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不是凡人!


    盧俊義趕緊恭恭敬敬地施禮。


    “道長,燕青的武藝如何?”


    “噗!”


    沒想到道士“噗嗤”一聲笑了,然後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盧員外,恕我直言,這個小哥乃是百年難出一位練武的奇才,唉,太可惜了。”


    “請道長指教!”


    “這個練武的奇才被一些酒囊飯袋師父給教壞了!幸虧貧道來得早,不然非得被他們給練廢了不可!”


    道士出口狂妄,盧俊義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道長此言差矣,燕青的師父都是江湖上聲名遠播的牛人,怎麽會是酒囊飯袋呢?”


    道士撇了撇嘴,鄙夷地說道:“所謂聲名遠播的牛人不過是徒有虛名的草包!他們將一匹千裏馬愣是當成駑馬來馴,真是暴殄天物哇!!”


    “何以見得?”


    燕青聽到他們說話,停止練武,走到了道士跟前,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道士掩飾不住自己對燕青的欣賞,他捋捋胸前的胡子,對燕青說:“孩子,你的特點是頭腦冷靜,動作奇快,但是若論氣力,天資所限,無論你如何努力,你永遠也比不過那些莽夫蠢貨!”


    盧俊義和燕青都覺著道士說的有道理,他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道士接著說:“可是那些混賬師父不揚長避短,反倒舍本逐末,讓他練力氣,唉,實在是可惜哇!”


    盧俊義問道:“以道長之見呢?”


    道士淡然說道:“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個孩子應該將練功的重心放在快上!”


    行家一出手變知有沒有,道士一句話便點醒了盧俊義和燕青!


    這個道士果然不簡單!


    道士上下打量了一番燕青,最後恭恭敬敬地懇請盧俊義說:“盧員外如果不嫌棄,貧道願意帶走這個小哥,教他習武,隻要他吃的了苦,五年後,我一定將他培養成大宋朝最頂級的高手!”


    盧俊義問燕青:“你願不願意跟這這位師父走?”


    燕青覺著道士說得有理,而且他自覺遇到了瓶頸,武功停滯不前,遠不如以前進展迅猛。


    於是他欣然點頭同意。


    “道長,天南海北,盧某在各地都有房產,我可以騰出一所來供你們練武!再找幾個仆人伺候左右,省得你們再經受顛沛流離之苦。”


    道士搖了搖頭:“紅塵俗世豈是練武的地方?我必須將他帶走!”


    盧俊義隻得吩咐人搬來一箱金銀,結果也被道士給拒絕了。


    就這樣,這個瘋瘋癲癲的道士帶著燕青離開了盧府,上路了,從此杳無音信。


    五年之間,盧俊義惦記著燕青的安危。他中間曾經數次派人到處打探燕青的消息,可是燕青連同那道士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丁點的迴聲。


    這年八月,盧俊義帶著幾名夥計遠赴東北白山黑水,從女真族商人購置了一匹價值連城的天珠,買賣成了以後,他們護送著天珠趕往京城,京城的達官顯貴都喜歡珍藏天珠!


    當他們行至一座荒山時,周圍野草叢生,密林蔽日,盧俊義的心懸了起來。


    他叮囑夥計們說:“夥計們,這地方陰氣重,精神起來,快速通過!”懨懨欲睡的夥計們頓時精神起來,


    他們抽出藏在車廂裏的刀槍,然後催促著馬車快速向前。


    馬車即將走出密林之間,忽然從路邊的草叢中殺出來幾十個劫匪。


    為首的劫匪是個獨眼龍!


    他們站在馬車前,獨眼龍扯著嗓子吆喝道:“呔,站住!”


    盧俊義吩咐驚慌失措的夥計們停好馬車。


    獨眼龍唱道:“此山是我占,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若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盧俊義行走江湖,經曆過大風浪,見識過大場麵,他起初以為這些人不過是尋常山賊。


    他不慌不忙,吩咐李固取來百十兩銀子。


    盧俊義丟在獨眼龍跟前,然後衝著他拱了拱手:“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路過寶地,還請英雄行個方便!”


    沒想到獨眼龍瞅都沒瞅地上的銀子。


    “嘿嘿,盧俊義,你車上裝的天珠價值萬金,你就拿這麽幾塊爛銀子打發我們兄弟?”


    盧俊義明白了!


    這不是尋常的山賊土匪,這些人是自己的對頭,明擺著是有備而來,專門尋仇的!


    既然如此,沒必要再廢話了!


    一言不合,開打!


    盧俊義打架是個以一敵十的高手,那個獨眼龍也是個高手,他手裏舞動的那條鐵棍,足有七八十斤重。


    兩人勢均力敵!


    無奈勢單力孤,再加上盧俊義的幾個夥計原本就是酒囊飯袋,所以很快落了下風!


