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朝著抬棺材的夥計吆喝道:“都別愣著了,趕快將棺材抬過來,堵住西門家的店門!”


    抬棺材的壯漢答應一聲,他們喊著號子,“咣當”一聲就那口黑棺材堵到了西門藥鋪店門的正當中。


    張四朝著江楓冷笑一聲,然後這個老家夥一邊扯著嗓子哭,一邊拿出一籮筐的紙錢,猛地撒向空中!


    他們這麽一折騰,整條街頓時被搞得烏煙瘴氣,亂成了一鍋粥!


    江楓氣得肺都快砸了,


    張四這個老家夥惡名遠揚,出了名的難纏戶,簡直是一攤臭狗屎!打也打不的,罵也罵不得!


    傅銘低聲說:“大官人,事到如今,隻有報官了!我這就去!”


    得了,有困難找政府吧!


    江楓點了點頭。


    傅銘吩咐玳安:“別愣著了,趕快把李都頭請來。”


    玳安答應一聲,然後撒丫子去報案。


    沒等他走到半路,迎麵走了幾個氣勢洶洶的官差,走在最前麵的正是李外傳。


    如今李外傳牛氣了!他趾高氣揚,鼻孔都快朝向天了!


    原來自從武鬆被免了都頭的職位以後,李達天別出心裁,突然讓李外傳暫時代理都頭。


    突然被提拔為都頭,李外傳激動萬分,磕頭如搗蒜。


    李達天為了拉攏財大氣粗的江楓,還特意吩咐李外傳。


    “老李,西門生藥鋪子如今是咱們縣的第一納稅大戶,西門大官人聲名遠播,乃是咱們縣的名流,縣衙有責任有義務重點保護,以後你來衙門報個到,然後便帶著幾個弟兄候在西門生藥鋪子旁邊,好好聽從西門大官人的安排,如果有人膽敢尋事滋事,將這些流氓地痞統統抓起來,押進大獄,從嚴辦理!”


    “知縣大人放心,我一定按照你吩咐的去辦!”


    從那以後,新任都頭李外傳隔三差五便帶著一群皂隸到藥鋪門口轉!


    因為王婆的事兒,江楓結識了李外傳。


    這個小子自以為有恩於江楓,以前見了江楓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平常沒事便來吃拿卡要,變著法占便宜。


    江楓一是覺著欠他人情,二是也不願得罪他,所以盡量有求必應。


    如今畫風突變,李外傳見了江楓很客氣,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諂媚模樣。


    沒辦法,李知縣如今都對江楓客客氣氣,他更不敢招惹這位財神爺了,


    他每次見了江楓都會很肉麻地地打招唿:“西門大官人,可有人來搗亂?有事兒盡管吩咐!”


    張四剛來鬧事兒的時候,李外傳正帶著幾個皂隸在隔壁街上的賭館賭錢。


    他賭得正興起,忽然有人來送信:“李都頭,大事不好,隔壁街上有人鬧事!”


    李外傳頭也不迴地,不耐煩地敷衍道:“先賭完這一把再說!”


    過了一會,該人又來送信:“李都頭,快去看看吧,苦主抬著棺材去堵對方的店麵了。”


    “奶奶的,再賭兩把,讓他們鬧騰會兒!”


    “李都頭,還是快去看看吧,堵的是西門生藥鋪子的門……”


    李外傳急了,沒等此人說完,他抬手便是一個大耳刮子,緊接著破口大罵:“奶奶的,你這個蠢貨?為啥不早說!”


    罵完以後,他著急忙慌地嚷嚷道:“兄弟們,趕快跟我走,跟我去保衛西門生藥鋪,保護西門大官人!”


    李外傳等人離開賭場,撒丫子往西門生藥鋪趕!


    到了西門生藥鋪子跟前,來旺如同見到了救星一樣。


    “李爺,快點將這個姓張的狗賊抓進大牢,狠狠地打他二十大板!”


    張四看見氣勢洶洶的官差,嚇了一跳,慌忙站起身來,轉身準備想溜。


    傅銘一個箭步跑過去將他重新摁倒在地上。


    李外傳走到張四跟前,二話不說,掄起拳頭便是一頓暴打。


    張四被打得哭爹喊娘。


    李外傳罵道:“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欺負西門大官人,大官人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以後誰欺負西門大官人便是與我堂堂李都頭過不去!誰跟西門大官人過不去,我就抓誰!”


    李外傳吩咐人將張四拽起來,然後將鐵鏈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走,跟我去縣衙!”


    李外傳正要押著張四迴縣衙,突然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突然有人大聲喊道:“住手!”


    嗓門很大,震得人耳膜疼。


    眾人順著聲音迴頭觀望!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上次來鬧事被暴打了一頓的武鬆。


    武鬆滿麵春風,得意洋洋地走在前麵,他後麵還跟著兩個皂隸。


    李外傳鄙夷地瞧了一眼武鬆。


    “傻大個,你他娘的不在馬圈裏喂馬,跑到這裏來抖啥威風?”


    武鬆撇著嘴笑了笑:“李知縣有令,這裏的事兒統統交給我管,你滾一邊呆著去!”


    “我是奉李知縣的命令來保護西門大官人,我以都頭的身份命令你,快點滾!”


    武鬆嘿嘿冷笑了兩聲,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來。


    “姓李的,武二爺剛剛收到知縣大人的任命,我已經官複原職,你的都頭職務被免了!”


    李外傳聽到這裏,脖子裏頓時冒了汗。


    但是他還有些不甘心,以為武鬆在詐他,罵道:“放屁!你他娘的膽大包天,居然敢拿張破紙冒充知縣大人的手令!”


    武鬆將手中的紙遞給了李外傳。


    “白紙黑字,睜開你的母狗眼看清楚了!”


    李外傳哆哆嗦嗦地接過來,仔細看了兩遍。


    果不其然,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免掉李外傳的都頭職位,武鬆即刻上任。


    突然丟了官,李外傳悲痛欲絕,


    他一屁股蹲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


    武鬆將係在張四脖子上的那條鐵鏈拽下來,“嘩啦”一聲,鐵鏈套在了江楓的脖子裏。


    來旺傻了眼。


    傅銘傻了眼,


    江楓傻了眼。


    就連站在一旁的吳月娘也傻了眼。


    來旺嚷嚷道:“武都頭,你抓錯人了!”


    武鬆白了他一眼,不屑地罵道:“放屁,陽穀縣城有誰我不認識?我怎麽會抓錯人!”


    他又扭頭瞅了瞅江楓,然後譏諷道:“你是不是西門慶?”


    “是有怎麽樣?”


    “不錯,抓的就是你!”


    “憑什麽抓我?”


    武鬆冷笑一聲,指了指懟在店門口的棺材說:“狗賊,你心裏揣著明白給老子裝糊塗?你的藥害死了人,這叫草菅人命!”


    “你有沒有憑據?”


    “哈哈,我隻是奉命來抓人!有證據,你到公堂上給李知縣說去!”


    武鬆帶著人將西門生藥鋪查封,關門歇業,貼上了封條。


    西門生藥鋪子就這麽被查封了。


    最後武鬆擺了擺手,官差們推推搡搡地將江楓押往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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