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阿彥嗎?」說走就走,不會是因為和阿彥吵架連工作也不要了吧?


    敏宜淡淡笑了笑,「不是的,和他無關。」


    「那你能到幾號?總要給我點時間征新人。」


    「真的很對不起,我想今天就走……可以嗎?」


    「今天?!」走得那麽急,真的不關阿彥的事嗎?


    看她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阿武也不好意思再追問。勉強同意後,敏宜就匆匆離開了。


    敏宜在病房內擺了很多有朝氣的小盆栽,希望可以以此讓媽媽有精神,麵對媽媽日漸削瘦的臉龐,她總是想哭。因為那代表著,時間逐步減少當中。


    「敏宜……」才剛換上新的一束向日葵,媽媽抬起手要她坐到病床旁的椅子。


    她走去牢握住媽媽纖細的手。「哪裏不舒服嗎?」


    媽媽搖了搖頭,「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我想讓你迴你爸爸那認祖歸宗。」敏宜聽了,並不意外。


    昨天爸爸得知消息來看媽媽的時候,她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故意離開去裝水,迴來時她躲在門外,偷聽到了媽媽和爸爸提議這件事。


    整個過程談不上多愉快,畢竟最後是有些半脅迫,爸爸才勉強說好。


    敏宜堅定地搖頭,「我不要。」


    「敏宜,」媽媽抬起手,掌心貼住了她的頰畔,「這是唯一一件我能為你做的事了。對不起……過去我從來沒有做到一個媽媽該有責任,總是對你不理不睬,還遷怒你……媽媽,真的對你很抱歉。你爸爸有答應我,在我死後會好好照顧你,不會虧待你……」


    「媽……」她撫上臉頰上那隻手,「別說了。我從來不覺得你虧待了我,你隻是愛爸爸比愛我多而已,我能懂……我知道的……」眼淚情不自禁的一顆顆滴落。


    媽媽她隻不過是因為太過渴望爸爸的愛,所以才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分給她,這一點,她不也是和媽媽一樣嗎?


    因為也同樣渴望著承彥的愛,卻忽略了媽媽……還因此鑄成大禍。說起來,她才是那個該對媽媽道歉的人!


    翌日,她從家裏把屬於摩卡的周邊商品,裝了幾乎快要一整箱帶來醫院,她向媽媽介紹她另一個身分,為此也是在告訴媽媽,就算沒有爸爸,她也能夠養的活自己。


    「媽你看,這是會變色的馬克杯喔,裝熱水會變出不同的圖案。」敏宜馬上在黑色的馬克杯裏注入熱水,不到半秒時間,馬克杯浮現了她設計的圖案。「不錯吧?」


    「這些都是你設計的商品?」


    「嗯。」她放下杯子,緊握住媽媽的手,「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的。」她看著媽媽的眼角,眨落的兩滴淚。


    「對了媽,」敏宜從包包翻出畫本,「我來幫你畫一張肖像畫,好嗎?」


    「我現在這樣……不好看吧。」媽媽撥了撥自己的頭發。


    她搖搖頭,「一點也不。」不讓悲傷的氛圍繼續擴散,她拿起畫筆在紙上飛舞。


    38、麻煩接踵而至


    望著眼前的大門,敏宜始終邁不開自己的腳步。


    「敏宜?」爸爸在前頭叫喚。


    盡管她已經告訴媽媽她的決定,可媽媽卻依然堅持。她懂隻要她踏進了那個家,她會遭遇什麽樣的對待與眼神,但另一方麵,她又不想讓媽媽擔心,也不想讓她失望。


    深唿吸了幾口氣,算是做好了心裏準備。


    在進門前,她對爸爸說,「我今天答應來,隻是為了完成媽媽的心願,媽媽離開後你照不照顧我,我無所謂。」


    爸爸沒多說什麽,帶著她進了屋子。


    敏宜踏的每一步都好沉重,從前媽媽是多麽的渴望能夠進這個家門,現在卻……


    走進門,她感覺到了四周沉悶嚴肅的氣氛。爸爸有告訴她,他今天集合了全家的人。


    當爸爸在家人麵前介紹她的時候,她很精準地聽到了來自兩個人的驚唿。「是你?!」


    也難怪他們會驚訝了,他們或許從來沒想過,上次在餐廳外碰見的女孩,竟然和他們有這一層關係。


    她泰然自若,從頭到尾不曾看向那兩雙驚愕的表情。「我來隻是想上個香,好了了我母親的心願,」她望向了這家女主人,「我不是來爭奪家產,我沒興趣,你不用擔心。」語畢,她要爸爸帶她去佛龕。


    但有人根本不想放過她。


    上完香下樓,她原先禮貌道再見就閃人,可在踏下最後一層階梯,她馬上被拉扯住,對方的質問有如機關槍掃射,「你到底有什麽居心?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沒頭沒尾的問題,敏宜不曉得如何迴答。「放手。」


    「原來啊,我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先是破壞我和承翰,現在連承彥也要搶走!是不是!」


    她可以理解佩茹的激動,一時間很難消化她們彼此有血緣關係,那種震撼她也經曆過了,可是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就太過分了。在微笑咖啡館第一次遇見佩茹的時候,她也傻住了,她沒有想過佩茹和承彥認識,兩家人的關係也很好。


    敏宜體諒佩茹的情緒失控,她再一次柔柔的重申,「放手。」


    佩茹恨不得自己是隻獵豹,有著利牙可以撕咬她的脖子,她好生氣。一個念頭閃過,她霍地放開了手。


    敏宜揉著被拽疼的手腕,一點也不想探究她怎麽突然想開了。朝客廳一室的錯愕麵容望了一點,點頭致意,用逃的速度離開此地。


    時間很無情,並不會因為誰的祈禱而放慢自己的速度。日子每向前推進一天,敏宜都擔心那會是媽媽最後一天。


    她畫了數張媽媽的肖像,那都是年經時的她,也是她記憶中媽媽最美的模樣。


    在這些緊張的日子裏,她有接到承彥的電話,原以為是佩茹把事情說出了,但他卻是問她離職的原因。她把對阿武說的那套話也用在他身上,很快的就結束了通話。再多聽他的聲音,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想念會滿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常適合用來形容敏宜的生活寫照。


    這天中午最後一堂課結束,敏宜本來要直奔醫院,一則簡訊會打亂了她的節奏,承彥說有事情要和她講,約在微笑二樓。


    她猶豫著要不要赴約,雖然莫名的直覺告訴她,百分之八十不會是好事。但她實在好想念他,想念著他的一切。


    因為簡訊裏說明地點是在微笑二樓,她便沒有經過咖啡館。


    按下門鈴,她拉整了自己的衣服,還將頭發順了順。


    可是應門的人卻不是承彥,而是……佩茹?


    「來啦。」佩茹看出敏宜的疑惑,「承彥到樓下去了,你先進來吧。」敏宜才剛踏進門,佩茹沒來由地忽然揚聲指控她,「是你唆使那個學妹接近承翰的吧?」


    敏宜百思不解,她到底在說什麽?


    「不說話是默認了?」


    「我默認什麽了?」簡直莫名其妙!


    「你因為忌妒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姊姊,所以要破壞了我的幸福,難道不是嗎?」她不明白佩茹怎麽情緒轉變這麽大,甚至越說越激動。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不是嗎?先是接近我最親近的好友承彥,讓他愛上了你,然後接著害我取消了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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