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服用了那些血髓化精丸後,丁義的長青功進展飛速。


    而其體內的那股熱流,丁義將其命為“長青真氣”,畢竟是學了武學才誕生的東西,丁義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覺得和真氣也差不多。


    此時的丁義,靠著體內的長青真氣,能不停歇的奔跑一裏地且氣不喘,若是快步疾走,那走個十幾二十裏也沒有什麽問題。


    於是在休息完後,丁義便放開了速度,沿著小路一直走了下去。


    這條小路約莫一丈來寬,看起來像是官道,這無疑讓丁義心中湧現了一絲希望。


    既然修有官道,那說明這方世界還是有統治者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在其管轄範圍內出現了這種妖道禍亂的事情。


    想到這,丁義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幾乎以小跑的形式朝著前方行進著。


    終於,在又跑出幾十裏後,丁義的視野中開始陸續出現了一些殘破的建築物。


    這些建築物就這麽孤零零的立在道路的兩旁,看上去像是荒廢了的驛站或者茶攤。


    雖然此刻沒有看到任何人煙,但這些建築的存在仍舊讓丁義心中產生了些許激動。


    畢竟能夠在這裏出現建築,那說明此刻丁義腳下的路以前應該人流量不小,這也意味著沿著這條路應該能走到主要的城鎮。


    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丁義在流沙圖上看到了在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和小壇村一樣的村落標誌。


    “竟然還不是城鎮,隻是一個小村落。”


    丁義眉頭一皺,心中有些嘀咕起來。


    由於小壇村的關係,丁義此刻對這種小村落都有種戒備感,誰能保證這裏麵會不會再蹦出來一個青雲子?


    不過好在流沙圖上並沒有出現小紅叉的標誌,這倒是讓丁義又稍稍鬆了口氣。


    “問題不大。”


    丁義緊了緊腰上掛著的長刀,隨後看著天邊落日映出的彩霞,而後便急匆匆的朝著那個村落的方向趕了過去。


    不管怎麽樣,今夜都必須在這對付一晚了。


    出乎丁義的意料,等丁義來到這個村落的村口時,卻發現這個村落已然破敗不堪,一眼看過去都是倒塌的房屋和雜草,明顯已經荒廢了許久。


    “看樣子沒人。”


    丁義站在村口稍稍打量了一番後,又取出了流沙圖看了一眼,發現村內的一些情況也都能在圖上看見,應當是沒有類似小壇村外那種詭打牆之類的玩意,這才放心踏入了其中。


    傍晚的暖風徐徐的吹著村中小路上的雜草,為這蕭瑟的場景添上了一份暖意。


    丁義沿著小路一直走了許久,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並且這裏的房屋大都倒塌了大半,有的甚至屋子裏已經長滿了雜草。


    但好在經過一番尋找後,丁義終於在靠近村中央的位置發現了一座稍微完整的屋子,當下便拔出了掛在腰間的長刀,並用刀尖頂著推開了半掩的木門。


    大量的灰塵隨著木門的打開瞬間撲麵而來,丁義以袖口掩麵,眯著眼睛走入了屋內。


    借著落日的餘暉,丁義一邊揮著衣袖,一邊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屋子。


    似乎是保存相對完好的原因,這座屋子裏雜草並沒有多少,甚至在桌子上還擺著幾個完好的碟子,碟子內盛放的是幾個幹癟的如同核桃一樣的玩意,看樣子是某種水果。


    丁義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玩意,隨後將目光又投向了偏室的木門。


    以防萬一,丁義還是點上了燈盞,隨後舉著燈盞朝著臥室走去。


    一進臥室,一股濃烈的黴菌味便湧入了丁義的鼻腔,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用木頭搭建的床上,上麵還留有一張被掀開一角的被子,可以看出,當初這座屋子的主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離開的時候非常匆忙。


    床頭的櫃子也是雜亂的敞開著,裏麵並沒有什麽東西,丁義僅僅看了一眼後就失去了翻看的興趣。


    “雖然黴菌味大了點,但好在能在這對付一晚。”


    丁義很快就翻看了房間一圈,隨後便準備在此過上一夜,明日再趕路。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丁義在太陽完全落山後,便熄滅了油燈,隨後在客廳找了一個拐角坐了下來,雙手抱著長刀倚在牆角上,同時運轉起了長青功。


    時至今日,丁義手中的所有丹藥都已經消耗完畢,因而修煉長青功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起來。


    但長青功目前是丁義可以依仗的唯一功法,自然一刻也不敢耽誤,隻要有時間就修煉,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下半夜,坐在角落裏的丁義忽然雙目猛的睜開,隨即立馬從懷中掏出了流沙圖放在手中攤開,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起來。


    “沒有紅叉,不是敵人?還是對我構不成威脅?”


    此刻的丁義,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卻是其忽然聽到了屋子外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


    也正在丁義思索之間,寂靜的屋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嘎吱”聲。


    那本是關閉的木門緩緩的朝內打開,而後一個人影也同時走入了其中。


    角落裏的丁義頓時渾身肌肉緊繃,長刀順勢握在了右手,死死的盯著門口的那個人影。


    而進屋之人借著月光也發現了角落裏的丁義,頓時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輕“咦”聲。


    “兄弟哪裏的,我在這借宿一晚,不介意吧?”


    那人開口說著,卻帶著一股濃厚的方言音,同時卻自顧的進入了屋內,似乎根本不怕丁義一般。


    “你是哪裏的?”


    丁義沒有動,口中緩緩的問道。


    “清風縣李保正。”


    那人緩緩說道,隨後有些得意的看向了丁義。


    “....”


    “你不認識我?”


    李保正一愣,這下反而停下了腳步。


    “我為什麽要認識你?”


    丁義也是莫名其妙。


    “清風縣啊!!李保正啊!!”


    李保正強調了一遍。


    “不認識。”


    丁義左手已經摸上了槍柄。


    “你不是這裏的人?”


    李保正似乎想到了什麽,口中繼續問道。


    “不是。”


    丁義緩緩說道。


    “嘿!我就說嘛!否則這一畝三分地,誰能不認識我李保正的!”


    李保正有些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隨後在離著丁義最遠的那個拐角也是坐了下來。


    “兄弟來這清風縣地域是做什麽?探親?還是逃命?”


    李保正似乎是個自來熟,半夜一點困意沒,反而對著丁義就是問道。


    “算是逃命吧。”


    丁義說道。


    “嘿,這鳥世道,外來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逃命,誰叫我們這屬陰陽宮管呢!”


    李保正嘿嘿一笑。


    “李兄不知深夜路過這,所為何事?”


    半晌,丁義試探著問道。


    “兄弟從哪個方向過來的,不知有沒有遇到一個叫小壇村的地方?”


    李保正沒有接話,反而朝著丁義問道。


    “沒有遇到。”


    丁義語氣並沒有任何波動,直接說道。


    “那就好,聽說那邊有血肉觀出現的痕跡,我是去看看滴。”


    李保正笑著說道。


    “血肉觀?你一人前去?”


    丁義一愣。


    “區區血肉觀,一群不敢露臉的鼠輩,能有什麽風險!”


    李保正不屑一顧的說道。


    “差點忘了,兄弟你不知道,我乃是清風縣監察司的李保正是也!”


    說罷,李保正緩緩站起了身,隨後對著丁義一指:


    “你他娘的血肉觀的無膽鼠輩,隔著老遠老子都聞到你身上道袍那股血騷味,待我扒了你的皮,挖下你胸口的血肉官,好讓你知道你李爺爺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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