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總是被湯達照顧,也跟著誇誇:“達哥就是最好的。”


    誇完湯達,寧溪想到一件事,心裏不太舒服,扭捏片刻,還是開口問道:“那個,謝鳴軒,昨天在哪睡的?和餘潮一間房?”


    楊瀟一根筋,聽不出異樣,邊給他盛粥邊答:“他啊,他住的酒店,昨天把你送迴房間下來就走了你是不知道,昨天他下來就穿了件西裝外套,你別說嗷,身材真好,以後我也要練成他那樣!”


    非要人家把衣服脫給他的寧溪:“……哈哈。”笑不出來。


    楊瀟把碗放到他麵前:“等會兒我們去哪?”


    “謝鳴軒去哪了?”


    “他?”楊瀟搞不懂好友為什麽三句離不開謝鳴軒,隻好如實迴答,“餘潮問達哥預支了錢,說是去買點小飾品去荷花廣場上賣,他們倆一起的。”


    “那我們也去。”


    他想明白了,要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還是得抱主角大腿,餘潮這個變數的出現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在餘潮給謝鳴軒洗腦成功之前,他必須要抓緊時機,不說把好感度刷滿,讓謝鳴軒別提起他就想著幹掉他就行。


    當然也有找餘潮茬的目的。


    誰讓餘潮昨晚趁他喝醉對謝鳴軒說那些話,萬一謝鳴軒答應了,他的小命還能保住嗎?


    楊瀟在寧溪麵前沒什麽主見,寧溪說什麽就是什麽,寧溪說要去找謝鳴軒,就算他腦袋上頂了一百個問號也要跟著去。


    於是乎,荷花廣場上,四個顏值高智商參差的帥哥齊聚一堂。


    如果不是因為有鏡頭,餘潮連禮貌的假笑都不想維持:“小溪?你們怎麽來啦?我和鳴軒哥剛把小攤擺好準備賣東西。你也準備在這邊找工作嗎?”


    寧溪小雞啄米般點頭:“是啊,這邊離得近。”


    “這邊不好找。”餘潮恨不得趕緊把人打發走,“找工作的話可能要去遠點的地方看看。”


    謝鳴軒一句話也沒接,黑眸幽深,視線落在寧溪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老感覺謝鳴軒在看他的鎖骨,更準確一點來說是在看被他咬過的地方。


    “你一邊哭一邊說不要,他還咬!”


    零零妖的話再次在腦內循環。


    寧溪有些炸毛,在鏡頭前又不好表現得過於兇,被寧爸爸看見的話又得訓他:“不許看。”


    忍著兇性的結果就是看起來毫無攻擊力,聲音也輕,說是兇人,在謝鳴軒眼裏倒像是嬌嗔。


    看來是發現他留下來的咬痕了。


    “疼麽?”謝鳴軒問的很含糊,其他人都以為他在問寧溪宿醉過後腦袋痛不痛,隻有寧溪知道他在問為什麽。


    那個咬痕,是他們倆的秘密。


    寧溪瞪他一眼,懊惱不已,剛才就不應該挑釁他,搞得現在下不來台的人成了他。


    [謝在問什麽?]


    [問小溪腦袋疼不疼吧?可能小溪是那種醉酒後腦袋就超級疼的類型,我就是這樣嗚嗚嗚嗚。]


    [我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你不是一個人!謝為什麽老是盯著小溪脖子的位置看?有問題!]


    [別亂意淫了好嗎?寧溪脖子上幹幹淨淨,你們不會像說有吻痕什麽的吧?]


    作者有話說:


    我老是把咬痕打成吻痕……什麽時候鳴軒才能正大光明的給溪寶蓋章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想化身碼字機器!但是我好菜!


    淩晨五點也算淩晨吧(摸下巴)我可沒遲到……


    第44章 我不愛吃糖


    刺激完餘潮寧溪就想到他會暗戳戳搞事情,隻是沒想到動作會這麽快。


    打工打到一半,寧溪接到王笑的電話:“你最近得罪什麽人沒有?”


    寧溪把麥關掉,走到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王哥,出什麽事了?”


    “有個傻x在大眼仔上甩了幾張照片,說你包了個男大學生。”


    本來不是什麽大事,把熱搜撤下去、律師函一發就完事兒,誰能想到這熱搜根本撤不下去,爆料的大v麵對寧氏集團發出的律師函絲毫不孬。


    “我敢保證我爆料所有瓜都是真實的,這些照片還不足以說明問題?最近很火的某寧姓明星私下生活這麽亂,用錢買別人的身體,如此淫穢!而他在大屏幕麵前卻用一張無辜臉欺騙粉絲的喜愛,這種行為放在一個公眾人物身上像話嗎?娛樂圈的風氣真的要好好整改一下!”


    大v的話說得正義凜然,直接把寧溪打成一個用金錢逼迫男大學生進行情se交易的壞人,引起不少理中客附和。


    從大v的說辭到模糊不清的照片,如果不是他較為了解寧溪的為人,他差點也信了。


    “包男大學生?”寧溪猜到了有人會看不慣他踩他,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哪個大學的?”


    王笑差點爆粗口:“我哪知道你包的哪個大學的!”