    幾個夥計先後受傷倒地,


    一群山賊開始幫著獨眼龍來圍攻盧俊義!


    盧俊義慌了神,節節後退!


    獨眼龍吆喝道:“殺了他!”


    一群山賊烏央烏央地朝著盧俊義包圍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不知什麽時候從樹林深處跳出來一個白衣少年。


    這個少年氣定神閑地擋在了盧俊義跟前。


    他先迴頭恭恭敬敬地給盧俊義磕頭:“燕小乙叩見主人!”


    盧俊義揉了揉眼:果然是消失了五年的燕青迴來了。


    五年沒見,燕青成了美男子,但是身體反倒愈發單薄。


    獨眼龍不認識這個單薄的少娘。


    他撇著嘴瞅了瞅燕青,“嗤”,冷笑一聲說:“哼哼,沒想到盧俊義臨死前有跑來一個墊背的!”


    燕青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燕青突然晃動了一下身體,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同鬼魅一樣到了獨眼龍跟前。


    燕青的速度太快,獨眼龍沒有絲毫的工夫做出反應。


    燕青在他身前一晃,一眨眼的工夫又退迴到了盧俊義跟前,盧俊義這才看見燕青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獨眼龍先是如同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呆立著,盧俊義看見他的脖子上慢慢地滲出一道圓形的血線,緊接著獨眼龍直挺挺地轟然倒地,


    獨眼龍倒地前,他的項上人頭齊整整地掉在了地上。


    身首異處,腦袋搬家了。


    獨眼龍一死,其他山賊頓時作鳥獸散,轉瞬之間便沒有了身影。


    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於無形,盧俊義不由地瞪圓了眼睛。


    燕青走到盧俊義跟前,再次跪倒磕頭:“燕青來晚了,請主人恕罪!”


    盧俊義很激動:主仆二人,一別五年,突然相見,不由地悲喜交加。


    燕青跟隨著盧俊義返迴到了大名府。


    從那以後,無論盧俊義走到哪裏,燕青都後如影隨形,跟隨在他左右,保護著他的安全。


    燕青再次迴到大名府不久,大名府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兒。


    平素在大名府作惡多端的張大戶父子突然人間蒸發了。


    老流氓張大戶已經老了,但是後繼有人,他的兒子,也就是當年放狗咬燕青的張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這對父子民憤極大,他們離奇消失的消息傳開:滿城到處都是喝彩之聲。


    作惡自有天收,張大戶父子橫行鄉裏,魚肉百姓,這次總算是遭到報應了。


    張家被滅了門,但是卻隻找到幾個家奴的屍體,張家父子的屍體卻蹤跡皆無!


    張家養的幾隻巨型犬也被弄死了,這些傷人無數的惡犬最後被高手扭斷了脖子。


    但是有人懷疑張家的惡狗是被活活撐死的,因為它們的肚子都大得跟快要生了的母豬一樣。


    還有一種更離奇的說法:張家父子被殺以後,兇手將他們身上的肉被一刀刀刮下來,然後喂了狗。


    最後見到張家父子的是幾個被囚禁在他們家的幾個良家婦人。


    這些婦人乍一現身便全城皆驚!


    這幾年時常有長相俊美的漂亮婦人神秘消失,害得全城的婦人都不敢單獨出門。


    後來這些婦人哭哭啼啼地結伴到官府報了案:她們先後被張家父子劫掠到家中,關押在地牢裏供其淫樂。


    但是張家人到底怎麽死的,到底誰是兇手,她們也不知道!


    因為張大戶父子在當地民怨極深,官府也懶得深究,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後來有個婦人說:張家離奇案子發生前三天,是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突然到了張家,是他打開了地牢的門,然後將她們都放走了!


    沒有人知道張家全家到底是怎麽死的,除了盧俊義。


    事後盧俊義問燕青:“燕青,張家滅門案是不是你幹的?”


    燕青默默地點了點頭。


    盧俊義歎了口氣說:“張家父子作惡多端,他們該遭此下場,你這也算替天行道了!”


    “主人,我從未想過替天行道,我隻想讓他們血債血償!”


    這樁案子確實是燕青幹的!


    燕青是君子,燕青是男人。


    君子知恩必還:因為盧俊義將自己從鬼門關前拉了迴來,救了自己的性命,燕青發誓這輩子會以死相報!


    男人還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有仇必報。每逢陰天下雨,燕青身上的傷口便鑽心般疼,這些都是當初張家父子幹的!這對父子差點活活害死自己,這個仇一定得報。


    燕青再迴大名府以後,徑直到了張大戶家中!他先是砸開地牢的門,將那些被囚禁的婦人放走!


    然後,燕青直奔張家的廳堂!


    不速之客來臨,張家父子嚇了一跳,張彪招唿著惡仆們將他圍在了中間。


    燕青不以為然,冷冷地問道:“還記得八年前把你們放狗咬傷的小乞丐嗎?”


