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童聽到這裏,皺了皺眉頭,狐疑地瞅了瞅武鬆!


    “武都頭,西門大官人是行善積德,樂善好施,你為啥要揍他!”


    “呸!狗屁的行善積德,鬼才信的樂善好施,西門慶乃是千年難出一個的無恥小人,他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聽說打虎英雄要去打架,頑童頓時來了興致,他正閑得無聊,這下有熱鬧可以看了。


    頑童追在武鬆後麵往前走。


    “武都頭,你會不會想打老虎一樣將西門大官人打死?”


    武鬆咬了咬牙說:“我不僅要將這廝活活打死,我還要割下他的腦袋,擺在盤中,以此來告慰我哥哥武大郎的在天之靈!”


    “武都頭,西門慶人多勢眾,你一個人單槍匹馬,不怕吃虧嗎?”


    武鬆撇了撇嘴,拍了拍胸口,鄙夷地說:“俺武鬆敢獨闖景陽岡,喝醉酒打死吊睛白額的吃人大老虎,小小的生藥鋪子算什麽?西門達手下的那些蝦兵蟹將見了我最好乖乖地跪地磕頭求饒,不然我象捏死臭蟲一樣將他們一個個結果了!”


    頑童聽到這裏,抬起頭,用無限崇拜的眼神瞅了瞅這位很酷,男人味十足的打虎英雄!


    兩個人拐過兩條街巷,遠遠地瞧見西門生藥鋪子跟前人頭攢動,來自各地的客商來迴穿梭,人山人海,熙來攘往!


    距離生藥鋪子還有幾丈遠,恰好傅銘和來旺陪著江楓送江南來的佟掌櫃出門。


    頑童問武鬆:“你見過西門大官人嗎?”


    武鬆搖了搖頭說:“從來沒有!”


    頑童遠遠地指著江楓說:“他便是大名鼎鼎的西門大官人!”


    武鬆瞪圓了眼睛往前看,


    無奈前麵到處都是晃動的腦袋,他瞅了半天也沒認清楚。


    “到底哪一個是西門狗賊?”


    “站在台階中間那個相貌英俊,器宇軒昂的便是西門大大官人!”


    武鬆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認出來江楓。


    他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衝動起來,開始推搡擋在自己前麵的行人往前衝!


    擋路的行人被推得東倒西歪!


    他們從地上爬起來,衝著武鬆破口大罵:“奶奶的,賊漢子,趕著去投胎哇!”


    武鬆急了!


    二話沒說,他掄胳膊和罵他的眾人打了起來。


    不愧是打虎的漢子,果然有把子力氣,很快一眾人便被他揍得鼻青臉腫,東倒西歪。


    跟在他身後的頑童不由地瞪圓了眼睛。


    武鬆覺著很過癮:這算是揍西門慶之前的熱身賽!


    這個漢子跟兇神惡煞一般,眾人不再敢招惹他,紛紛給他讓開了路。


    等武鬆走到西門生藥鋪門口,送完客的江楓等人已經進屋了!


    武鬆站在店門口,扯著嗓子大聲罵道:“狗賊西門慶,你他娘的趕快滾出來!”


    江楓倒是聽說了武鬆在景陽岡打死老虎,然後到了陽穀,最後被李達天請到縣衙當都頭的消息!


    他最不願意見的人還是出現了!


    起初江楓有些擔心,但是轉念一想:奶奶的,全世界都知道武大郎是被潘婆婆毒死的,自己與武大郎的死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武鬆出現了又能將自己如何?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想到這裏,江楓心裏舒坦了很多:今後自己好好做生意,與武鬆井水犯不著河水。


    江楓也沒有多餘的時間關注武鬆!


    他現在太忙!


    自從“驚天泣鬼避瘴神丸”聞名天下,火遍全國以後,他就忙得連軸轉!


    這藥丸成了最緊俏的商品,供不應求,所以每天都有來自各地的大小官員以及有錢的財主千裏迢迢地跑到陽穀來拜會他,希望盡早拿到神藥也拯救地方百姓於水火之間。


    不僅外地的客人接待不完,就連刁難欺負自己的知縣李達天也換了一副嘴臉!


    自從自己的生意火爆了以後,應伯爵等久未登門的幾個結拜兄弟又開始頻頻來拜會他了。


    江楓遇到困難那陣子,這些人躲得遠遠的,重來不登門,如今他們恨不得天天炮在江楓身邊。


    這天應伯爵屁顛屁顛地跑來,他氣喘籲籲地說:“慶……慶哥哇,天大的好事兒!”


    “啥好事兒?”


    “剛才李知縣派人請我去縣衙,說有重要事兒商量!”


