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子一聽就來勁了,連忙追問道:“你那丈夫是軍人呐?”


    見許青悠點頭,花嬸子立刻化身後世相親角的家長,有條有理介紹起了她閨女的情況。


    原來花嬸子這次坐火車是去找在海島工作的閨女的,她閨女是個軍醫,二十三了還沒結婚,叫她十分犯愁。


    二十三歲在後世,還隻是初入社會的清澈懵懂大學生,在這個年代卻已經是大齡未婚少女了,花嬸子沒少為這個閨女著急上火。


    按理說,她閨女是個軍醫,有正經工作,工資也高,不愁找對象。


    可她這個閨女眼光高,看了幾個都說不滿意,問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又搖頭說沒有。


    許青悠一邊幹活一邊聽著,時不時搭上兩句話,不一會兒就把床鋪收拾了出來。


    花嬸子一骨碌說了一大堆,直說的自己口幹舌燥,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許青悠的丈夫是啥職位呢,她扒拉出水壺喝了一大口,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看我,嘰裏呱啦說了這麽多,嬸子還想多問一句,你丈夫是個啥職位啊!”


    “別怪嬸子話多,我家閨女這事兒啊,是真的愁人!”


    許青悠倒是沒嫌花嬸子煩,事實上她對這個年代熱情好客的人們都有種新鮮感,好像大家隻要坐了同一輛火車,就是同伴,就是朋友,甭管碰見誰都能嘮兩句。


    她笑道:“他是個團長,迴頭有合適的,我一定告訴您!”


    說起來,還真是不管在什麽年代,父母永遠在操心兒女的事兒,要麽操心婚事,要麽操心事業,這些操心完又得操心生孩子的事兒。


    “哎!哎!嬸子先謝謝你!”花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雖然不好意思,她仍對這件事抱有希望,這個許姑娘感覺可比剛才那個劉姑娘靠譜多了,說不定就能給她女兒介紹一段好姻緣呢?


    她家那丫頭明明是個軍醫,草就在窩邊都不知道啃,真是氣死個人!


    “乓!”


    門口忽然傳來刺耳的金鐵交擊聲,花嬸子被嚇了一跳。


    原來是劉秋玉迴來了。


    剛才正是她用搪瓷杯敲了床杆才發出的聲音,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花嬸子,小小的隔間裏頭,能整出三個團長,這麽巧的事情你也信?”


    先前她就和花嬸子說過,她哥哥是個團長,對象也是團長,一個小隔間能有三個團長?反正她不信!


    而且,她哥說過,能升到團長的年紀都擺在那裏,大多早就結婚了,像她對象這麽年輕就靠著功勳升到團長的,那是鳳毛麟角!


    瞧見了許青悠整理的幹幹淨淨,鋪著碎花床單的床鋪,她扯了扯嘴角,“窮講究什麽?指不定就是嫁到海島給人當後娘了。”


    “花嬸子真不是我說你,別什麽人的話都信,看她那個樣子,一副資本家小姐的做派,到海島鐵定得被上頭批評!”


    許青悠沒有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擰開水壺喝水。


    她不搭話更讓劉秋玉覺得自己說中了,劉秋玉自覺贏了一籌,滿臉得意爬上床,躺了下來。


    剛躺下,她就發出一聲尖叫:“怎麽迴事!我這床上怎麽全是瓜子皮!”


    她氣衝衝爬下床,手指恨不得指到許青悠的腦門上去:“是不是你搞的鬼!”


    許青悠慢條斯理喝著水,一臉無辜地看向花嬸子:“花嬸,我沒嗑過瓜子啊,你看到我嗑瓜子了嗎?”


    花嬸頗有些一言難盡地搖頭,“沒。”


    這瓜子確實不是人家許青悠嗑的,是你自己嗑的呀!


    劉秋玉隻覺得花嬸子被蠱惑了,才會幫著許青悠說話,她氣急敗壞地表示一定會去找列車員討個公道,就再一次氣衝衝跑了出去。


    花嬸子本來還想攔,沒來得及攔人就跑了。


    她搖了搖頭,這劉秋玉壓根就沒搞清楚情況!竟然還想著去找許青悠麻煩!


    興許是當局者迷,反正她一個旁觀者看的清清楚楚,這兩次下來,劉秋玉壓根就沒討到便宜,兩次都被氣的跳腳不說,人家許青悠輕描淡寫就化解了所有的攻勢,還一點虧都沒吃到!


    這差距……太大了呀!


    不過……劉秋玉去找列車員了,這事兒不會鬧大吧?


    ……


    在劉秋玉的強勢要求下,不過幾分鍾,列車員就來到了06車廂。


    來的是個男列車員,他的衣著和西裝有些像,外頭是藍灰色純滌綸外套,裏頭還有個白色翻領襯衫,脖子上還打著領帶。


    列車員的到來讓其他乘客十分好奇,自發的跟在後頭湊熱鬧,不一會兒,小隔間外就擠滿了人。


    “我聽這位劉同誌說,這裏有人欺負侮辱別人?”列車員皺著眉頭,視線掃過花嬸子,停留在許青悠身上。


    “剛才那位劉同誌說的是,她下鋪的人故意丟瓜子皮在她的床上,按照劉同誌出示的乘車證來看,她下鋪是你這位女同誌?”


    “這事兒是你幹的嗎?”


    有人撐腰,劉秋玉一點不虛,大聲指認:“就是她!她在我床上丟瓜子皮!”


    “我哥可是海島的團長,她這是欺淩軍屬!列車員同誌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身段樣貌蠱惑了,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劉秋玉這話一出,大家的視線明顯被扯偏了方向,紛紛落在了身段樣貌很好的許青悠身上,其中有些二流子的視線更是露骨,更有甚者還吹起了口哨!


    聽到那些口哨,列車員臉色一黑,這位劉同誌說話也太過分了,說事兒就說事兒,怎麽扯到人家身段樣貌上去了?


    他這要是沒站她,劉同誌是不是還要說他們有一腿?


    考慮到影響,也考慮到許青悠還是個小姑娘,列車員擋住了隔間的門,疏散起了門外圍觀的人群:“請各位同誌迴到自己的床位上去,看好自己的物品,等會就要查票了!”


    人群猶不肯散,見列車員像個鐵板一般死死堵住隔間的門,這才挨個離開。


    直到人群全部散去,他才再次轉過身,嚴正有詞道:“許同誌對吧?劉同誌床上的瓜子皮是不是你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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