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不敢了。


    她已經明白了這些年韓家在紀家,是處於一種怎樣的地位。


    明明什麽都不是,卻在紀家當家作主起來,有時候她想起,都覺得臉紅。


    尤其黃靜慈還涉嫌殺害了紀老夫人和紀君蘭,雖然她心裏不願意相信,可也無法麵對紀恩庭和紀恩寶。


    容臻好幾晚沒有迴家了。


    這天紀恩寶一早醒來,容臻卻是坐在她的床邊。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晚。”


    紀恩寶嘟嚷,“我怎麽都不知道……”


    容臻拿開她揉著眼睛的手,說:“你睡的很香,夢裏還叫了我的名字。”


    紀恩寶眨眨眼睛,“哪有?我怎麽叫的?”


    “你說,容四哥,輕點……”


    紀恩寶,“……”,被調戲了。


    她想要下床,才發現雙腿間黏黏糊糊的不對勁,那地方更是有什麽東西往下流。


    紀恩寶一張臉頓時抽搐起來。


    容臻果然是昨晚迴來的。


    而且還對她做了那種事。


    她睡的那麽沉,他也下得去手?


    紀恩寶默默看了容臻半晌,進了洗浴室。


    她洗了澡出來,換上幹爽的衣裳,坐在梳妝台打理自己的頭發。


    她的頭發依舊是軟軟的,卻很黑黑亮很濃密,握在手裏,十分的柔軟舒服。


    容臻走過去,抓了她一縷頭發捏在手裏,然後散開。


    發絲散在他寬大的掌心裏,柔軟順滑,順著指尖絲絲縷縷的落下,如同羽毛輕輕掃在心尖上。


    他說:“今天我給你梳頭。”


    紀恩寶忍不住挑眉,“容少將,你確定嗎?”


    容臻從鏡子裏看見她挑眉的樣子,微微一笑,拿過了梳子,一下一下將她的頭發理順。


    隨後他像是手法十分嫻熟的給紀恩寶紮起頭發來。


    紀恩寶也真以為他會紮發,就任由她折騰,隻是擦著保濕水。


    “好了,你看看。”


    紀恩寶這才去看自己的頭發。


    看見容臻紮的那兩條村頭翠花似的辮子,一臉的哀默。


    容臻笑笑,“你覺得不好看?”


    紀恩寶一臉僵硬的點頭,“好看,不過容四哥你隻會紮村花辮嗎?”


    容臻說:“還會一個。”


    紀恩寶從鏡子裏看向他,滿含期待。


    容臻拆開了她的頭發,重新又給她紮了起來。


    看見容臻紮了一條散亂慵懶的蜈蚣辮,紀恩寶總算是勉強滿意了。


    吃完早餐,容臻就去軍區了。


    紀恩寶和謝馨約好了,所以也出了門。


    和謝馨匯合以後,兩人邊逛街邊聊天。


    說到了紀老夫人和紀君蘭,謝馨說:“你奶奶和母親都是很好的人,隻是沒想到會被那樣狠毒的女人害了性命,可惜法律竟然沒能奈何得了她。”


    說起黃靜慈,謝馨也是有些鄙夷。


    犯了那麽大的罪,最終竟然隻被判了幾年,而且還是緩刑。


    紀恩寶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即便她能逃得過今日,也總逃不過老天爺的製裁,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我奶奶和母親死前的痛苦,現在她正在加倍的承受著。”


    人最怕的不是死亡。


    死了之後一了百了有什麽怕的。


    但活著,被整個世界所厭棄,才是最折磨人的。


    而現在,黃靜慈就是承受著被整個世界厭棄和鄙夷的目光、謾罵。


    她沒有勇氣死,可也等不到拯救她的人。


    謝馨見紀恩寶心寬,也是十分欣慰。


    她最怕紀恩寶因為這件事而被仇恨蒙蔽,不管不顧的。


    “幸好你沒有跟你奶奶和母親一樣,遭了她的毒手。”


    紀恩寶想到,這一切都是容臻,微微笑了笑。


    婆媳兩個正逛著,謝馨突然對紀恩寶說道:“前麵那好像是薑家的那孩子。”


    紀恩寶看過去,前麵那身影,正好就是薑景坤。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孩,卻不是韓真真。


    那女孩樣貌清秀,笑起來卻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顯得女孩子更加的陽光和天真。


    薑景坤和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很親昵……


    紀恩寶想到前不久韓真真還在人前炫耀她和薑景坤的幸福,炫耀自己即將成為薑家的少夫人,恐怕韓真真又是虛夢一場了。


    想來也是,薑景坤接近韓真真本來就是有目的的。


    韓真真又是那樣的名聲,不管為了他自己還是薑家,他都不可能真的會娶韓真真。


    薑景坤倒是也看見了謝馨和紀恩寶。


    他半點沒有避諱,帶著女孩過來跟謝馨和紀恩寶打招唿。


    “謝伯母,四少夫人。”


    謝馨笑笑,“倒是好久沒看見你這孩子了。”


    薑景坤說:“我也是有許久沒有看見謝伯母了,改天親自上門,也去看看老爺子。”


    謝家的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太好,已經快要從航天集團退出了。


    而航天集團的下一個接班人,自然非謝連城莫屬。


    如今謝馨又是謝連城的得力助手,姑侄兩將來就是航天集團的掌舵人,地位自然更加不一般了。


    相互了寒暄了幾句,薑景坤也就帶著那女孩子走了。


    他從頭到尾沒有跟謝馨和紀恩寶介紹那女孩子。


    謝馨和紀恩寶也沒有問。


    紀恩寶卻是看著那女孩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對謝馨說:“薑大少身邊那女孩子,我好想是在哪裏見過。”


    隻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紀恩寶正和謝馨逛著,卻接到了紀恩庭打來的電話。


    紀恩寶聽完了紀恩庭的話,臉色就是微微一變。


    謝馨見了,問:“是出什麽事了?”


    紀恩寶也沒有隱瞞謝馨,小聲在謝馨耳邊說道:“是我大伯母陳永梅,從精神病監獄跑出來了。”


    謝馨說:“那你快去處理這件事,我也迴謝家去了。”


    紀恩寶點點頭,讓司機送謝馨迴去。


    隨後她去了盛華。


    早就知道陳永梅是在裝精神病,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一個神經病會自己從看守嚴密的精神病監獄跑出來?


    紀恩寶問:“她是怎麽跑出來的?”


    “她將每天吃的精神病藥藏起來,從其中起提取出了催眠藥的成分,然後全吃了下去,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救治,精神病監獄以為她是吃錯了藥,對她葉沒有防備,她趁機從醫院跑了出來。”


    能從精神病藥裏提取出催眠藥成分,顯然陳永梅已經為此準備了好幾年了。


    看來那句話還真是說對了。


    罪犯不可怕,最怕罪犯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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