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加更。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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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明遠聽說了這件事有了個結果之後,立時趕著車往府城去了。


    裴妍仍舊在研究她的狼毒根水殺蟲藥。裴明遠走的第二天下午,她去鎮中的藥館請教戚大夫這狼毒根治病時什麽用量,多少可致人中毒,多少可致牲口中毒。又問是不是隻有喝下去才會中毒,而灑在人身上不管用等語。


    聽了戚大夫的話之後,她覺得自己興許是方向弄錯了。應該把這狼毒根水灑在草葉上,看那些蟲子吃進去之後,中不中毒,又或者看,灑上去之後,還有沒有蟲子光顧。


    反正她的目的是了防蟲,而不是殺蟲。隻要蟲子不禍害她的花草,管它們是死是活呢。


    想通這個,便想趕快迴家試驗一下。一腳踏進院門兒,瞧見院中站著三人。


    卻是小五子和另兩個眼生的少年。


    那兩個少年,一個是小廝打扮,另一個是穿著天青色長衫,頭發高束未帶冠玉的明朗少年公子。


    看到這幾人,裴妍還沒來得及驚訝。那小廝和少年公子已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了。那個會造景會種花會製藥除蟲的裴家姑娘就是眼前黑不溜秋的毛丫頭?


    裴妍眨了眨眼睛,看向小五子,這是怎麽迴事?


    小五子一臉不情願地指那少年公子和小廝道,“這是秦家小少爺和湯圓。”


    雖然去秦家買過些花木,可她和秦家可沒什麽交集,怎麽突然跑到她家裏來了?突地想起吳定的話,難道是瞧中了自己的手藝,過來相請的麽?


    不是她自大,而是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旁的了。


    但轉念又一想,自已除了往秦家買花草也沒有在他們麵前顯露過什麽呀?


    那到底是為何而來?


    裴妍一邊疑惑著,一邊含笑著朝兩人微微點了點頭,往裏麵讓人。


    小五子道。“裴家姑娘,今兒掌櫃的叫我來,是來問問裴家姑娘,早先你說的那個治白/粉的藥。不是正製著呢,可製好了沒有,有沒有效?”


    要不是她當時說的也不確定,朱掌櫃早讓他來了。結果這幾天問了好幾家園圃,有的說這不是病。是這個季節特有的,不用管,過些日子就好了。倒也有說是病的,卻是不知道怎麽治。


    朱掌櫃白荒廢了幾天功夫,也沒找到會治這種病的人,這才叫小五子過來問一問,看她製的藥到底有沒有效。


    石硫合劑是前世花圃和果園,殺菌防治白/粉病的常用藥,自然不可能沒效。


    裴妍點頭笑道,“你來得正好。我弄的藥,前兒已經試過了,給另幾棵染了輕微白/粉病的月季施藥,現在病灶處已經發暗了,那白/粉也沒擴大,想來是有用的。”


    小五子和湯圓臉上一喜,齊聲問,“那你這裏還有藥嗎?”


    裴妍點點頭,又看向湯圓,“你們園圃裏的月季也生病了嗎?”


    湯圓忙道。“不但有姑娘說的那種在月季枝裏產卵的蟲子,也有生了白/粉的。還有一種和人身上長的虱子一般的白蟲子,聚在老根處,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病。”


    和虱子一般的白蟲子?那就是白/粉虱了。


    裴妍想了想和湯圓道。“我才剛熬些了別的殺蟲藥,要不你們拿迴去試試,看看管不管用?”


    湯圓大喜,一把攥著秦朗的胳膊,連聲的道,“少爺。少爺,裴家姑娘果然是個懂行的。”


    秦朗卻看著眼前這黑不溜秋,一身舊衣,年方才十二三歲的黃毛丫頭,臉上有些發燙。他不惜跟父親撒謊逃學,死皮賴臉死纏活纏的跟著小五子過來,就是為了見一見這個滿身村氣的黃毛丫頭?


    他嫌棄地上下打量裴妍,目光落在她腳上那雙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的鞋子上,真真是哪兒哪兒都不配!


    再想到自己還興出的那麽一絲絲,若是她真是個懂行的,就聘她到自家園圃做門園子的念頭。


    那雙劍眉就擰得更緊了。


    深深的失落中,帶著一絲絲上當受騙的惱怒,神色極其的難看。


    他的嫌棄不滿這麽明顯,裴妍不可能覺察不到。但她也沒有做過什麽事惹著秦家吧?


