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器的最後一次調試已經結束了,一切正常。”


    周衡嗯了一聲,坐迴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順手打開電腦,接過洛天生遞過來的一份資料。


    “《龍組2》的宣傳活動不盡如人意,因為玩家都在關注‘第二世界’,對這類遊戲的期待值已經不是很高了。”


    “理所當然的吧。”


    洛天生沒有抬頭,翻過一頁紙:“還有《風之國度》的在線送禮包與《龍組》對戰經驗加倍的活動,真的要在今晚進行嗎?這樣的話和‘第二世界’的開服時間衝突,感覺應該不會有太大效果。”


    “就這麽做吧。”周衡說著,打開了‘第二世界’的開發者端口管理器,準備看看今天提交上來的玩家數據。


    對麵的洛天生繼續說道:


    “《快樂小店》今晚的‘神秘東方來客’活動,反響似乎很不錯。不過歐洲區的運營公司搞錯了時間,按照他們的時間,已經把活動腳本運行過了。”


    “他們沒帶腦子嗎?!”周衡大怒,“強調過很多遍,都說了是北京時間的八點。”


    “已經把犯錯的那個人和他們的負責人開除掉了。”洛天生說道,“而且我在今晚安排了免稅券活動作為補救,今晚的在線率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那就好。”周衡撇了撇嘴,“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其他事了。”洛天生放下資料。“不過……嗯……如果方便的話,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師兄。”


    周衡一邊看著電腦,一邊隨口迴複道:“什麽問題?”


    “師兄。我們究竟是要做什麽呢?”


    “當然是提高玩家在線率了。”周衡漫不經心地答道,“現在是搶占玩家資源的絕佳時機。每多一個玩家,對於我們公司未來的發展都有巨大的好處。”


    這樣的謊話周衡已經編過很多遍了,如今洛天生問起,周衡想都沒想就迴答了出來。然而洛天生卻搖了搖頭,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周衡辦公桌的對麵。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師兄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


    洛天生著重強調了‘你’這個字。讓周衡心中一動:


    “什麽目的?”


    “為什麽如此執著地想要讓玩家增加呢?”洛天生對著食指,若有所思地說著,“雖然師兄你一直說你是喜歡這個事業才這麽做的,想讓更多人玩到你的遊戲。但是我總覺得……嗯……”


    周衡心中一凜,表麵上卻沒動聲色,裝作不經意地迴答道:“覺得什麽?”


    “總覺得師兄你的目的是其他東西。”


    “不然還能有什麽原因呢?最近是忙著做其他事,所以就把工作都交給你了嘛。”


    “怎麽說呢……雖然不知道師兄你究竟是為了什麽,但是師兄你的目的,肯定不是你說的那樣。”洛天生帶著猶豫的口吻,陳述道,“至少我可以確定,對於遊戲公司來說。一個勁地增加玩家在線量,肯定不是最好的辦法吧?”


    “話也不能這麽說……”周衡想了想,說道。“我們的目光要看遠一點嘛。”


    “目光放長的話,利用現在手頭的玩家基礎,舉辦一些與全息遊戲有關的活動、提高玩家與我們公司產品的接觸範圍,對於我們公司來說才是更加有利的舉動,對吧?”


    “呃,這個嘛……”


    看周衡要改口。洛天生借著說道,“我隻是覺得。師兄你與我雖然都是外行,但是對這個行業的了解應該不會有這麽大的問題才是。我覺得師兄你一直都在製造一種假象,驅使著我、羅勝天、陳學亮還有二師兄,甚至是其他更多人按照你設定的軌跡行動著。”


    被察覺到了嗎?周衡歎了口氣,停下手中工作。


    “好吧,那你說說看……”


    看周衡沒有生氣的意思,洛天生也鬆了口氣,緩緩說道:


    “師兄你知道陳學亮的真實身份嗎?”


    “什麽真實身份?”


    “他是個知道未來的人。”洛天生說道,“我來公司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從《快樂小店》的那次策劃中,就已經看出一些破綻了。後來我想辦法對他進行了一些試探,他自己保密意識很差,得出結論並不困難。師兄你知道嗎?”


    這件事,洛天生早就跟周衡提到過。陳學亮身份暴露,周衡也並不怎麽在意,但又是怎麽懷疑到自己身上的呢?


    “呃……”


    想了想,周衡還是沒有繼續辯解。而洛天生也沒有繼續套周衡話的打算,直接說道:“師兄你一直非常器重他,《龍組》的功能策劃與框架策劃的工作,就是由他一個人完成的吧?”


    “對。”


    “但是恕我直言,嗯……師兄你喜歡的都是那種踏實刻苦的員工,但是陳學亮顯然不是這種人。如果不是因為師兄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否則我也想象不出師兄你重用他的理由。所以我覺得,師兄你應該了解陳學亮的能力與身份。”


    “的確,我知道他的身份。”周衡點頭承認。


    “另外,我還注意到了另一個人。”洛天生說道:“師兄你知道何磊這個人嗎?也就是‘六道文學網’的天河。”


    “呃……”周衡想了想,說道,“知道。”


    “我注意到師兄你開發《風之國度》試玩版的時候,製作人員名單裏就有他的名字。而他的工作與陳學亮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一些劇本的設計工作。”洛天生說道,“雖然在正式版裏他的名字消失了,但是他自己也提到過,他參加過《風之國度》的開發工作。”


    “所以呢?你發現了什麽?”


    “不久前‘六道文學網’提出與我們合作電子讀物的時候,我注意到過他的名字,所以就進行了這些調查。除此之外,我還詢問過陳學亮,陳學亮認為這家網站非常有前途,關於這家網站很多還沒奏效的運營舉措,他同樣非常讚賞。”洛天生緩緩說道,“不過對於這家網站本身,陳學亮似乎並沒有太大好感。他建議我們提高與這家網站合作的分成比例,還說要與我聯名提議收購這個網站。我覺得他對於這個網站似乎抱有什麽莫名的敵意,雖然我沒有同意,也沒有仔細調查這個,但是聯係到師兄你與這個天河的關係,我覺得他應該也是個知曉未來發展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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