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小分隊是大概下午三點半左右才迴來的,比歸隊的時間晚了足足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裏,由於我發燒睡著,不知道怎麽迴事。


    但我能猜到營地裏一定非常緊張和擔心。


    至於小分隊為什麽會晚迴來三個小時,根據薑懷宇交代,原因是他們在迴營地的時候碰上了兩頭覓食的黑熊。


    為了安全起見,也避免傷害這些野生保護動物,他們隻能選擇繞道,避開這些潛在的危險。


    再加上大雪封山,道路崎嶇,這才增加了返程的難度,導致迴來的時間比預定時間晚了三個小時。


    不過既然已經平安歸來,那麽大家也沒再詢問其中的細節。


    至於先前小分隊這次有沒有收獲,薑懷宇稍後也是立刻把所有人召集在帳篷裏,跟大家做了個分享。


    “你們看!”


    “這些照片就是我們在一處山頂上發現的。”


    說著,他便從背包裏取出了幾張照片。


    我瞅了一眼,發現照片上拍攝的內容是一些腳印。


    腳印呈竹楓葉形狀,而且特別大。


    其中一張照片拍攝的是這些腳印和艾米教授手掌的對比,從照片中可以清晰看到,一個腳印幾乎完全包裹了艾米教授的手掌。


    “everyone,經過我們分析,這些腳印並非來自於熊、豹等動物,很大概率是一隻大型蛙類。這絕對是一個偉大的發現!”


    大衛教授這時候興奮的跟眾人描述著發現這些腳印的經過,以及自己現在的心情。


    大型蛙類?


    我在聽到這四個字後,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薑懷宇說的那隻金蟾。


    之後我反複比對著照片上的腳印,確定這的確像是蛙類留下的。


    而且地上的積雪已經被腳印壓低了足足二十公分。


    要知道,一個成年人也就是踩在雪地上,最多也不過壓出十幾公分的深度。


    這種深度的腳印,無疑表明了那個神秘生物的體型絕對不會小。


    ……


    “從這些照片的腳印來看,難道真的是75年科考隊發現的那隻金蟾?”


    “不會這麽巧吧?咱們才來這兒的第二天就碰上了……”


    “問題是從生物學角度看,蛙類動物屬於兩棲綱無尾目,一般冬天都需要冬眠的。且不說從腳印反應出這隻蛙類違反生物學的體型,就冬眠這點,也違反了達爾文的進化論。”


    “你們考慮的有點遠了,我最關心的是它會不會襲擊營地,對我們造成威脅。畢竟腳印看上去非常新,應該是這兩天留下的。”


    ……


    跟我一樣,很多人對照片上的腳印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盡管艾米教授和大衛、傑克三個老外一直在示意大家安靜,不要胡思亂想。


    可如今大家的情緒都已經隨著討論被帶動了起來。


    一時間,一股恐慌情緒開始蔓延,迅速籠罩了整個帳篷。


    甚至還有一些人打起了退堂鼓,提出了想要退出的想法。


    從心理學角度看,人對未知的恐懼,其實遠遠小於對巨物的恐懼。


    對未知的恐懼,主要是因為大腦缺乏足夠的信息來構建一個清晰的認知模型,從而產生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


    這種恐懼是潛在的、抽象的。


    就像大家在聽到鬼,但依舊不覺得害怕一樣。


    因為大家沒有親眼見證過,隻憑大腦去揣測,無法激起感官上的反應。


    但對巨物的恐懼就不一樣了,這是一種實打實的身體本能反應。


    比如現在。


    哪怕昨晚從薑懷宇那裏聽說了這個地方存在未知生物,大家當時也沒有感覺到害怕。


    可如今照片擺在這裏,這種真實視覺上的衝擊,已經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惶恐,從而激起了每個人對生存威脅的擔憂。


    甚至就連我,也不例外……


    ……


    當然。


    這種對巨物的恐懼,會隨著心理的平靜以及時間的流逝逐漸的平複。


    過了片刻後,帳篷裏的氣氛才緩和了好多。


    其中一個老外,大衛教授則趁此勸說起了大家:


    “朋友們,大家理智一點,恐懼隻會削弱我們的判斷力,不會帶給我們任何好處。”


    “你們放心,這次我們來神農架跟以往並不同,那個年代沒有gps定位,也沒有紅外線熱成像儀,更沒有衛星電話。但這次不同了,有了這些裝備,我們隻需要待在營地裏做好周密的安保就行。假如我們真的遇到了麻煩,我們還有電棍等防身武器,你們也可以直接通過衛星電話求救。”


    大衛雖說是個大學生物學教授,可昨晚跟他聊天的時候,他就透露過自己野外探險,在探險方麵,積累了不少經驗。


    也正因為積累了太多經驗,所以大衛才清楚這時候保持冷靜和團結的重要性。


    否則,到時候禍起蕭牆,人心大亂,很容易出現各種麻煩和意外。


    ……


    ……


    也許是在看到這些神秘腳印後眾人緊張的關係,當晚,薑懷宇命同行的工作人特意做了些好吃的飯菜,順便還拿出了酒,準備通過這種方式來給大家解壓。


    由於我剛退燒,所以沒喝酒,隻是簡單吃了點蔬菜後便迴到了帳篷裏。


    聽著隔壁帳篷傳來的歡聲笑語,我倒是顯得很平靜。


    坦白說,這一次突然的發燒,讓我也有點想離開了。


    這次來神農架,說是為了尋找1934年和1975年兩次失蹤的科考隊隊員的下落。


    可誰都清楚,那些隊員的失蹤充滿了各種懸疑。


    能不能找到暫且不說,即便能找到,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那些失蹤的隊員恐怕都已經變成了白骨,甚至連遺骨都被這片茫茫原始森林裏的野獸給吃幹淨了。


    也就是說,這次來神農架的目的幾乎不可能完成。


    既然完不成,那自個兒還不如早點迴東海呢。


    最起碼自己不用再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地的地方挨凍了,更不用考慮接下來會有什麽危險。


    當然我也很理智,現在即便想迴也迴不去,更何況這麽做也不地道,也不是我的性格。


    眼下,我隻能既來之則安之,隨遇而安了。


    而就在我感慨的時候。


    外頭忽然傳來的一陣聒噪聲,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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