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書差點沒氣炸了肺!


    但是有火卻不敢發!


    這個河東獅子招惹不起,她決不允許自己和她討價還價,這個娘們兒一發狠,敢讓自己半年見一次李瓶兒的麵。


    梁中書隻得假意答應。


    “暫且假意答應這頭母獅子,李瓶兒近在咫尺,機會有的是!”


    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梁中書這點花花腸子,蔡氏早就琢磨透了。


    李瓶兒的貼身丫頭是蔡氏給指定的!


    這個丫頭對蔡氏忠心耿耿,每天如影隨形一般跟在李瓶兒的左右,梁中書啥時候到李瓶兒房裏去,她那邊了如指掌。


    奶奶的,這乃是享受哇!無法盡興,那才叫難受。


    梁中書實在忍不住便指桑罵槐地罵了丫頭幾句,結果轉眼這會便傳到蔡氏的耳朵裏去了。


    後果很嚴重。


    兩個人跪在蔡氏跟前。


    皮鞭子沾涼水,蔡氏將蘸足了涼水的皮鞭子親自遞到了梁中書手裏。


    “給我狠狠地打這個賤貨!”


    梁中書沒辦法,隻得照著做。


    別看梁中書穿上蟒紅官袍戴著紗帽,趾高氣揚地往公堂上一坐,活靈活現,人五人六,但是到了家裏,卑微得連狗都不如。


    梁中書不敢說別的,隻得唯唯諾諾的答應。


    得罪了這個悍婦無異於自尋死路。自己之所以能混到今天,都是這個女人的老爹給的。


    他隻得揮舞著鞭子打李瓶兒。


    他這邊打,蔡氏洋洋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數數。


    一邊數數,還一邊吩咐他力氣再大點。


    最後可憐的李瓶兒被打得遍體鱗傷,昏死過去。


    蔡氏還不解恨,但是擔心出了人命太麻煩,最後才很不情願地吩咐梁中書停手。


    當天晚上,李瓶兒被丟到了柴房,


    梁中書則被罰在蔡氏床前跪了一夜。


    從那以後,蔡氏稍微心情不爽便拿李瓶兒出氣,每次都被打得半死不活。


    李瓶兒命苦!


    身為梁中書的小妾,但是在梁府過得生不如死,地位連低等下人都不如。


    她一直想逃走,但是無奈被看管得嚴實,想逃也逃不出去。


    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她終於找到機會了。


    梁中書在大名府搜刮民脂民膏,不知道得罪了當地的哪個老大,有人說得罪的玉麒麟盧俊義,大財主盧俊義雇了幾個江湖上的兄弟,趁著連夜將梁中書家給洗劫了。


    當天晚上,梁中書和蔡氏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正好前天晚上李瓶兒剛挨了打,被鎖在簡陋的柴房裏,沒被發現,等尋仇的人撤退以後,梁府打更的老趙趁著慌亂跑來見李瓶兒。


    “姑娘,府裏亂了營,梁大人和夫人都跑了,你也趕緊趁著亂逃命去吧!”