    “哦,恭喜應兄弟了。”


    “慶哥,你聽我說,起初我以為聽錯了,人家堂堂知縣怎麽會請我這種卑賤小人,我提心吊膽地到了縣衙,這事兒居然是……是真的!慶……慶哥,你知道李知縣為啥請我嗎?”


    應伯爵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為啥?”


    “背靠大樹好乘涼,都是因為慶哥你哇!”


    江楓覺著詫異。


    “因為我?”


    “不錯,他知道咱們是結拜兄弟,過幾天便是八月十五了,到時候李知縣在縣衙設宴,邀請慶哥你去飲酒賞月,所以今天特意吩咐我來轉告給慶哥你!”


    掘地三尺的貪官居然請自己吃飯?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在擺鴻門宴!


    “慶哥,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


    應伯爵原以為江楓會受寵若驚,


    沒想到江楓不鹹不淡。


    “替我謝過他的好意,我這陣子忙得跟孫子似的,哪裏有閑情逸致陪他吃飯!”


    應伯爵以為自己聽錯了:開藥鋪子的小掌櫃居然拒絕了知縣大人的邀請!


    江楓笑了笑,然後說:“姓李的到底為啥請我?是不是又缺銀子了?想逼我再捐兵餉?”


    “大哥,你錯了!我聽李知縣說了,如今大哥你聲名遠揚,京城的蔡京蔡太師都聽說了你配製的驚天泣鬼避瘴神丸,李知縣自然想將你引介給蔡太師!”


    江楓冷笑一聲:“拉倒吧,李達天想巴結蔡京,但是卻沒銀子鋪路,他知道我這陣子賺了銀子,所以才過來拉攏我去給他掏銀子!”


    應伯爵聽到這裏,皮笑肉不笑地衝著江楓豎起了大拇指!


    “慶哥,果然高明!我聽說了,李瓶兒從中牽線,李知縣結交了大名府梁中書,梁中書答應將他引介給蔡京了!見蔡京自然需要準備厚禮,所以他才拉攏你!但是,李知縣說了,等他發達以後會報答你的出手相助!”


    江楓沉默不語!


    應伯爵低聲說:“慶哥哇,財主鬥不過官府!我知道你恨這個贓官,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你還是給他點麵子吧,何必招惹麻煩!光有銀子不行,得有大人物罩著你才行。”


    江楓最後點了點頭說:“既然此處,你轉告李大人,到時候我準時赴宴!”


    轉眼到了八月十四,江楓正在為去縣衙赴宴犯愁的時候,沒想到武鬆找上門來了!


    武鬆扯著嗓子在外麵叫罵!


    江楓在裏麵聽到動靜,他正要吩咐玳安出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鬧事兒,這時候來旺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大官人,大……大事不好!”


    “怎麽了?”


    “縣衙的那個新來的都頭來找茬了。”


    “新來的都頭?”


    “打虎的武鬆!”


    江楓心裏不由地一哆嗦:他起初以為已經擺脫掉了懸在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沒想到最願意發生的事情還是來了。


    傅銘瞅了瞅江楓。


    “大官人,咱們與這個姓武的無冤無仇,他為何來找你的麻煩?”


    江楓也懵了!


    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起身準備往外走!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要出去會會這位被後世無數熱血青年奉為精神偶像的武鬆武二郎。


    傅銘趕緊攔住了他。


    “大官人,何必和這樣的莽夫一般見識!”


    來旺也說:“姓武的肯定腦袋有問題,別人怕遇見老虎都躲著景陽岡,唯獨他偏偏招惹吃人,唉,跟這種不要命的莽漢實在沒有道理可講!大官人暫且迴避,讓我和傅爺先出去先問問緣由。”


    江楓覺著他們說的有道理,所以便讓他們出去了。


    傅銘和來旺到了外麵!


    武鬆如同怒目的金剛一樣,仍舊吐沫星子飛濺,罵聲不絕:“害死我大哥的狗賊西門慶,滾出來!”


    傅銘到了外麵。


    “武鬆,殺你大哥的潘婆婆,與我家大官人無關!”


    武鬆朝著傅銘吐了口濃痰,。


    “放屁!你們算啥鳥!有何資格跟我打虎武鬆說話?滾一邊去,讓西門慶這個縮頭烏龜出來!趕快讓狗賊西門慶出來受死!不然,我衝進去將你們這個賊窩子燒得一幹二淨!”


    傅銘和來旺剛要和他理論!


    沒想到武鬆揚起左手,一個通天炮砸在了傅銘的麵門上;緊接著抬起右腳,一腳揣在了來旺的小肚子上!


    傅銘成了烏眼青,來旺則疼得殺豬一般怪叫!


    江楓在屋裏坐不住了。


    他的怒火上來了:奶奶的,見麵不如聞名!施耐庵那個龜孫子將武鬆說得義薄雲天,沒想到居然是個狗屁不通的莽漢!


