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哥!開門啊!我是小果!”


    瀾淵閣內院一處宅子外,穿著學院衣服的張果正在外麵撥著門鈸喊著,他剛從寅虎堂出來,壓了一肚子的火,若是不找人傾訴下,恐怕他會炸的!


    大約過了數十息後,“吱呀”一聲,宅子的門開了,一個雜役打扮的年輕人將張果迎進了內堂。


    雜役認識張果,這小子在進入浮輝學院的當天,就找了張弛,根據其他的雜役所說,這小子好像是核心弟子張弛的堂弟,今年剛剛進入學院,資質還算不錯。


    內堂,張弛正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張黃紙,上麵有著奇奇怪怪的符文,他時而閉上眼睛思索,時而睜開眼睛自言自語。


    廖勝傑所說的“念”還真是苦澀難懂啊,念是精神力又不等同於精神力,它貫徹在煉符的始終,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憑借我現在的煉符術,難道還不能在魂符師資格挑戰賽上脫穎而出嗎?


    “馳哥!”進入內堂的張果張著嘴大喊一聲,這副模樣全然沒有做客的樣子,倒是將此處當自己家一般。


    張弛眉頭微皺,轉過身子,不悅道,“呱噪!沒看到我正在煉符嗎!”


    張果笑了笑,說道,“馳哥!是我,小果!”


    張弛依舊不爽,將符紙收入懷中迴道,“我知道是你!來此處幹嘛?”


    看見自己的堂哥有些不爽,張果尷尬笑了下,才道,“我啊,就是過來轉一轉!”


    “哼!”張弛將黃紙卷起,放在案幾之上,這才轉身過來,他知道以張果的性子若是沒有什麽事是決計不可能找他這個堂哥的,於是淡淡說了句,“我聽說,你在寅虎堂過的不是很舒服?”


    張果笑了笑,準備迴答,哪知道張弛又說起來,“這次的初階測試,你連首輪都沒有過啊,家族那邊已經頗有微詞了。”


    “馳哥,我這不是找你求助了嗎?唉,我那群隊友都是渣渣,要是都像我這樣子,別說首輪,進入前六都有可能!”張果迴道。


    “前六?哈哈,你也不怕笑掉大牙,果,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天賦在張家確實不錯,可是,你太依賴丹藥了!現在還小,或許你還不知道,等你到了魂宗,你就知道了,哪怕是同等修為,一個靠丹藥堆積的魂宗和依靠自身修煉起來的魂宗完全是天壤之別!”張弛道。


    雖然張弛平時囂張跋扈,可對待自家人,張弛還是誠心誠意,“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張果歎了口氣,說道:“堂哥,我想不通!為什麽楊逸那小子現在會這麽厲害!而且,我還聽說······”


    想了會,張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當初在煉符堂門口時見過的那個小子,“楊逸?你是說你們班那個人叫楊逸?”


    張果一聽,忍不住咬牙道,“是的!這小子邪的很!不知道怎麽迴事在初測的時候,竟然打敗了李承垣,要知道,他之前不過是七星魂師,現在竟然可以打敗四星大魂師!”


    “這些,我都聽人說過,那小子確實有些邪乎,對了,他是不是拜在何沫門下?”張弛道。


    “是的!那小子腦袋有問題,別的老師那不去,非要去一個跛子酒鬼那!”張果一臉鄙夷,在他的印象中,何沫已經廢了,一個廢人能夠教出什麽樣的人?


    張弛卻搖了搖頭,麵色有些沉重,“何沫那家夥可不簡單!當年,他可是整個浮輝學院的門麵,你說的情況,我了解了,沒什麽事,就迴去吧!”


    眼看自己的堂哥對自己下了逐客令,張果臉微微抽了下,卻也不好再說什麽,堂哥這人聰明的很,自己點撥兩句就夠了,以他的能耐應該會使點絆子的。


    也罷,也罷,今日是學院的放行日,既然堂哥不想和他談,那就不談吧,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


    與此同時,在煉符堂內堂,有一根深藍色的魂柱,魂力由下而上,又從上而下,來迴流轉,仿佛海水一般洶湧。


    在魂柱之中,有一個光頭,他緊閉著雙眼,就如一根木頭般漂浮其中。


    楊逸和灰衣人注視著魂柱之中的何沫,久久都沒有說話,楊逸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大氣不敢喘,而灰衣人則是有些擔憂,畢竟現在的何沫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終於,過了一個時辰,魂柱之中的何沫漸漸睜開了雙眼,周圍的魂力波動也平靜些許。


    漸漸,那層用玉簡化成的魂柱也開始黯淡下來,沒過一會兒,魂柱消失了,整個內堂又恢複了原樣,不同的是,眼前的何沫好似不是之前的何沫了。


    原來的何沫,兩眼惺忪,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此刻的何沫,兩眼泛著精光,一掃頹廢之勢,身後雖沒有千丈光芒,卻讓人湧起一種信任感。


    “何沫!感覺怎麽樣?”灰衣人開口道。


    還在適應著身體的何沫無奈笑了笑,道,“院長,你又騙我!”


