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遠被陳永梅的質問弄得有些心虛。


    “真真是我唯一的女兒,我自然為她考慮過,我這麽辛辛苦苦的工作,還不是為了她,等她出嫁的時候,該我給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陳永梅就冷笑,“說的倒是好聽,那你告訴我,你手中有什麽東西是拿得出來的?你以為你那家破公司值幾個錢?你女兒是要嫁入高門的,不是嫁給什麽破落戶!我要給她的,是風風光光的出嫁,然後靠著我給她的東西一輩子順歲,要讓她比紀恩寶那個丫頭過的好!”


    她當初輸給了紀君蘭,那麽她的女兒,就一定要贏過紀君蘭的女兒。


    韓修遠辛苦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公司,在陳永梅的眼裏竟然不值一提。


    韓修遠的臉色有些難看。


    “嫁給我,你什麽都沒有學會,倒是把這眼光養刁了,你說你看不起我的公司,那好,你看得起什麽?看得起盛華嗎?”


    男人最忌諱的大概就是被自己的女人看不起了。


    陳永梅說:“你是家裏的老大,盛華本來就該是你的,你要是有點誌氣,就不是去外麵守著那家破公司了!”


    盛華不是我的,我就決不會要,免得被人家戳脊梁骨!“


    陳永梅笑聲更冷了。


    “你們家被人戳脊梁骨戳的還少嗎?韓修遠,你這時候裝什麽清高?你要是真的不想要紀家的東西,那你當初為什麽要跟著你媽來紀家?這房子難道是你家的了,你吃的穿的用的難道不是用的紀家的?”


    韓修遠一時語噎,麵色通紅。


    陳永梅繼續說:“要是真真有個能幹的父親,我至於為她操這麽多的心?”


    韓修遠實在不想跟陳永梅吵。


    一來她吵不過陳永梅,二來,陳永梅的話他也沒有底氣反駁。


    他隻是說:“我看你也別把眼光放的太高了,你想把女兒高嫁,也要看有沒有人願意娶。”


    雖然韓修遠也覺得自己女兒很好,但是按照目前韓家的名聲,上流社會的青年才俊,哪個敢娶韓家的女兒?


    偏偏陳永梅看不到這一點,還眼高於頂,一心想攀高枝,要是把女兒拖久了,以後成了老姑娘,放低要求都沒有人要了。


    韓修遠又說:“女兒要嫁給誰,也要看她自己的心意,你別總想著把她嫁進高門大戶,那些高門大戶也不是咱們家能高攀得上的,再說了,高門大戶裏的日子,也不是那麽好過的。”


    陳永梅冷冷的說:“咱們紀家的女兒,怎麽就攀不上那高門大戶了?咱們紀家不就是京城的高門大戶?”


    在陳永梅心裏,她女兒就算嫁給總統,也是配得上的。


    韓修遠沉默了半天說了一句,“可惜你不信紀。”


    陳永梅的臉僵硬了半晌。


    “那又如何?我不姓紀,我女兒不姓紀,也比姓紀的好!”


    話題不知不覺得就有點歪了,而且兩人越吵越激烈。


    最後還是韓真真推開門走了進來阻止了兩人繼續吵下去。


    韓真真慘白著一張臉,“爸,媽的確是為了我才去見那個男人的,她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再跟媽吵了。”


    吵個架把女兒都招來了,韓修遠有些不好意思。


    “真真,我跟你媽就是鬧鬧,你別擔心了。”


    陳永梅也說:“真真,我和你爸就是這樣,過日子而已,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你別想多了,迴去睡覺吧。”


    韓真真這才迴去了。


    接下來,韓修遠和陳永梅倒是沒有再吵了。


    韓真真都這麽說了,他自然是相信陳永梅不會再外麵亂來的。


    雖然陳永梅年輕的時候行為有些不檢點,可是嫁給他之後的確是安分守己的。


    他是個男人,何必揪著女人過去的那些事不放呢?


    想了想,韓修遠問陳永梅,“真真到底出了什麽事?我看她臉色不好?”


    見陳永梅沒有迴答自己,又問:“是不是有人在外麵欺負她了?”


    陳永梅還是不搭理韓修遠。


    韓修遠自知理虧,隻好也不再說話了。


    他心裏想著,改天還是去問問真真吧。


    要是女兒真的遇到了什麽麻煩,也應該告訴他這個做父親的。


    韓真真迴到自己的房間後,臉色依舊一片慘白。


    她手指有些發抖的從被子下拿出了一個檔案袋。


    這是今天陳永梅落在她這裏的。


    她已經打開看過了。


    韓真真真的沒想到,自己母親竟然做下了那麽多的惡事。


    難怪母親說她有把柄落在別人的手裏。


    這要是傳出去,母親一定會坐牢的。


    韓真真突然想到,這一切紀恩寶肯定也知道。


    紀恩寶一直認為是他們韓家人霸占了紀家,從來沒想過他們明明也是紀家人,紀家本來就有他們的一份。


    紀恩寶一心想把他們趕出去,總有一天會用這份文件對付自己母親的。


    可她能怎麽辦呢?母親這麽大的把柄握在人家的手裏。


    難道要她低聲下氣的去求紀恩寶高抬貴手嗎?


    可她求了,紀恩寶就會放過自己母親嗎?


    這一刻,韓真真真的茫然了。


    即便母親做了那麽多事,可那也是她的母親。


    她做錯了事,她這個做女兒的,總要想辦法替她遮掩。


    不過好在現在自己母親知道孟誠政的下落,在孟誠政的下落曝光之前,孟誠政和自己母親都相互有了牽製,所以孟誠政暫時不會用這些東西來對付自己的母親。


    在這期間,她一定要想到辦法,一定要找到足以威脅紀恩寶一輩子的把柄,讓她再也不敢把自己母親這些事傳出去。


    而現在,她不能讓這些東西被別的人知道。


    韓真真找了一個不鏽鋼的盆子過來,將檔案袋放在不鏽鋼盆裏燃燒起來。


    直到燒成灰燼,韓真真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韓真真從洗漱間間洗漱出來,就看見陳永梅在自己的床上翻找。


    “媽,你在找什麽?”


    陳永梅臉色有點發白,“真真,你有沒有看見一個檔案袋?”


    韓真真說:“我昨晚燒掉了。”


    陳永梅看著韓真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知道韓真真肯定是看了裏麵的內容,才會燒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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