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來了!”


    侍衛遠遠的看到一排宮裝少女打著燈籠簇擁著一位衣著華麗甜美可人的少女走了過來,立馬恭敬地出聲打招唿。


    “他還是不肯服藥嗎?”


    甜美可人的少女問道,聲音雖然清脆動聽,但仔細聽會發覺微微帶有一絲顫抖,她很緊張,不是對眼前的侍衛緊張,而是緊張話裏提起的那個人。


    侍衛無奈點頭:“是的,屬下怎麽勸解都沒用,他什麽都不聽。”


    “算了,還是我來吧!”


    少女示意婢女在外麵等候,她提起自己的裙擺就要往裏麵走。


    侍衛趕緊勸阻:“小姐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畢竟那人曾經修為很高,即便現在力量全部封印,也有一定的危險!”


    “讓開,我相信……他應該不會傷害我的。”


    少女說到最後頗為底氣不足,但還是堅定自己的一片癡心最終會打動那個人,隨堅定的推開侍衛走進屋子。


    這座房屋外圍有半聖尊君布下的縛龍印,防止裏麵的那個人逃出去,房屋又有堅硬的赤煉石和烏鐵石建造,想要毀壞更是千難萬難,更別說從這裏逃出去。


    但是這間房屋有個缺點,那就是沒有窗戶,所以少女在進入同時拿出一塊夜光石握在手中。


    夜光石溫潤的光芒映射在她的臉龐,照的她潔白無瑕的皮膚更加吹彈可破嬌俏動人。


    然而這種美麗畫麵,屋子裏坐著的男人根本沒有抬頭看。


    “你不是想出去找你的朋友嗎,不吃藥怎麽好的起來!”


    少女來到男人麵前,靜靜地看著他消瘦而又略顯冷厲的臉部輪廓,眼神越發有些癡迷,她真希望這個男人能抬頭看她一眼。


    男人聽到她的話果然轉過頭望向她,少女立刻羞紅了臉頰,然而男人卻露出嘲諷的表情:“這藥吃了,我怕是再也戒不掉了吧,不就達成你們囚禁我的目的,成了你們上官家手中的一把刀,我寧願身體上的傷再也好不了,也不會如你們所願!”


    少女咬了咬嘴唇,越發顯得柔弱和無措:“你不想被我們上官家操控,還有一個辦法,隻要你與我結為夫妻,我爹會把解藥給你的,而且我們上官家會傾全力培養你輔助你。”


    “恕難從命!”


    男人冷冷地拒絕,看來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又繼續低頭打坐,不再理麵前的少女。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全身靈脈被封鎖,全身骨頭也隻有肋骨頸椎和頭骨完好無缺外,其他骨頭全部被打斷,筋脈也被挑出,不管是元氣還是靈氣都被隔絕在縛龍印外,他也無法吸收外界力量修複傷口,而且那些傷口還被他們敷了一種藥,永遠都無法愈合。


    少女聽到他一口迴絕,心中酸意蔓延,眼淚如珍珠落玉盤般,一顆顆晶瑩剔透順著臉頰滑落。


    “蓮兒就這麽讓你厭惡嗎?本姑娘好歹也是神龍國一品大將的千金,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追我的兒郎能從城裏排到城外,甚至我爹本來打算讓我遠嫁給大通國皇子傅知秋,成為未來大通國皇後,可是蓮兒為了你拒絕了,你為何就不能正眼看看蓮兒,我哪點兒比那個女人差?”


    說著說著,少女越發覺得委屈,眼淚洶湧澎湃流下來。


    但凡憐香惜玉一些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把她抱在懷裏好好安慰,可惜她麵對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他的心底正心心念念著另外一個女人。


    根本沒有把眼前女人的麵容和表情看在眼裏,即便是看到他也不會去勸解。


    麵對柔弱自憐的女人,他隻會覺得厭煩,更別說是誆騙他囚禁他的女人,如果不是身體裏所有的力量都被禁錮,此刻的少女怕是早就被他身首異處了。


    他喜歡的女人是恣意快活的,也是自強不息的,甚至比起他來還要堅強和勇敢,常常讓他為她自豪又為她擔憂。


    比如現在,他即便身處牢籠,還在想著她去了哪裏,為何二十年杳無音訊不說,他走遍了幽澤大陸都尋不到她的蹤跡,難道她真的如那些人所說死在了鬼哭林秘境,可惜他的修為太高無法進入秘境,但是他始終堅定不認為她會輕易的死去,她一定是困在哪個地方出不來,所以自己才找不到。


    想到這男人眼神一暗,他們兩個可真是多災多難的一對啊!


    清歌,再等等我,我一定會想辦法逃出去找到你的!


    男人再次閉上眼睛打坐,不理旁邊傷心欲絕的上官蓮兒。


    …………


    “阿嚏!”


    許清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全身剛拚接好的骨頭和傷口又裂開了,她費力的抬手揉了揉鼻頭,不知是哪個家夥在背後念叨她,說不定很有可能在說她壞話。


    她剛經曆完化神雷劫,全身上下被雷劈的無一處完好不說,差點連人樣都看不出來了,如果不是有生機液為她蔓延生機,她差點兒沒有抗過雷劫。


    木靈力由於使用過度,所以這會兒她無法催動木靈力生機來療傷,隻能靠彩鈴為她縛藥和包紮傷口。


    她的雷劫似乎比師父和冷冥的化神雷劫還要威力壯大,許清歌想了想可能跟她修煉混沌訣有關,因為屬於靈武雙修,所以威力比他們還要大一倍。


    此刻她正躺在虛空境裏,讓彩鈴為她上藥,結果一個噴嚏前功盡棄,傷口又全都裂開滲出鮮血。


    “你就不能忍忍再打嘛!”


    彩鈴氣的想把綁傷口的布條塞進許清歌嘴裏,這下又得重新開始包紮。


    “這事是能忍的住的嗎?是不是你在心裏偷偷罵我,所以我才打噴嚏的。”許清歌不甘示弱。


    “我罵人要是靈驗的話,估計你早就噴嚏連天了。”彩鈴瞥了瞥嘴,“我又不是烏鴉,還會詛咒的,一定是其他人在念叨你,說不定是你惹來得風流債主找不到你而念叨你。”


    她哪來的風流債,許清歌自認為來到這裏修仙開始,活的比和尚還清心寡欲。


    不對,許清歌突然想起冷冥,不知道為何心中有些慌亂不安,如果說算得上她惹的風流債的話,也就隻有他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相伴異界這麽多年,也算得上心有靈犀,許清歌雖然神經對比其他女子有些粗大,但她不是沒有心絕情絕愛之人,她能感應到冷冥後期對她態度的改變和越來越多的嗬護關心。


    這種改變和關心一開始讓她手足無措,甚至覺得是一種負擔,想要逃離他的身邊,自己應該會活的更加恣意快活。


    可二十年來,每當修煉空隙時間,自己都會忍不住想起他來,擔心他找不到自己會去找薛統麻煩,這樣豈不是羊入虎口,後來知道薛統還在鬼哭林裏自己才落下心中那塊石頭。


    然而就在打噴嚏的剛才,許清歌經過彩鈴提醒又想起了他,心中越發不安,這種不安從來沒有過。


    冷冥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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