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巧兒看著門外的方向,口中緩緩說道:


    “師妹不敢打擾師兄修煉,還請師兄莫要怪罪。”


    “哈哈哈哈,師妹哪裏的話!”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推開了房門徑直走入了廳堂,其單手托著一尊血色雕像,嘴角掛著笑意,雙目微眯,微微環視了一下廳堂後,就將目光放在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孫巧兒身上。


    “大膽!”


    碧荷見此,頓時怒喝一聲,對著男人就是嗬斥道:


    “於榮光!沒有小姐允許,你怎敢直接進來!”


    男人聽言,目光這才緩緩看向了碧荷,口中緩緩說道:


    “區區一個侍女,膽敢以下犯上,師妹,你教的好啊!”


    “既然你平時管教無方,那我就親自替你管教一下!”


    說著,那男人單手朝著碧荷一指,整個廳堂內頓時狂風四起,廳內的桌椅被男人身上驟然爆發的煞氣吹的東倒西歪。


    那些放在角落的盆栽更是瞬間枯萎,幹枯的枝幹憑空燃燒,發出了劈啪的聲響。


    “我的人,就不勞師兄操心了。”


    麵對著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孫巧兒同樣伸出一指,頓時廳堂內的溫度驟然下降,那肆虐的灼熱氣流也是漸漸消弭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於榮光見此,麵色上明顯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重新恢複了笑容。


    “想不到數年不見,師妹的修為又有提高了,也罷,今日本想送師妹一尊血神像,看來倒是不用了。”


    於榮光哈哈大笑,隨後轉身離去,竟然絲毫沒有猶豫。


    等到於榮光走遠後,碧荷這才驚慌的看向了孫巧兒,口中問道:


    “小姐,你沒事吧?怎麽這姓於的這麽壞!”


    孫巧兒沒有說話,隻是柳眉忽然一挑,接著看向了自己的手指。


    隻見其蔥白嫩玉般的指尖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紋,就如同碎裂的瓷器一樣。


    “到底是璿璣境圓滿,差一步就能入府的於榮光...”


    孫巧兒楠楠說著,隨後扭頭看向了碧荷:


    “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凡事莫要先開口。”


    碧荷聞言,倒是明白過來自己剛才犯了錯,頓時吐了吐舌頭,口中嬌聲說道:


    “我知道錯啦,小姐!”


    ...


    另一邊,等丁義迴到了家,已經是傍晚。


    今天中午丁義喝了點醉仙樓的醉春樓,誰知這玩意喝起來時和白水一樣,後勁那叫一個大。


    整個下午丁義都暈乎乎的,好在其意識清醒的很,倒是沒暴露出什麽。


    為了以防萬一,臨走的時候丁義直接向武館請了半天的假,準備晚上好好睡上一覺再來。


    進了屋後的丁義先是檢查了一下門栓後麵係著的頭發絲,發現其並沒有折斷後,這才放下心來,隨後喝了幾口水後便來到了臥室。


    “唿!”


    往床上一躺的丁義長長的舒了口氣,暗道這日子終於有些盼頭了。


    自己餘下的壽命如今已經來到了75年左右,如今在修煉上倒是能嚐試之前不敢嚐試的路子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丁義,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今日中午在酒樓上看到的場景,其想著想著,唿吸便漸漸地平穩了下去,卻是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丁義忽然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丁義雙眼一睜,卻是看到了刺眼的光線已經到了床頭上方三寸的位置,連忙拿著一直放在身邊的長刀猛地便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其迅速的分辨了一下聲音的來源,穿上了衣服便匆匆下了床。


    等來到了小院中,丁義才發現是聲音是從院門外傳來的。


    心中一動,丁義頓時想到了什麽,其將長刀重新放迴了房間後並假裝好奇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丁義一出門便看到了一群人圍在苗不真小院的門口,更是不時發出歎氣聲。


    丁義不動聲色的走到了眾人後方,踮起腳朝著裏麵看去,頓時便看到了苗不真家的院門大開,裏麵站著數個身穿飛雲服的巡查司官差。


    “哎,這苗先生昨天沒來我就覺得不對,我說的吧!!肯定是出事了!!”


    “你這破嘴!”


    “不過看巡察司麵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是那青絲煞做的亂?”


    “不好說,這外城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昨天陰陽宮的人不是來了嗎,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噓,不要命啦!”


    一眾人議論紛紛,丁義卻是從其中聽出了個事情的大概。


    原來今天一早這醉仙樓的聽書客見苗不真又沒來,便再也按捺不住,紛紛起身吆喝著要來苗不真的家尋個究竟。


    這一幫聽書客在苗不真那聽了大半年的書,倒也混了個熟臉,知道苗不真的住址,當下便浩浩蕩蕩的一起尋了過來。


    於是,結果也很明顯了,當他們來到苗不真小院門口,看到屋頂那破損的大洞時,便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此刻,苗不真的屋內。


    幾個巡查司的人正站在屋子裏搜查著線索。


    其中一人立在中央,抱臂而立,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思考什麽。


    如果丁義在此,一定能認出此人正是當初來白氏武館送破煞符的南宮天!


    “頭,這人身上的傷,確實是破煞符造成的。”


    一個年輕一點的官差來到南宮天麵前,小聲的說道。


    “破煞符?什麽破煞符能打出這種傷勢?”


    南宮天看了一眼那邊已經焦黑泛臭的屍體,冷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阿良分辨了一下,有陰陽宮的的陰陽煞在裏麵,所以應該是被陰陽宮的破煞符所傷。”


    那人繼續說道。


    “繼續。”


    南宮天沒有再問,而是緩緩說道。


    “還有啊,這苗不真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頭上的那個暗器孔。”


    “不過這暗器也不知道是什麽,已經被兇手帶走了,現場更是什麽都沒留下,這兇手是個慣犯。”


    旁邊的官差連忙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你看了半天什麽進展都沒?”


    南宮天冷哼一聲。


    那官差頓時麵色發苦,他也是有苦說不出。


    幹了這麽多年的差,倒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現場。


    除了屍體,兇手根本沒留下任何線索,甚至臨走的時候還用棉布沾水拖了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如此。


    房間內更是被翻得亂七八糟,起初他們以為兇手是為了求財,但後麵發現屍體的身份不簡單,似乎是拜神之人,當下又覺得這個案件像是滅口。


    總之,就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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