    想要問究竟,又覺得唐突,畢竟不熟。


    便領著三人到了東院子,先指著那生了白粉病又被治好的月季讓小五子瞧了瞧,又指著角落裏那棵榆樹下頭的陶罐子和幾人道,“那是剛熬好的殺蟲藥,還沒試好藥性。你們若是想拿迴去試試,就給你們裝一些。若是不大放心,怕傷了根,毀了苗子,就等我試好了再說。”


    想到那小廝方才說過的白/粉虱,她想了想道,“這個興許對你剛才說的白蟲子有效。”畢竟白/粉虱個頭小,耐藥性沒那麽強。


    但是話說了出來,她又覺得不妥當,改口道,“算了,這種沒試過的新東西,也不敢亂給花草用。等我試好了,確定不會傷著花草,到時再說罷。”


    湯圓先是一喜,接著又失望地垮了臉。偏頭看了下自家少爺,卻見他根本沒聽,而是臉朝著東麵,正看得入神。湯圓跟過去瞧了一眼,看到一片瓜田中,有十來個,格外碩大的西瓜。


    他訝了一聲,忙上了田埂就近看。看了兩眼,仍嫌太遠。又下了瓜田,待立到跟前看那十來個大西瓜,更是驚訝的大唿小叫,“少爺,少爺,你來看,你來看,好大的西瓜!跟去年中秋在蔣家看到的大西瓜一般大!聽蔣家少爺說,那種大西瓜,至少十兩銀子一個呢!”


    秦朗狠狠地瞪了湯圓一眼,大唿小叫的成個什麽樣子!跟那沒見過世麵的村夫一般!


    心裏怪他長人家氣勢滅自家威風,腳卻似不受控製的下了瓜田。


    裴妍當然知道這大西瓜值錢,也指著它成熟之後,好賣幾兩銀子做花圃的本錢呢。平時裏就寶貝的得跟什麽似的,不許裴蓉裴鈺裴好裴妙幾個靠近一步。


    也生怕這主仆倆腳頭沒防備,再給踩壞了。她的銀子可就打了水漂了。


    忙也跟著下了瓜田。


    湯圓見她走來,興奮又驚訝地連連問道,“裴家姑娘,這大西瓜是你種的嗎?”


    裴妍點頭。


    湯圓燦爛地笑了,一副與有榮焉地道,“我就知道是裴家姑娘種出來的。”


    秦朗差點一拳頭砸在他臉上。丟人現眼!


    可此時的湯圓,滿心是自家找對了人的興奮,根本沒注意他的神色。而是連連問裴妍,“這樣的大西瓜好種嗎?”說著,他抓著頭笑了,“我也傻了,問這樣的問題。要是好種,大家都種這種的了,怎麽還會種那種普通的瓜!”又連連問她怎麽種的。


    裴妍有些受不住這小廝的熱情,簡簡將辦法說了,道,“水肥侍候倒也不難,難在嫁接的時候。”她一共接了三十多棵瓜苗,就活下來這十一棵。


    這裏頭有她技術不過關原因,也有刀子不夠鋒利,殺菌藥物不夠齊備等等。


    “兩棵葫蘆苗嫁接一棵西瓜苗?”湯圓大為驚訝,“那瓜苗軟嫩嫩的,也能嫁接?”


    做為秦家三少爺的貼身小廝,他雖然不懂,但是看過不少。往常見那些門園子嫁接時,都是用木質的枝條,還沒見過嫁接軟嫩嫩的瓜苗的。


    “能的。”裴妍說著,彎腰指了指瓜根處,讓他看,“你看,這裏有兩條根,上麵卻隻有一根藤。兩條根吸的養份,隻供一根藤一個瓜生長,它自然長得就大。”


    湯圓順著她的手指一瞧,又驚訝地喊叫起來,“少爺,少爺,真的是兩條根和一條藤。”


    秦朗黑著臉也看過去,不過目光卻是落在指著瓜根部的手上,心下嫌棄,又黑又粗,不,好象不怎麽粗,是又黑又糙的,果然是個農家丫頭才有的手。


    一樣樣都不合他的心意!他覺得很鬱悶。


    裴妍簡簡給兩人講了講這大西瓜,順手從田裏摘了幾個熟透了的甜瓜,用裙擺兜著,往外走。


    秦朗見了,更是眉頭大皺,不雅,不雅,實在不雅!


    然後偏過頭去。


    裴妍到了院子裏的,把瓜洗了,端到自家樹蔭下的當院桌上,朝一臉興奮的湯圓與黑著臉秦朗笑道,“你們先吃口瓜,歇息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們裝藥。”


    說罷,領著小五子,到了東院子,壓低聲音問他,秦家主仆是來幹嘛的。


    一聽這個,小五子就苦了臉,“這秦家少爺這些天也不知怎麽了,專去尋我們掌櫃的晦氣。見天在我們鋪子裏磨著,今兒聽說我要來你們家,非要跟著過來。”說著,他扁扁嘴道,“他來幹什麽的,我也不大知道。想來是他家的園圃也生了蟲子,過來求藥的。”


    才說到這兒,湯圓又驚又喜又呱噪的聲音傳來,“少爺,少爺,這瓜真甜!我吃著比咱們在街上買的要甜……唔……”


    話到這裏,呱噪的聲音嘎然而止,象是被誰拿東西塞住了嘴巴。


    裴妍聽了抿嘴而笑,和小五子道,“往常你都是急匆匆來急匆匆走的,也沒吃過我們家的瓜,待會兒你去嚐嚐,因為是砂石地裏種的,真的很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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