    李瓶兒千恩萬謝地謝過老子,轉身準備逃跑。


    她很不甘心。


    自己受盡折磨,不能這樣白白地走了。


    她知道梁中書有個藏寶的密室,裏麵藏著不少金銀財寶。


    “趙爺,你救我了,我不能虧待你,咱們取點值錢的東西再走也不遲!”李瓶兒帶著老趙進了梁中書密室。


    裏麵果然擺放著很多金銀財寶。


    老趙不識貨,裝了幾十錠銀子,李瓶兒則悄悄地將密室裏麵幾十枚價值連城的珍珠藏在了身上。


    兩個人逃離了梁中書府上。


    老趙趕著馬車帶著李瓶兒到了京城。


    兩個人擔心事情敗露,於是就各自分手了。


    機緣巧合,正好花太監帶著幾個人出來閑逛,碰見了無處可去的李瓶兒,瞅見這個長得跟花一樣的姑娘,花太監心花怒放,於是便將李瓶兒帶到了自己家裏。


    別看是刑餘之人,那玩意被割了,功能不全了,但是花太監也想娶老婆。


    於是他便將李瓶兒帶到了家中。


    太監家裏有年輕女子,這事兒傳出去終歸是好說不好聽,於是花太監對外便說李瓶兒是自己的幹女兒。


    將李瓶兒帶迴家以後,花太監又專門買了兩個丫頭,一個叫繡春,一個叫迎春,讓她們倆專門伺候李瓶兒。


    白天兩人父女相稱,晚上花太監便流著口水跑到李瓶兒的閨房裏。


    老太監花花腸子挺多,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套春之宮圖,每天挑燈對照著李瓶兒研究。


    花子虛起初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以為李瓶兒真是花太監認的幹女兒,每次遇見李瓶兒還以姐姐相稱。


    這天晚上,他在外麵鬼混到半夜,暈頭轉向地迴家。


    迴到家正好天下大雨,他路過李瓶兒的房間時發現裏麵亮著燈,還能聽見裏麵有嬉笑之聲。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他留著牆根到了窗戶下麵,側耳傾聽。


    他嚇了一跳,聽見了花太監說話的聲音。


    盡管聲音很低,但是太監聲音特有的那種尖利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


    花子虛聽著不過癮,伸手輕輕捅破了窗戶紙,瞄著眼睛往裏看……


    他不由地大吃一驚。


    李瓶兒衣冠不整,翹起雙足,自己的叔叔花太監正象狗一樣跪在跟前張望……


    花子虛嚇得酒醒了一半,趕緊輕手輕腳地迴到自己的屋裏。


    花子虛起初一門心思地以為花太監死後會將所有家產都給自己,但是隨著李瓶兒的出現,他發現老太監越來越嫌棄自己。


    也難怪花太監瞧不起他。


    花太監給他找了很多營生,無奈花子虛長了顆挺大的腦袋,但是腦仁隻有鬆子大小。


    這個混混吃啥啥香,幹啥啥不會,壓根指望不得,為人處世遠不如李瓶兒。


    李瓶兒跟了花太監兩年!


    這天老太監病入膏肓。


    既不能虧待李瓶兒,還得讓自己的家產姓花,那該怎麽辦?


    老太監不愧是伺候皇上的,鬼心眼子多得很。


    他臨死前將花子虛和李瓶兒叫到床前。


    “死後想繼承我的家業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我將家業分給其他三個侄兒。”


    原來花子虛一共哥四個,他是老三


    “啥條件?”


    “娶了你幹姐姐李瓶兒!但是以後家裏的財政大權都由李瓶兒說了算!李瓶兒不能改嫁,如果改嫁便淨身出戶,哪怕一針一線都不能帶走!”


    李瓶兒倒是不在乎,哪怕找個豬一樣的男人,隻要對她好就行!


    可是花子虛不滿意,他心中暗罵:“老不死的,虧你想得出來。”


    但是他心裏清楚,如果自己不答應,銀子房子都沒了,流落街頭,非得餓死不可。


    於是他隻好皺著眉頭答應了。


    花太監活著的時候,花子虛在京城人五人六,風光無限,但是花太監死了以後,樹倒猢猻散,他沒了靠山,又不懂會其他營生,隻能遊手好閑,吃喝嫖賭打發日子。


    花子虛在京城混了兩年,李瓶兒見他整日吃喝嫖賭,流連於花街柳巷,這麽坐吃山空,再大的家業也得糟蹋幹淨了。


    於是便勸說花子虛:京城不是咱們待的地方,我跟隨著你迴鄉吧。


    就這樣,他們搬迴到了陽穀縣。


    花子虛從小在京城長大,平常打著花太監的旗號,身邊總聚集著一批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兄弟,如今迴到陽穀縣城,他還想當老大,沒想到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沒人將他當迴事兒,這讓他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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