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對不起陳維新的心意,但是曾怡馨果然還是無法掩飾,自己喜歡李文沁的心情。光隻是與他對視,和他說上一小段話,她的胸口就會劇烈的上下跳動,絲毫不怠惰的告訴自己一個事實,那就是她有多麽喜歡李文沁。


    「就讓我任性一迴吧……」曾怡馨沒有說出陳維新的病情,明明隻要張開口,就能消除李文沁心中的憂慮,畢竟陳維新隻是一般的中暑加些微貧血,根本沒有什麽大礙,但是她吞下了真相,因為想要和他在多點獨處的時間。


    反之,另一個在一旁擔憂著陳維新,同時也在憂慮著李琴璿的李文沁,根本無暇去關注身旁麵紅耳赤的曾怡馨了。平時他也沒有去多注意她,直白的說就是他對李琴璿以外的異性無感,再加上她是陳維新喜歡的女孩,光是有這兩個理由,就足夠讓他與她保持正當距離了。


    兩人搭上了電梯,但似乎沒有什麽話題可聊,又或者是說李文沁隻是不願開口說話,畢竟多說無益,那還不如合上嘴,不浪費嘴中的唾液。


    「李文沁,你還好吧?」曾怡馨試圖關心李文沁,她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的心思,不過她似乎尚未發覺自己是位局外者。


    「沒事。」是一種虛偽的笑容,當人們對他人產生無趣和煩悶時,就會顯示出這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一般人很難察覺。當電梯門一敞開後,李文沁立馬走出了密閉式的空間,不願再與她有所接觸了,因為他現在完全沒有閑暇之餘去扮演偽善者。


    「他的房間是幾號?」李文沁一走出電梯門後,連頭也不迴地直接開始行走,避免與曾怡馨有太多的接觸。和平時在學校的他不一樣,不是笑臉迎人的模樣,而是在自周圍設下了厚實的岩壁,彷佛直接性地張開雙唇,訴說著給我私人空間似的。


    「他心情不好……,不是往常的模樣。」曾怡馨咬了唇瓣心想著。妄想自己能與李文沁拉近距離,可以獲得某種特別待遇,不奢求與他成為戀人,隻是想要友人一般的位置,僅僅隻是這樣就夠了,但是似乎進展得不如預期。


    不妄想,不期望,僅僅隻是想要,讓他看待自己再稍微加重一些。當李文沁關心陳維新的視線,還有隨之急迫的腔調,都讓她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令他如此著急。即便隻是短暫的一秒鍾,也能滿足她這酸澀、癡情的單戀,克製住自己逐漸邁向失戀的憂愁。


    「五零二號,就在前麵的轉角處。」


    李文沁沒有任何迴應,直接奔向了病房。


    「大聲說出口,能行嗎……,既然難以掩藏,還不如一吐為快嗎?」知道他的視線裏,根本沒有屬於她的位置,畢竟她隻是他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一位不敢向他表達自己心意的單戀者。如此懦弱的她,怎麽可能有資格去奢求一個特別的定義,光是與他談話就該心滿意足了。


    「喜……歡到完全無法移開視線。」永遠隻有望著背影的權利。不管是在午後,輕盈奔向地平線的李文沁,還是此時焦急到,隱藏不住心中煩躁的步伐,兩者都讓曾怡馨舍棄不了,也無法輕易地斷去此情愫。


    把身後的曾怡馨留置在走廊,李文沁不敲門地直接拉開了病房門,透過視覺導入神經後,傳進大腦的影像是陳維新傻愣的憨笑。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人在醫院!」李文沁卷起了左右手的衣袖,氣勢強大的邁向陳維新臥躺的病床,嚴肅的顏麵直逼著陳維新的警覺。這是他重要的友人,也許這輩子能如此了解他的人,就是陳維新了,如果他發生了什麽事,他該如何是好。而現在,他卻進了醫院,甚至將他蒙在穀底,什麽也沒有告知。


    「啊……我隻是中暑跟些微貧血,沒有什麽大礙……」陳維新兩眼飄移地尋找迴避點,避免與李文沁的視線對上,畢竟眼前這位生起氣來,可不是一般的等級。陳維新拚命地展現出自己的反應能力,上下左右地揮動著手臂,就和平時一樣,絲毫沒有怠慢,似乎想借此平息李文沁的怒火。


    「本想說再多練習一會兒,誰知道就好死不死的中暑了!」陳維新搔了搔後腦勺。


    「沒事就好……,但是下一次記得通知我啊!我可擔心死了!」李文沁舉起了右手,一拳輕撞了陳維新的胸膛,心中的憂心至少減去了一半。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地放鬆了,緊繃的雙肩也微微地下垂了,這都是因為他的知心好友平安無事的緣故。


    「曾怡馨,你怎麽站在門外啊?」陳維新注意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巧妙地隱匿在門縫後。


    「是說,你們兩終於有進展了嗎?」李文沁恢複了平時的笑容,用手肘推了推陳維新的手臂,小聲地在他的耳邊問道。畢竟,都已經到了會來探視的地步,肯定是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你說什麽啦!」陳維新彷佛是單純的細胞生物,一聽見了李文沁的悄悄話後,臉頰上瞬間刷紅了。他和曾怡馨之間是有發生一些事,但是完全不像好的發展,反倒有些偏離了軌道,處在一種道路維修中的窘境。


    「那,我去投幣一下,突然想要喝綠茶!」看氣氛可是一種常識,李文沁二話不說地把曾怡馨拉進了病房內,而後拋出了這句話後,就留給兩人一個獨處的空間了。


    「啊……今天是第二次了啊……哈哈」雖然說很開心能和曾怡馨有獨處的空間,但是陳維新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麽,更何況曾怡馨剛剛不是說要迴家,怎麽突然間又來到他的病房裏了?


    「和他在大庭巧遇,所以又迴來了。」看見陳維新一臉疑惑的樣子,曾怡馨就直接解釋了。


    「原來如此」陳維新尚未說完話,就被曾怡馨打斷了。


    「陳維新,我果然……還是很喜歡他,不能放手。」這不是做錯事,也不是尋求救贖,更不是被審問,隻是想在愧疚感吞食自己的思緒前,將真話說出口,好留下一絲良心。她很自私,明知眼前的他,和自己單戀的他有著深厚的羈絆,但是卻任性地妄想著……自己可以借由他,打入進他的世界。


    誰喜歡著誰,並沒有什麽錯,因此沒有人可以借此來問罪。


    本來就知道的結果,他絲毫不感到意外,隻是深唿吸後,勉強地彎起了一抹笑容。此刻的他可以向她伸出手,給予她溫暖,讓她了解一件事,自己對她的愛慕不會輕易崩解,但是他沒有這麽做,……猶豫了。


    「那,要不……我先放手?」喜歡一個人,有必要到承受一切不平等的對待,隻為了最後能獲得一絲關注。陳維新猶豫了,盡管自己先前堅毅地說著被利用,他也無所謂的話語,但是現在的他再想著,要是讓曾怡馨陷入兩難抉擇的境地,那還不如他主動地退出。


    「原來,我沒有喜歡你,喜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知道再繼續行走下去,會渾身被荊棘環繞,而傷痕累累的身心,將會打消了希望的念頭。人都會懼怕著受傷,所以會退卻、畏縮,逃離且斬斷欲望的源頭。


    「果然,你是李玹的轉世。」母親伸出手擁抱著李琴璿,濃稠的扭曲愛意讓人難以唿吸,但是誰都無法製止她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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