    灰衣人笑道,“不使點小伎倆,你又怎麽會選擇接受傳承了!怎麽樣?感覺如何?那可是魂聖的傳承,將來你的成就可是要遠遠超過我!”


    何沫搖了搖頭,右手掌心向上,一道微弱的藍色火苗若隱若現,“院長,你說笑了,還遠的很,不過,至少現在可以凝聚出魂力了!”


    灰衣人道,“好,好,好!隻要你能凝聚魂力,就一定可以凝結出魂嬰!”


    “對了,你能感受到它的唿喊嗎?”


    何沫輕歎了口氣,道,“沒有,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吧,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會不會迴來!”


    楊逸不解,道,“你們說的它是誰啊?聽的雲裏霧裏的!”


    何沫和灰衣人同時一笑,何沫摸了摸楊逸的腦袋,說道,“會有一天,你能感受到的,要知道,它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夥伴!”


    灰衣人見何沫沒有異象,心裏總算長舒了口氣,他沒有想到,何沫竟然會是以這種形式迴歸學院。


    遙望窗外,灰衣人好似看到了那個喜歡喝酒的女人,他做到了,何沫迴來了,盡管還沒有恢複,可終有一天,他還是會翱翔在南山秋水之間。


    他的任務結束了,背切著手,灰衣人轉過身子,慢慢走出了內堂,身後何沫和楊逸也跟著恭敬的走出。


    “小子!明天帶著你的小夥伴們來瀾淵閣!”臨走前,灰衣人說了句。


    楊逸道,“不是說三日之後嗎?”


    灰衣人笑道,“這裏,我說了算!”


    楊逸一陣無語,不過也好,最起碼可以早點進入瀾淵閣,自己和肖剛等人也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送別了灰衣人,楊逸問道,“沫哥,那個灰衣人大叔,使我們學院的院長?”


    何沫點頭,目光中有些愧疚,“是啊,柳院長,是浮輝學院最好的人,沒有之一!”


    看向楊逸,何沫嘴角劃出一道弧線,道,“楊逸,你這又缺席了好幾天的課了,今天任務加重,三道魂符!”


    “啊?三道?沫哥你這是欺負病號!我還沒有完全恢複呢!”楊逸抗拒道。


    何沫卻道,“喔?病還沒好?那就四道吧!”


    楊逸不開口了,要是再說下去,恐怕一天都弄不晚!


    ······


    煉符這種事情,一旦專注下去,時間就會過的特別快!


    饒是楊逸已經掌握了煉符的所有流程,但是直到夜幕降臨,他還是隻完成了三道魂符的煉製。


    這次魂符,何沫給他布置的是四道不同的魂符,除了已經學會的輕煙符和彌煙符外,何沫新教了兩道魂符,一道是木傀符,另外一道是藤束符。


    這兩道魂符都是防守所用,木傀符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對方的攻擊轉移到木傀之上,躲過必殺一擊。


    而藤束符則是在敵人不經意之間施展,在短時間內可以束縛住敵人,為自己的脫逃爭取一些時間。


    比起輕煙符和彌煙符,這兩道魂符的煉製要麻煩一些,尤其是木傀符,他需要隨身攜帶一塊木頭,或者找到一塊木屬性的東西,將魂符放置其上之後才可以起作用。


    不知不覺間,天上的迷霧越來越多,何沫早就點起了油燈,等待楊逸將最後一道藤束符煉製完畢。


    “唿!搞定!”楊逸將手中臨時儲存的須藤妖魔核碎片魂力成功灌入黃紙之上,一下子整個人就往後倒去。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他的血液有些凝聚,摸著後背的脊梁骨,楊逸又從地上起身,搖了搖身子,看了看窗外,不禁懵了。


    進來前可是陽光明媚,現在外麵已然變成了一片漆黑。


    “沫哥!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楊逸道。


    何沫看了眼天空,手指簡單搓捏了番,說道,“應該是亥時三刻吧!”


    “啊?這麽晚了?”楊逸一陣無語,摸了摸肚子,還真有有些餓,不過沫哥這裏也沒有什麽吃的,算了,迴去吧,想想丁十三宿舍,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迴去了。


    “沫哥!我迴去了!”楊逸說道。


    何沫點點頭,說道,“明天從瀾淵閣下來後就過來,過段時間,我可能會出去一趟,能夠教你的時間並不多,一切還都是要靠你自己!”


    楊逸點點頭,迴道,“沫哥!我知道的!武道之路也好,符道之路也好,都要靠自己!我走了!”


    何沫沒有迴答,將內堂的門緩緩合上,陪著楊逸走了一路,揮了揮手,如同送別西方的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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