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依寒如願以償的收了血,而另一邊,一直在盯著這裏的偏執女巫蹙了眉。


    她不是沒來過忘憂海,可每次來,她都找不到那頭鯨魚,更別提這些海底生物了。


    她甚至根本無法靠近那裏。


    正當她鬱悶不已的時候,九尾狐也一臉憂鬱。


    勞倫拿起九尾狐的餅幹,放在嘴裏哢嚓哢嚓的咀嚼,九尾狐生無可戀的歎息,“我好歹也是這個世界的創世主之一,怎麽就去不了忘憂海呢?”


    勞倫咽下餅幹,無所謂道:“沒事,我也去不了。”


    九尾狐:……


    沒錯,在偏執搞事之前,忘憂海已經很久無人來訪了。


    這裏荒廢已久的現狀,並不是九尾狐有意為之,實在是他沒有能力進入這裏。


    偏執還能沉入海底,可他呢?隻能站在小島上和忘憂海幹瞪眼。


    九尾狐語氣悲憤,“等她迴來,我一定要拿到忘憂海的通行證!”


    他真的隻是想重整忘憂海,才不是對海底的寶石有什麽想法。


    忘憂海的畫麵還在繼續。


    星搖不舍的看著奉依寒,“陛下,你才剛來,就要離去了嗎?”


    奉依寒嘴角抽了抽,“又不是死了,怕什麽。”


    “但我聽他們說,你……”星搖欲言又止。


    “說我死了?”奉依寒倒是無所謂,死的是詭譎女巫,又不是她。


    星搖臉色大變,慌慌張張的就要道歉,卻見奉依寒擺擺手,無所謂道:“不必在意。”


    果然是陛下,陛下脾氣可真好。


    她的笑意重迴臉上,突然想起了什麽,拉住奉依寒,“剛才那個幻境其實是忘憂海的自身屬性,與這群海底生物無關。”


    顯然,她怕奉依寒遷怒。


    見陛下沒說什麽,她繼續道:“在前幾年,有一個偏執女巫經常來這裏。”


    奉依寒不自覺的豎起耳朵。


    “不過她進不來,每次都被擋在了沙瀑之外。”星搖指了指瀑布高處,一臉驕傲。


    “做得好。”奉依寒誇讚。


    星搖表情變得有些怪異,眼前的陛下真的沒有失去記憶嗎?


    阻擋偏執的那片結界明明是陛下親自設下的,現在卻誇她做得好。


    奉依寒估摸了下時間,有些著急,“我還有事,先撤,等忙完了來找你。”


    星搖點點頭,滿臉期待。


    她將奉依寒送上了小島,海上的世界依舊烏雲密布。她在星搖的提示下走到了一片高雪輪花圃中,白光亮起,她眼前的忘憂海漸漸消失。


    眨眼間,她再次踩在了雲朵上,眼前是即將淪為地獄的雲海之州。


    現在的她擁有二分之一的詭譎之力,玉石上的血還差最後一種,隻要融了這一種,應該還會再喚醒六分之一的能力。


    她有些餓了,想會旅館找點東西吃。


    和老板打過招唿後,她就上了樓,剛走到閣樓門口就發覺了門內有唿吸聲。


    奉依寒沒有猶豫,直接開門。


    勞倫正坐在沙發上,挨著壁爐,曬著太陽,一副愜意的模樣。


    “啊,你迴來了。”他都沒抬頭看她,懶洋洋的說。


    “代理城主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奉依寒走到勞倫身邊,放下手裏的奶酪和麵包。


    勞倫很厚臉皮的伸手去拿麵包,奉依寒把他的手拍掉了。


    “有什麽事?”她有幾分嫌棄。


    勞倫歎了口氣,“真是不近人情。”


    他語氣陡然一轉,如墜入了冰窖般陰森,“周帆和你說了什麽事?”


    奉依寒用奶酪抹了麵包,“啊,他和我說你是玩家。”


    勞倫麵上表情更冷。


    “其實也不用他說,我早就發現了你的異樣,”嘴裏塞了一大口麵包,說起話來嗚嗚囔囔的,“有什麽人從主世界來,卻還是青淵教皇認可的族人?”


    “據我所知,青淵人從不出雲海之州。”


    “所以,隻有玩家這一種可能。”


    她咽下了嘴裏的麵包,“周帆的話不過是確認了一遍而已,沒有他,我也猜出來了。”


    勞倫緩緩地蹙了眉,“你想保他?”


    奉依寒坦然點頭。


    “可惜,他一心求死,現在已經自盡了。”勞倫平靜道。


    奉依寒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怎麽可能?


    那日周帆拉著她求命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就她去了趟忘憂海的功夫,周帆就一心求死了?


    勞倫不知從哪變出一套茶具,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你還不知道吧?周帆自從親手解決了他的妻子後,他就精分了。”


    “剛才,正是他的第二個人格把他第一個人格殺了。”


    奉依寒似有所感的抬頭,看向窗戶邊上。


    陽光灑落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銀白色身影,是周帆的魂魄。他對她點了點頭,轉身往半空飄去。


    在那裏,有一個膚色黝黑的女子正含笑看著他。


    那應當是他的妻子。


    “所以,你怎麽不問問我有沒有殺了我的愛人?”勞倫表麵的平靜下隱藏的是驚濤駭浪。


    “我不,”她拿起勞倫的茶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何會來到這裏?”


    她不喜被人掌控的感覺。


    而勞倫似乎永遠是那個掌控者。


    永遠氣定神閑,永遠波瀾不驚,似乎屠城這件事情對他來說都是一樁平常事,不足掛齒。


    勞倫似乎對她提出的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他若有所思。


    房間內安靜下來。


    奉依寒吃飽之後,就聽見勞倫在對麵幽幽歎了口氣,“我看到未來的我想把現在的我千刀萬剮。”


    ???!!!


    勞倫一臉鬱悶,奉依寒忍不住咧了嘴。


    “不過你既然選擇留下,就要完成你的使命,否則,你會永遠困在這個世界裏,反反複複的開啟大暴亂那一日。”


    奉依寒嘴角的笑意淡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還差一種怪物的血。


    聽了她的需求,勞倫表示很好解決。


    “青淵人的血就可以,你還不知道吧?青淵一族是專吸精血的怪物。”


    勞倫輕鬆道:“正好,我有一個現成的人選。”


    -


    站在聖殿地下室入口,奉依寒忍不住懷疑的看向勞倫。


    這個神秘莫測的家夥為什麽要幫她?


    他隻是個玩家,為何如此在意雲海之州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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