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經傷春悲秋的念頭早就不知道跑到腦子的哪個角落去了,倒不如說,宋韻宸目前的思考能力完全靠底下的小頭帶動,上麵的大頭已經當機了……


    他望著身穿西服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傅越時,還有那背景的落地窗和那高級辦公區熟悉的陳設……


    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個低俗的男人,xp是喜歡公共場所和辦公室y……


    第57章 長滿番茄


    手機屏幕上,傅越時唇邊帶著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剛才在鎖門,不是有意怠慢你。”


    是在解釋先前沒開視頻的事。


    宋韻宸半張著嘴點了點頭。


    “怎麽臉這麽紅。”


    宋韻宸欲蓋彌彰地辯解:“我剛才跑完步,熱的。”


    宋韻宸講這話的時候莫名心想,希望傅越時別追問他為什麽要跑步,不然他難道真的要迴答因為想要脫光了好看嗎…………


    雖然不是沒料到他們倆遲早會再走到這一步,他也不過是隨便未雨綢繆一下,但是這一切是否來得太過及時了……


    所幸傅越時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反而出乎宋韻宸意料地體貼:“你今天不想脫衣服可以不用脫。”


    宋韻宸:“嗯?”


    他眨了眨眼:“為什麽?”


    傅越時低低地說:“就當給我留點下次的念想。”


    宋韻宸怔住,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心髒砰砰地猛跳著。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那還要我開視頻幹什麽。”


    傅越時:“就想看看你,好久沒見了,不行麽。”


    一句話明明挺雲淡風輕的,宋韻宸卻愣了好一會兒。


    他在心中小聲說,原來不止他一個人覺得很久不見了。


    不知怎麽……感覺真好。


    這麽想著,不自覺就彎了彎嘴角。


    他正要開口,傅越時像是預知他要問什麽,答:“這邊還有些收尾工作,你再稍等我一會兒,就迴來了。”


    宋韻宸:“……唔。”


    他微微笑了笑,心道,傅越時,看在你態度這麽誠懇的份上,這次給你個驚喜,就我先來找你吧。


    還沒等他把這話說出來,那個擱在桌麵上接觸不良的小球突然嗡嗡跳了幾下,令宋韻宸措手不及。


    傅越時視線下移,眸色變深:“看來是有人等不及了。”


    宋韻宸手忙腳亂地把電源拔掉,才終於把製造噪音的玩意兒關停。


    他試圖辯解真的不是自己“等不及了”,想想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感覺越是狡辯越是越描越黑。


    他目光閃爍地看著傅越時,便也見傅越時在地球的另一端注視著他,目光略帶戲謔,更多的卻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讓宋韻宸渾身起火的意味。


    隔著一個手機的距離,空氣粘稠。


    傅越時輕笑:“這麽著急關掉做什麽,給我看看之前怎麽玩的,嗯?”


    宋韻宸咬了咬下唇,有點猶豫。


    思來想去,又是他自己剛才斬釘截鐵地答應要“約”的,現在玩純情一套,是不是太遲了。


    說來也怪,又不是不經人事,偏偏到了傅越時麵前,卻總還是難為情。


    宋韻宸糾結半天,最後強自鎮定地“哦”了一聲。


    “能不能讓我去衛生間。”


    一副可憐巴巴的,乖乖跟傅越時商量的語氣。


    傅越時眼神微暗,頷首,寬容地放他一馬:“可以。”


    宋韻宸避開屏幕裏傅越時的眼神,頭都沒敢抬,抓起東西起身轉頭就走。


    過了十分鍾,宋韻宸從衛生間迴來了。


    他的神情還和去時沒什麽兩樣,雖然他知道自己隻是裝作平靜。


    “開了嗎?”


    “開了。”


    傅越時勾了勾唇:“是嗎。”


    宋韻宸梗著脖子點了點頭:“放好了,你聽不見而已。”


    傅越時也不再多問,轉而道:“很想找人約?”


    宋韻宸有點喪失思考能力,聲音有些不穩,可憐地控訴:“明明是你先用flytimes騙我的。”


    傅越時:“那時我剛醒,也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再見我。”


    宋韻宸:“洪都拉斯的果農,嗯?還那什麽……從前有隻鱷魚,傅越時,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會講笑話啊?”


    傅越時麵無表情,一本正經道:“現學的。”


    宋韻宸:“是嘛,在多少人身上練過手啦?”


    傅越時認真說:“我沒有別人,我隻有你。”


    宋韻宸手指突然用力板著桌沿,腰部弓了下去,趾尖都緊緊蜷起。


    從視頻的角度隻能看見他上下起伏的一小截後背。


    約摸半分鍾之後宋韻宸才直起身,額上掛著晶瑩的紅,兩頰紅極,仿佛又剛跑了個步。


    傅越時知發生了什麽,有點詫異地笑他:“這才過了多久。五分鍾?”


