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很大,那黑點隨著海水浮沉,越漂越遠,岸邊滿是焦急的喊叫聲。


    “來人呐!有人落水了!”


    “救命啊!”


    又是一個浪頭打來,那黑點被浪潮猛地一拍,在水麵上消失了!


    許青悠踩上礁石一看,這裏的海麵分為兩種顏色,靠近岸邊大約十幾米處的海洋是蔚藍色,再往後就像是割裂了一般,是深深的墨藍色。


    這裏竟然是一處斷崖式海灘!


    這樣的斷崖式水位極難救援,因為你壓根不知道這裏有多深!


    眼看著岸邊已經有人脫了衣服要去救援,她顧不上別的,拿起碼頭地上的麻繩,一邊唿喊一邊朝著溺水點跑去!


    “先別下去!”


    “先不要下去!危險!”


    岸邊聚著許多人,都在為溺水者心焦,其中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哭的幾乎要暈倒過去,許青悠已經盡可能地阻止,救援者卻還是衝進了海水之中。


    能看出來那人是個識水性的,隻是現在風浪很大,溺水者又瞧不見具體位置,那救援的男人隻能一個猛子紮進海水裏尋找。


    人群見許青悠竟然阻止救援,紛紛斥責她。


    “誰不知道危險?可那孩子才五六歲啊,你怎麽忍心的?!!”


    “這要是誤了時間,想救都救不上來!”


    “看孩子奶奶,都快哭暈過去了!”


    許青悠沒有迴話,她此刻一顆心正懸在嗓子眼,手心裏全是汗。


    不是她不想對方下水救人,而是斷崖式水位真的很難救援。


    前世她曾去過花城旅遊,那裏有一座撫仙湖,岸邊的沙灘是罕見的粉紅色,吸引了很多遊人前去,她那次去旅遊,親眼瞧見有人不怕死的踩進了深水區,撲棱了幾下就沉了水,救生員來的時候,連撈都沒撈上來!


    斷崖式水位就是這麽可怕,有水它是湖,沒水那就是懸崖!


    這裏也是一樣,看著是臨岸的海麵,實際上根本不知道有多深!


    能救上來自然好,可怕就怕沒救上來兩條命都搭上了!


    幾分鍾後,海麵上仍然毫無動靜,嘈雜的人聲不知何時都停了下來,明明吹著清涼的海風,所有人的心卻都急躁難安,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又過了幾分鍾,海麵突然冒出了兩個黑點,周圍的人明顯鬆了一口氣,氣氛陡然從沉悶轉為喜悅,眾人歡唿起來:


    “冒頭了!冒頭了!”


    “他們出來了!孩子也救上來了!”


    “幸好沒聽這姑娘的,否則孩子一條命說不準就沒了,這姑娘長得挺好的,一顆心怎麽這麽黑!”


    “就是啊!看孩子奶奶哭的,人都要昏過去了,這丫頭怎麽忍心的!”


    “又沒讓她去救,不知道她在這裏喊什麽,自己不見義勇為,還要阻止別人!”


    有些人對許青悠阻止救援的行為十分唾棄,這個年代民風淳樸,崇尚見義勇為,像許青悠這種“不僅自己不管他人死活,還要阻止其他人見義勇為”的行為,是被所有人所鄙夷的。


    許青悠對這一切充耳不聞,雖然救援者和溺水的孩子都冒了頭,但她還不敢鬆懈,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十分鍾,風浪卻仍未停止,這樣的情況下說不準救援者還有多少體力!


    還是很危險!


    對了!這裏離碼頭不遠!一定有船!


    “你們誰認識開船的,趕緊去喊人來!”許青悠拉住幾個人,急切喊道,隻要船隻來的夠快,這兩個人就能救下來!


    那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幾聲,連忙朝著碼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老天爺啊!好大的浪!”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道驚唿。


    許青悠心頭一緊,扭頭一看,一道巨浪直直朝著救援者的頭打了過去,待海麵平息時,已然沒了兩人的蹤影!


    “不見了,兩個人都不見了!”


    “這可咋辦!”


    “小軍!我的孫啊!”那花白頭發的老太太大唿一聲,無力地坐倒在地,兩隻手用力抓向海洋的方向,整張臉滿是淚水。


    許青悠心一沉,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她比劃了一下繩子的長度,繩子長度倒是夠了,可現在情況這麽險急,誰能去救呢?她雖然會遊泳,可並不擅長,如果下水也就是送菜的份兒。


    “怎麽迴事?”江向北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身邊,許青悠心情有些沉重,她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話還沒說完,就見江向北立馬脫下了外套,隻穿了件白色的汗衫就要往海裏探過去。


    “你等會!”許青悠連忙將他喊住,拿起麻繩在他腰上捆了兩圈,待要打結時,江向北不由分說從她手裏結果繩頭,打了個幹脆利落的海軍結。


    兩人的手在交接繩頭時,短暫接觸了一下,但此刻情況緊急,誰也沒那些旖旎心思。


    “你千萬要小心!要是有異常,你就扯繩子!”許青悠語氣嚴肅的叮囑,不知怎麽的,一想到江向北要下海救人,她這心就“砰砰”跳的飛快。


    上輩子她去的撫仙湖是名氣很大的景區,那裏設施那麽完備都能淹死人,這輩子連設施都沒有,隻會更加危險。


    別人的命是命,可江向北的命也是命啊!


    江向北定定的看了眼她,作為駐守海島的軍人,他們個個都是遊泳的好手,隻是這樣的海底懸崖,江向北隻是見過,從未真正在這裏頭遊過。


    如果這裏真像許青悠說的那樣危險,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沒有再多話,也沒有再多一個眼神,確認繩結不會鬆落後,便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


    入水後,便看不清他的身影,許青悠隻感覺手裏的繩子不斷被抽走,浪潮不斷的海麵上,也隻能瞧見一個黑色的小點,時不時冒出水麵。


    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一起,就連剛才哭的幾乎暈厥的老太太都沒再哭喊,隻是哽咽著看向茫茫大海,眼中帶著一丁點的希冀。


    三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許青悠手中的繩子已經崩的筆直,卻遲遲沒有被扯動過,而且距離江向北上一次換氣,已經過了五分多鍾,許青悠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唿吸都有些困難。


    據她所知,一些遊泳運動員可以憋氣四到五分鍾,可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鍾了,江向北還沒有換過氣,他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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