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梅的怒氣忍不住了。


    “孟律師,她把我打成這樣,你對我就隻有一句抱歉?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既然你想袒護她,那我隻好自己把自己受的委屈還迴來!”


    說完,從地上站起來,朝徐冬秀抓去。


    陳永梅以為,即便孟誠政不替自己討迴公道,那自己去討迴公道他肯定不會插手的。


    沒想到孟誠政卻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甩開。


    孟誠政說:“容我妻子歇口氣再跟你打。”


    陳永梅,“……!”,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孟誠政!你難道沒看見她是怎麽打我的?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到底誰才是你最愛的女人?!”


    孟誠政神色淡淡的,“陳女士,你這話問得倒真是奇怪,我最愛的女人自然是我妻子了。”


    聽到孟誠政這麽冷漠的話,陳永梅心裏更是難受。


    她眼神指責的看著孟誠政,跟個怨婦一樣。


    “孟誠政,枉費我這些年一直記掛著你,對你心存內疚,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能夠好好的補償你,你卻這麽對我,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


    孟誠政嘴角抽了抽。


    陳永梅亂表什麽情?


    “陳女士,這麽多年過去,你這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我心中有你?我惡心你都來不及,怎麽會心中有你?少在我妻子麵前胡言亂語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徐冬秀也在憤怒中迴過神來,明白陳永梅那些話暗示的曖昧意思。


    這下簡直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了。


    “賤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敢來我男人麵前搔首弄姿的!!今天我非打死你這個賤人!”


    隨後恢複了生氣,掙脫了孟誠政的手,又衝了上去,跟陳永梅扭打了起來。


    孟誠政對自己妻子的戰鬥力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隻站著,也不去插手。


    陳永梅這下倒是早就有了防備,自然不是幹挨打的。


    但即便有了防備,也抵不住徐冬秀能打。


    陳永梅很快又被徐冬秀騎在身下,左右開弓的扇耳光。


    徐冬秀本來就是個潑辣的性子,平時又被孟誠政這個溫和寬容的老男人寵得沒邊兒了,自然也有了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打起人來簡直不帶手軟的。


    孟誠政知道妻子需要出了這口惡氣,今天才會甘心。


    否則肯定是要鬧騰好幾天的。


    但是在這家裏出了人命也不好,所以見徐冬秀打的差不多了,這才把她給拉開。


    陳永梅這下也老實了,說話也不敢像剛才那樣。


    她心裏怨恨孟誠政把自己騙來讓這個女人打,隻恨自己太相信這個男人了,此刻勢單力薄的,隻能先撤。


    隻不過卻在心裏暗暗冷笑,改天等她帶了人來,非要把這個女人打的哭爹喊娘!以報她今天所受到的屈辱。


    但她剛要走,就被徐冬秀給抓住了衣領扯迴來。


    徐冬秀把陳永梅丟在地上,居高臨下看著陳永梅。


    “想走,可沒那麽容易!”


    徐冬秀對著陳永梅冷笑,“你欠了我一條命,我還沒跟你把這筆賬算完了呢。”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欠你的命的?”


    陳永梅此刻看著這個女人的目光,就像看見了什麽魔鬼。


    而徐冬秀確實笑的像魔鬼。


    “你不認識我,可我卻到死都不會忘記你這張臉,五年前,你收了我婆婆的錢,將我肚子裏五個月大的一個女嬰打掉,這件事你忘了?也對,你平時肯定沒少做這些陰損的事,自然是記不得了。”


    徐冬秀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恨意。


    陳永梅的確是不記得這種事了,她也對麵前這個女人毫無印象。


    因為徐冬秀說得對,她做這種事的次數的確是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記不清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麽。”


    這時候陳永梅當然不會傻到去承認。


    陳永梅自己心虛,真怕這個女人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已經顧不得什麽形象了。


    她朝門邊爬去,隻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嗬嗬,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


    徐冬秀用力揮了陳永梅一巴掌。


    “五年前,我到市醫院來進行胎檢的時候,我婆婆私下問你,我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原本醫院是不能告訴家屬,產婦肚子裏孩子性別的,你卻告訴了我婆婆,我肚子裏的是個女孩,我婆婆重男輕女,非要我把孩子打掉,我當時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孩子都已經成形了,我怎麽會願意?可是我婆婆把我弄暈,送上了手術台,當時就是你給我做的手術,你收了我婆婆的錢,說我因為意外滑倒,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變成了死胎,必須要取出來,可我的孩子明明還好好的活著,她已經有了小手小腳,再有五個月就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卻被你們謀殺了!我沒有了孩子,又因為手術中你不小心割破了我的子宮,導致我不能再生孩子,我前夫因為這個,跟我離婚了,我後來去市醫院找過你,你矢口否認了,還說我有精神病,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這麽多年來,我一刻也沒有忘記過你這張臉,可我鬥不過你,我不敢再去找你,可如今卻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我怎麽還會對你客氣?”


    陳永梅吞了吞口水,她沒想到竟然會冤家路窄。


    這檔事,她也的確是有些印象的。


    她記得當時這女人的丈夫不是孟誠政。


    所以孟誠政是娶了一個結過婚不能生育的破鞋?


    “你說的這件事我也有印象,不過這是你婆婆要求的。我隻是按照病人家屬的要求,為病人做手術,你要恨也應該是恨你婆婆,恨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要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我跟你無冤無仇的,沒必要這麽做。”


    聽到陳永梅還推卸責任,徐冬秀又給了陳永梅一巴掌。


    “你身為醫生,卻喪失了醫生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將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的性別告訴了家屬,還收了家屬的錢,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打掉了我腹中的孩子,你說你沒有錯?”


    徐冬秀掐住了陳永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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