    宋韻宸鼓起腮幫,像惱羞成怒的河豚:“這隻因為我很久沒……不是因為有什麽問題,媽的!”


    他說到一半沒說下去,是因為想起上一迴傅越時來給他“按摩”,他也出醜了一次。


    與此同時傅越時:“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宋韻宸:“…………”


    那邊傅越時悠悠道:“看來是真憋壞了。”


    日,好想堵上傅越時這張嘴。


    最後鬧騰到宋韻宸這邊都大半夜才掛了視頻。


    宋韻宸整個人精疲力盡,還要淒慘地洗弄髒的褲子。


    這時候怎麽沒有遠程服務了呢?!


    宋韻宸一邊搓著褲子一邊罵罵咧咧。


    臨睡前,他把黑金的鋼筆擱在床頭,檢查了一遍行程單,然後關上旅行箱。


    兩天後。


    宋韻宸在舊金山的清晨六點落地灣區機場。


    他打了個的士,一路行至郊外。


    到了地方,他拖著行李箱下車,這地方罕有人至,遠離現代都市與高樓大廈,尚保留著大自然的原始風貌,鮮有工業化的痕跡。


    路不好走,他自己徒步上山,花了近半個小時,累得氣喘籲籲。


    終於到達一處山坡的頂處,遠遠才看見一片廣闊無垠的綠地,一個巨大莊園的入口標識,再遠便是一棟設計得精美典雅的房子。


    莊園的鐵柵欄緊閉,入口處是一個燙金的標識,上麵印著一個花體的字符“f”。


    大門是很老派的設計,讓人聯想到中世紀西方貴族的私有城堡。


    然而若是付先河他爹此時此刻在的話,便能輕易認出,這正是他和傅家人之前絞盡腦汁想要開啟的那棟宅邸,那個他們都以為藏有巨大秘密的地方。


    石柱牆上是一小塊黑色的東西,宋韻宸記得是一種特殊的生物鎖,安全性很高。


    宋韻宸正要過去開鎖時,忽地皺了皺眉。


    鎖邊的牆上似有一些劃痕,看起來像是被人撬動過的痕跡。


    這麽偏僻的地方,難道有小賊來過?


    宋韻宸也不太清楚,隻覺有些可疑。


    畢竟這地方他太多年不來了,最近恐怕也沒有人維護,這鎖被風雨侵蝕也情有可原。


    宋韻宸轉而又愁苦地看了看自己手邊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心說這門鎖要是壞了他今晚可住哪去。早知道不帶那麽多東西來了。


    他走到鎖前試了試,緊接著伴隨一聲提示音,綠燈亮起,沉重的鐵門緩緩在宋韻宸麵前拉開。


    宋韻宸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沒壞,否則他還要拖著這麽多東西再下山,那也太可怕了。


    兩家“傅”姓人絞盡腦汁想要破解的生物鎖,殊不知宋韻宸輕易開啟。


    這片莊園的所有權其實並不在他,這本是傅越時外公家送給傅越時的新婚禮物,傅越時去世後宋韻宸便還給了傅越時外公。


    老人家不肯要,後來在宋韻宸地堅持下收了,理由是宋韻宸對傅越時外公說,自己此生不會再迴美國居住,留給他便是浪費了。


    所有宋韻宸接觸過的傅家人中,傅越時母親多病獨居,鮮少見人,傅越時的男性長輩多專斷也並不友善,唯獨傅越時的外公對宋韻宸寬容慷慨。


    據說他早年是一名負有盛名的大學教授,研究生物與人類學,宋韻宸本以為這樣的人思想古板,沒想到對他和傅越時的婚事卻毫無異議,甚至對他也愛屋及烏。


    老人早已退休,在傅越時去世之後大約是雲遊世界去了,也不常用手機甚至電子郵箱,總之後來這些年宋韻宸很難再聯係到他了。


    宋韻宸緩緩走進門內,抵達熟悉的屋前,心中感慨萬千。


    這裏是他婚姻的起點和終點,傅越時最後病重不見他的那段時間,宋韻宸有時不想見人,這莊園清淨離哪裏都遠,宋韻宸便獨自在這裏度過。


    這終點是傅越時生命的終結,那是他以為他們迎不來新生,因而他不會再迴來。


    那時傅越時外公隻是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年輕的他,隨後緩慢溫和地道:“孩子,你還年輕,一輩子還長著呢,有些事情還沒到最終定論的時候。”


    當時的宋韻宸似懂非懂,隻以為老人是在勸解他想開點。


    大約半年以前,宋韻宸突然收到一封手寫的信件,是老人的筆跡,言辭誠懇地請他迴到這處房子坐坐,住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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