    張家父子壞事做盡,作惡多端,他們做的那些壞事罄竹難書,至於放狗咬人的事情更是隔三差五便發生一次,他們早已經想不起來。


    張家父子沒見這個單薄少年放在眼裏。


    張彪譏諷道:“兔崽子,膽真肥哇,上次狗沒將你咬死,這次又主動送上門來了,既然你一心想當狗糧,那麽老子便滿足你的要求!”


    說到這裏,張彪紛紛身邊的仆人說:“將他打死,然後拖到狗舍喂狗!”


    惡仆們答應一聲,開始抄家夥動手。


    可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燕青身形晃動,轉瞬之間這幾個人便成了燕青的刀下之鬼,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


    張彪嚇破了膽,丟下他爹轉身便往外跑,燕青不慌不忙,待張彪跑到院子中間,他猛地甩了甩袖子,一把袖標飛出!


    張彪疼得怪叫一聲,飛鏢不偏不倚地釘在他的小腿上。


    燕青將他們父子捆綁結實,尋了一塊布團塞進他們嘴裏,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兩天以後,燕青又迴來了。


    這兩天張家父子餓得饑腸轆轆!


    燕青走到張彪跟前,從懷裏拿出塊熟牛肉塞進了他嘴裏,張彪貪婪地嚼了起來。


    關在狗籠裏那幾隻猛犬也兩天沒有進食,這些畜生聞到牛肉的香味,頓時亮出血紅的舌頭,唿哧唿哧地喘著氣,露出獠牙,獠牙磨得鐵籠子哢嚓哢嚓響,


    等張彪心滿意足地吃完牛肉,燕青說:“姓張的,你們父子喜歡縱犬傷人,今天就讓這些畜生嚐嚐你們父子的滋味!”


    說話之間,燕青從身上拿出一把鋒銳的尖刀,刃薄如蟬翼。


    張彪嚇尿了!


    先是苦苦求饒,最後他手指著他爹對燕青說:“英……英雄,好漢,爺爺,祖宗,當時讓狗咬你的是這個老東西,與小人無關哇!”


    餓的頭暈眼花的張大戶斷斷續續地說:“你……你這個不孝順的王八羔子!”


    燕青懶得跟他們父子廢話,他伸手撕破張彪的袍子。


    燕青手中的刀落到張彪左前胸處,手腕輕輕一抖,巴掌大小的一塊肉血淋淋地割了一塊,張彪疼得發出陣陣慘叫。


    燕青抬手將肉扔進了狗籠裏。


    幾條惡狗頓時爭搶起來。


    燕青發手一刀,右前胸處又有一塊肉被割了下來。


    “好……好漢,你一刀將我結果了吧。”


    “嗬嗬,想得倒美!哪裏有那麽便宜的事兒,我要剮你三千刀,將你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幹淨!”


    江楓下手極快,張彪的前胸,兩臂,兩腿上的肉很快被割了下來。


    蒼蠅們聞到血腥味,紛紛飛了進了,它們嗡嗡地聚集在刀口處,貪婪地吮吸著張彪身上流出來的鮮血。


    隨著燕青手裏的刀上下翻飛,如同雨點一樣落在張彪的身上,張彪的哀嚎聲越來越弱,隨著肥胖的身體最後隻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燕青最後一刀通向張彪的心髒,


    將他拳頭大小的心髒齊整整地挖了出來,


    這個作惡多端的混賬終於沒有了動靜,燕青將剩下的白森森的骨架丟件了狗籠。


    眼瞅著自己的兒子被燕青一刀一刀淩遲了,張大戶嚇得昏死了過去。


    他醒過來以後,苦苦求饒:“好漢爺,饒……饒命!”


    幾頭巨犬吃飽了張彪的肉,心滿意足地躲到角落裏趴著去了。


    燕青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說:“姓張的,今天狗吃飽了,再讓你多活一天!”


    隔了兩天,燕青又迴來了。


    餓壞了狗已經將張彪的骨架都吞進了肚子。


    燕青沒有再用淩遲術!


    他用刀在張大戶的兩眼的上方劃開兩道血口子,然後將他推進了關狗的鐵籠。


    餓昏了頭的惡犬們早已經不知道誰是自己的主人。


    它們猛地撲上去,張嘴去咬張大戶的眼角,張大戶慘叫兩聲,先是他的眼珠子被咬掉,緊接著整個籠子裏血肉橫飛,慘叫陣陣,張大戶被撕成了肉片。


    幾隻惡犬最後將張大戶的骨頭也吞了進去。


    吃飽以後,舒坦地躺了下來。


    沒等它們反應過來,燕青便走到鐵籠邊,迅速地將手探入,逐一扼住了幾隻巨犬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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