    不行,必須狠狠地教訓一番這個自以為是的莽漢!


    江楓瞪著眼睛,大步流星,走到門外,指著武鬆的鼻子破口大罵:“武鬆,你休要他娘的張狂!”


    “西門狗賊,你這個縮頭烏龜終於出來了!”


    “全縣百姓都知道是潘婆婆毒死的武大郎,我與此事毫無關聯!”


    “不錯,毒死我哥哥的是那個賊婆子,但是你才是幕後主使!”


    武鬆說的斬釘截鐵,圍觀百姓的眼睛齊刷刷對準了江楓,好像這事兒跟真的一樣。


    江楓不慌不忙地說:“你有何證據?”


    “那個老賊婆已經死了,當然死無對證!”


    “無憑無據就是信口開河,血口噴人。”


    周圍百姓聽了,跟著議論紛紛。


    “大官人說的不錯,你紅口白牙地說說人家殺了你哥哥,總得有證據才行哇。”


    “有人證便去縣衙告他,有官府給你做主,何必在這裏撒野!”


    眾人這麽一吵吵,武鬆衝著他們破口大罵:“奶奶的,閉上你們的臭嘴,老子與西門狗賊的有仇,哪裏輪得到你們這些混賬說話!”


    果然是一個娘生的,盡管形體差異很大,但是武鬆和武大郎都天生的倔強,認準了的事情,哪怕撞破南牆也絕不迴頭。


    江楓懶得搭理他,轉身往店裏走。


    武鬆二話不說,象猛虎一樣朝著他撲了過去。


    店裏的夥計見狀,趕緊抓起棍棒,將武鬆給圍住。


    武鬆揮舞著拳頭便開始動手,


    江楓也急眼了,寧可打死也不能被嚇死!


    如果這時候認慫就等於承認殺武大郎的是自己了。


    奶奶的,誰不怕死!


    武鬆朝著他衝,他擼起胳膊跟武鬆叫板。


    打虎的確實有把子力氣,兩手猛地一推,將圍著他的人都推倒了。


    他薅住了江楓的手腕子,


    江楓疼得呲牙咧嘴,他覺著自己的手腕子都被快捏碎了。


    傅銘見狀,抓起一根頂門杠,“咣”的一聲砸在武鬆的後背上,


    “哢嚓”一聲,頂門杠斷為兩截,但是武鬆卻毫發無損。


    正等江楓不知所措的時候,


    他身後的玳安大聲嚷嚷道:“大官人,低頭!”


    江楓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玳安一揚手,一把白灰撒了武鬆一臉。


    武鬆的兩眼被白灰給蒙住,他下意識地鬆開了緊抓住江楓的手。


    江楓趁機抬起腳來,狠狠地往他襠裏踹了一腳。


    武鬆剛才兩手亂抓,去擦眼裏的灰,突然他的命根子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去護襠,實在太疼,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武鬆大罵:“西門慶,你這個狗……狗賊,竟然用這種陰……陰招!”


    這時候應伯爵、謝希大等幾個兄弟到了,


    “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找我們大哥的麻煩,兄弟們,狠狠地揍他!”


    他們不由分說,將武鬆圍在中間,叮叮咣咣,一頓暴打。


    武鬆被打得滿地打滾!


    男人婆謝希大抓起地上斷了半截頂門杠,朝著武鬆的腦袋便是重重的一擊!


    武鬆歪了歪腦袋:昏過去了!


    後來武鬆想起這次挨揍,他深以為恥:自己喝醉了酒,在毫無防範地情況下能打死一隻大老虎,萬萬沒想到陰溝裏翻船,大庭廣眾之下,居然被一個娘炮給打暈了頭!


    應伯爵等人將武鬆暴打一頓以後,又找來了一根粗壯的繩子將武鬆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一陣折騰,武鬆醒了過來,開始拚命的掙紮叫罵!


    謝希大覺著還不過癮,索性走到他跟前,抬起腳來,又朝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踢了一腳。


    武鬆又昏過去了。


    當他再次醒來,已經被抬到了縣衙的公堂上!


    武鬆象隻死豬一樣被抬到公堂上,應伯爵衝著李達天一番添油加醋地描述。


    “李大人,我慶哥原本明天準備來赴宴,沒想到關鍵時候,這個混賬將你的好事兒給攪和了,慶哥受到了驚嚇,明天恐怕來不成了!”


    李達天麵色鐵青,氣得直哆嗦!


    武鬆很委屈,哭喪著臉說:“大人哇,西門慶才是毒死我兄長的幕後元兇!”


    李達天聽到這裏,火氣更大了:奶奶的,武大的案子是我審的,元兇潘婆婆已經畏罪自殺,你他娘的又弄出來一個幕後元兇,這不是打我的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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