    “開個玩笑。”手搭在護欄上,自然放鬆,“剛才我去微博看了一下,照片裏的人的確是我。另外一個人……和他比起來我更像大學生。”


    不是說他顯老,謝鳴軒整天繃著個臉,他們倆站在一起,寧溪像個剛入大學的學生,謝鳴軒像個職場精英他的確是。


    王笑追問他:“另一個人是誰?你讓他出麵解釋一下,這次不知道誰在搞你,熱搜撤不下去。”


    “我知道是誰。”現在最恨他的隻有一個人,“先別管這件事,到時候再說。”


    “不管?”


    “對啊,等照片裏另一個主人公看見再說。”


    餘潮這麽著急,他都能猜到他的目的。


    謝鳴軒的異常肯定不止他一個人察覺,餘潮認為謝鳴軒在看到熱搜後會暴怒。


    謝鳴軒那樣在意自尊的人,被人說被包y,戳著脊梁骨罵,到時候會把怒火撒給誰呢?


    當然是他啦。


    想到這,寧溪有些鬱悶,其實他和餘潮一樣,在賭謝鳴軒的態度。


    ……


    工作結束,所有人迴到小屋,做飯的是湯達,一進屋就聞到了香味兒。


    “小溪兒。”


    這種時候聽到湯達叫他,那就是要他過去試菜,寧溪把還在換鞋楊瀟甩下,歡快地跑著去廚房。


    湯達夾著塊糖醋排骨,寧溪嗷嗷待哺張開嘴接住,直接被香迷糊了,再次化身誇誇機器。


    “我也要!”楊瀟擠進小廚房,眼巴巴看著湯達,身後不存在的尾巴搖成螺旋槳。


    湯達也給他夾了塊。


    等謝鳴軒他們迴來,還沒進門就聽見某兩個人圍著湯達誇誇,眼神崇拜,小迷弟屬性暴露無疑。


    謝鳴軒脫下外套,他還沒見過寧溪這一麵,這麽說也不對,見過一次,上次給他卡的時候。


    貪吃又愛財。


    他的廚藝也很好,要是寧溪吃一口他做的飯……嗬,他才不會給寧溪做飯。


    說起謝鳴軒的廚藝,得從上輩子說起。


    謝鳴軒十歲那年失去雙親,被伯伯收養。


    開始伯伯一家對他挺不錯的。一聽弟弟弟媳去世,就跑去村長家和村長說要收養他,聲淚俱下,說什麽會掏心掏肺對他好。


    村長正犯愁怎麽勸說謝家親戚幫著照看謝鳴軒,大伯主動要收養他,村長不用再費精力,馬上便答應下來。


    給謝鳴軒的父母辦完喪事,村長就領著大伯和謝鳴軒上鎮裏辦手續,謝鳴軒的戶口從此落到了大伯家。


    弄完戶口,大伯還順帶去集市上買了新衣服,買了糖,說是給他買的,同行的村長直誇大伯心好。


    小鳴軒被牽著手走進新家時心想:“大伯真好,以後我要像孝順爸媽一樣孝順他。”


    隻是那些衣服,那些糖,他連摸的資格都沒有。


    迴到家,大伯馬上鬆口他的手,抓了一大把糖招唿謝勇過來,謝勇流著鼻涕大喊大叫著跑來接糖,謝鳴軒也在期待。


    小孩子都是愛吃糖的。


    大伯給了謝勇一把糖,讓他揣在兜裏,剩下的一大袋全部放到了冰箱高處,大伯轉頭看見謝鳴軒渴望的眼睛,黑下臉:“看什麽?別想著偷拿!手腳不幹淨要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止是糖,連衣服也不是給他買的,得到新衣服的謝勇歡天喜地,他得到的隻有冷眼。


    謝鳴軒不明白為什麽上一秒還對他笑得和煦的人,下一秒就變成這幅兇樣。


    大伯騙了所有人,他收養謝鳴軒,在所有人麵前吹得天花亂墜,隻為了得到弟弟的遺產。


    新蓋起的小洋房自帶院子,漂亮極了。


    大伯一家搬進去的那天,他朝謝鳴軒啐一口唾沫,一臉嫌惡:“你爸媽短命,沒享福的命,都是讓你克死的。”


    “我沒有!”謝鳴軒用稚嫩的聲音反駁。


    “怎麽沒有?當時你們可都在車上,全家人都死了,就你沒死,你不是災星是什麽?”仗著周圍沒住人,大伯說得很大聲,表情猙獰,“晦氣玩意兒!”


    就是這麽個晦氣玩意兒,大伯一家人使喚得很順手,十歲大的孩子,洗衣做飯,種田劈柴,稍不注意就會招來打罵。


    起初他做飯也不好吃,在被嬸嬸擰著大腿肉、用竹鞭抽,飯菜的味道才好起來。


    嬸嬸總是指著他鼻尖,活像隻女鬼:“不長記性的東西!”


    他不是沒想過找別人幫忙,隻是別人家的家務事誰也不好摻和,村長來了,大伯就消停兩天,再然後打得更狠。


    他已經很久沒做過飯了。


    寧溪一轉頭就看見謝鳴軒靠在廚房門檻上,身體一抖,顯然是被嚇到了。


    “你站在這裏幹嘛?”廚房裏有點熱,白皙的臉白裏透紅,杏眼微瞪,有點小生氣。


    謝鳴軒和他開玩笑,反正也不會答應:“想不想吃我做的飯?”


    “想。”主角給他做飯,不吃白不吃。


    剛答應,寧溪又提起防備心:“你不會要毒害我吧?”


    謝鳴軒上前去:“這都被你猜到了?剛才順路買了一包蟑螂藥,不知道對你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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