魔煞氣影響的,那不是它的本性。”秦桑玲還在辯解。


    “那它為什麽要吸收魔煞氣?”許清歌譏諷道,“說來說去還不是你這個主人想要自己的神獸快速提升實力而走了捷徑,就算小白不出手,要不了多久你的神獸螣蛇也會走火入魔,你照樣保不住它。”


    “怎麽會……”秦桑玲又是後悔又是心痛,更有對許清歌的嫉恨,如果不是他們碰巧出現在這裏,怎麽會引得螣蛇入魔。


    說來說去都是許清歌的錯,秦桑玲甚至懷疑他們是故意過來的,而自己的螣蛇被魔氣影響正好入了她的圈套。


    雖然秦桑玲猜出一半事實,但抹不了她作為主人的失職。


    作為神獸都有相互吞噬的本能,許清歌當然不會約束靈寵的本能。


    不過如果神獸有主,她和小白也不會蠻不講理吞噬別人辛苦養大的神獸。


    可這次確實是秦桑玲的神獸先動手,又有什麽好埋怨的。


    許清歌一看秦桑玲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無法是在心裏咒罵和責怪她。


    她才不在乎,吃到嘴的肉哪有再吐出來的道理,而且還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本來對方對她就沒有好感,說來還有些敵意,許清歌更加不會心懷愧疚。


    不過半個時辰,小白就從失去生息的螣蛇肚子裏鑽出來。


    裏麵的內髒已經被他吃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個空殼。


    “清歌姐姐,帶迴去給我做烤肉吃吧。”


    小白知道今日吞噬的能量已經夠多了,貪多嚼不爛,他想把螣蛇的肉放著慢慢吃完。


    等著分一杯羹的小魚兒向小白露出討好的笑容:“小白兄,到時候可不可以分我一塊肉?”


    “這會兒不嘲笑我瘦了?”小白問道。


    “不不不,小白兄身姿偉岸高大挺拔……”


    “夠了。”許清歌趕緊阻止了小魚兒拍馬屁的話,她有些惡寒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無人能及你。”


    “到時候叫上彩鈴,小黑他們一起吃吧。”小白倒是很大方,他已經得到螣蛇最為寶貴的蛇膽,對於蛇肉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高的吞噬欲望。


    看到許清歌把她的神獸螣蛇屍體給收走,


    “你們太過分了!”秦桑菱怒氣衝衝,殺了她的神獸,還要把屍體收走一點東西都不給她留。


    她已經把許清歌給恨到了極點,連帶著這會看師兄也格外的不順眼。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她一定會為無邪報仇的。


    千陌然看出小師妹眼底的恨意,暗叫一聲不好。


    如果師妹迴去向師父告狀,他同樣吃不了兜著走。


    那可是一隻神獸,還是師父斥巨資買來的。


    師徒二人對無邪很看重,要不然他也不會被師父派來看護師妹和她的神獸。


    知道神獸就這麽死了,而自己不願意幫助師妹出手,迴去師父肯定會拿他問罪。


    既然如此還不如……


    千陌然眼底閃過兇芒,反正經過此事,師妹肯定不會再願意和他結為雙修道侶。


    而沒有了神獸的師妹,同樣他也看不上。


    既然她把自己也惱上了,倒不如趁這次機會把她也解決了,迴去後就都推到許清歌身上。


    千陌然太了解師父鄭海的為人,自從上次在禦獸宗看到過許清歌的悠悠歲月劍法後,就對她很是懼怕。


    如今許清歌的修為還比他高一小階,他更不敢去找許清歌報仇。


    那這件事就等同於死無對證了。


    秦桑菱還不知道,因為她的無理取鬧,千陌然已經在心裏給她判了死刑。


    許清歌之所以沒有殺對她恨毒了的秦桑菱就是不想髒自己的手,更主要的是不介意她來尋仇,哪怕她的師父來她也不害怕。


    所以秦桑菱的咒罵和她那摻了毒光的眼神,根本影響不到許清歌的心情。


    她收完騰勢屍體招唿都懶得與他們打就帶著小白和小魚兒跨過峽穀離開了。


    誰知還沒走出百裏,許清歌放出的神識就看到千陌然從背後襲擊,親手殺死了他的師妹。


    “啊~~師兄你要殺我?”秦桑菱捂住小腹倒在地上,眼神裏透露出驚怒和恐懼。


    “不殺你,迴去以後豈會還有我的好日子過。”


    千陌然露出陰惻惻的笑容,“師妹,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心裏想什麽,師兄又怎會不知呢,你定是想迴去讓師父撐腰先教訓我一頓為你出氣,在日後慢慢修理我對不對?”


    “……我對師兄一往情深,師兄難道不知,竟然懷疑我的用心。”


    “好了吧師妹,不用演戲了,如果說之前你確實對我有情,可是在那次青鸞城裏我拋下你帶著白茉兒那賤人走了後,你沒有對我恨之入骨就不錯了。”


    秦桑菱怒極反笑:“師兄還有臉提那件事,我為師兄付出那麽多,到頭來竟不如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重要不說,師兄眼看我身陷囹圄卻見死不救,我怎能不恨?”


    “師妹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那我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要怪就怪你脾氣太暴躁又太刁蠻任性,才把我推的越來越遠。”


    想起白茉兒那賤人,千陌然更是惡心。


    她在禦獸宗裏不知道換了多少個男人,幾乎成了人盡可夫的女人,才把自己的修為堆到結丹期。


    如今看見他幾乎都是躲著走,沒辦法,千陌然再怎麽落魄,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為,還是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


    不過千陌然早已對白茉兒沒有情誼也沒有恨意,他需要做的事那麽多,才不會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而髒了自己的手去違反門規。


    千陌然再次舉起劍,這次直指秦桑菱咽喉,竟然想一劍了解她。


    秦桑菱絕望的閉上眼睛,她已經被千陌然一劍搗毀了丹田廢去了修為,沒有了神獸靈寵,沒有了修為,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師兄,你真可憐,但願來世你我不要再相遇。”


    臨死之前,秦桑菱吐出最後一句話後就徹底的閉上眼睛。


    “我可憐?”千陌然放下手中鮮血淋漓的劍,神情有些怔仲。


    他有什麽好可憐的。


    是可憐他虎落平陽被犬欺不敢反抗,還是可憐他沒有修士的傲骨?


    可是那些能活命嗎?顯然是不能的。


    隻有活到最後才是贏家。


    他,千陌然在經曆過那麽多之後,比誰都活得明白。


    用神識看了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後,許清歌很快收迴神識繼續趕路。


    不過心底對千陌然的認識更上了一層,對他生出了警惕之心。


    這樣心狠手辣殘害同門師妹毫不手軟的男人,如果給他時間讓他成長起來。


    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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