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times沒迴。又沒迴。


    宋韻宸急死了,他本來上班事情多脾氣就會不好,這下憋久了更是直接變身火藥桶。


    sss:【到底怎麽迴事一句話,你實在不行你吃藥啊!】


    sss:【無語,你不行我們就取消匹配,我滑別人了。】


    宋韻宸放著狠話。


    這下,flytimes倒是的確被炸出來了。


    他這次沒問宋韻宸怎麽了。


    他打了很長時間的字。


    大概有十分鍾,宋韻宸沒有具體計算。


    最後他迴複了一句平淡的話。


    flytimes:【最近真的有事,不好意思,下周行麽?】


    這態度倒看起來還挺誠懇。


    宋韻宸說不上來什麽滋味。


    經過兩天的推演,宋韻宸心裏已經單方麵判定傅越時就是用這個軟件來約的了。


    傅越時此時這句看不出情緒,讀起來誠懇的話反倒像是新一重罪證


    flytimes在認真地考慮一個麵都沒見過的網友sss滾床單的邀約。


    宋韻宸沒法接受。


    光是想想,都覺得恨不得砸了屏幕。


    他那麽急著追問,當然不是為了要和對方打一炮,隻是約出來最後和傅越時說清楚,也問清楚他心裏的疑惑,然後他說不定就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幹脆利落地說拜拜。


    畢竟,一件事在尚未完成時最讓人放心不下,一個人在沒有被得到時最充滿誘惑力,一段關係在沒有結束前最讓他輾轉不安。


    他告訴自己,不為別的,他隻是得問傅越時要一個說法罷了。


    但棘手的是,flytimes一直推脫有事,也不知道是借口還是什麽。


    有事,這都多長時間了,他能有什麽事?


    付越可是連班都沒上了!


    宋韻宸不想又妥協到“下周”,他覺得自己完全在被flytimes牽著鼻子走。


    sss不自覺就用一種老婆查崗的口吻迴了消息:【能打字,就是不夠忙,連見個麵的時間都沒有啊??】


    flytimes沒迴答他的後麵半句質問,隻說:【抽空迴你的。】


    flytimes:【也不是故意晚迴你,剛才睡了會兒,沒聽見震動,下次不會了。】


    貌似屏幕對麵的人正在極力解釋。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的時間,下午16時。


    sss:【大下午的,哪有人這時候睡覺,這麽鬼啊。】


    flytimes:【嗯,有時差,我這裏現在3點。】


    sss:【……】


    宋韻宸差點就發一句“你裝夠了沒有”給對麵了。


    之前口口聲聲說什麽自己在洪都拉斯,還真演上癮了哦?宋韻宸嘟囔,你當我不知道你是誰。


    他就靜靜看傅越時還能怎麽表演。


    反正他一個字也不會信了。


    他現在很暴躁。


    sss:【是我理解的那個睡覺的意思?你不會是已經約別人了吧?】


    flytimes:【沒有。不是那個意思。】


    sss:【[微笑][微笑]】


    sss:【你說沒有就沒有。】


    宋韻宸皺著眉扔下手機。


    事實是,不管傅越時是敷衍還是解釋還是別的什麽,反正他總歸不會滿意。


    他忽然覺得有點累,也許不單純是物理層麵上等待這麽久後的累。


    他得承認當他知道傅越時是flytimes時確實產生許久不曾經曆的傷心。


    傅越時說不會騙他,宋韻宸想。


    但這難道不是蒙騙。


    他清醒地默默告誡自己。


    沒有區別,沒有任何區別。


    傅越時近期曖昧的態度都有了答案。


    和以前一樣,他還是把他當玩物。


    他十八歲時看不清,現在卻懂,不再幻想。


    過了一小會兒,flytimes沒再解釋了,宋韻宸以為他像之前一樣不會再迴,flytimes轉而發來了一張照片。


    手機前置視角,看著是剛拍的,露出拍照人黑色的袖口一角。


    他在一個不亮的地方,地磚的樣式很複古,仿佛一個老舊的建築內。


    宋韻宸總覺得這地方在哪看見過,但他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了。


    地磚有一些歲月痕跡留下的坑窪,濕漉漉的,有水,但顏色很深,倒不如說更像泥汙。


    宋韻宸看不清,那地上是水還是血。


    這圖片也太暗了,媽的,就不能好好拍。


    一邊罵著,他又不自覺地把照片放大端詳了好幾遍,仍舊無法判斷。


    也不知道是拍照角度的問題,宋韻宸總覺這地方陰森,讓人有點怕怕的。


    他放下手機,籲了口氣,心裏又變得亂亂的……


    如起風時粼粼的湖麵,從來沒有平靜過。


    下午宋韻宸的上司及大領導都來了,因為一筆規模不小的交易需要宋韻宸跟進。


    這筆交易的客戶是家位於北美的銀行xs。


    xs是美洲數一數二的大行,零售、財富管理和投行業務都相當穩健,然而從年初開始,因為市場和經濟形勢動蕩,以及一些失敗的收購和投資項目,導致這家銀行的股價如跳水般瘋狂暴跌。


    現在它的股價已經跌到了年初時的四分之一,資產大幅縮水。


    從媒體和分析師的角度普遍認為情況並不樂觀,不少傳言該銀行即將破產,這些壞消息也進一步動搖了市場的信心,各種小道消息都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令股價進一步下跌。


    銀行,尤其是大銀行互相之間很多業務都是息息相關的,因此這絕不是一件小事,再這樣下去,恐怕嚴重的甚至會造成整個金融圈的地震。


    前一天,其董事會終於達成了一致,決定開始發股融資,以此完成業務重組和調整。


    這場融資規模巨大,涉及全球,宋韻宸所在的興榮和這家銀行一向關係不錯,算是被頭一批找上的投行之一。


    宋韻宸評估完情況,立刻也找風控的人討論,又跟領導開了會,最後興榮內部決定是替它承銷兩百萬左右的新股。


    事關重大,領導覺得還是必須和這家銀行北美總部的人再談一下,深入了解,排除風險,才好最終定。


    大家都很急,宋韻宸時間緊,別的什麽也顧不得了,一直連軸轉加班到夜裏。


    此外,宋韻宸本周還要飛紐約一趟。


    宋韻宸有去北美的長期簽證,隻需要買張機票即可,很方便,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他忙完迴家便開始收行李,收到一半腦中突然亮了一下,像閃電滑過。


    他終於迴憶起flytimes發來的那張照片的眼熟之處。


    這種有特殊紋樣的地磚,他以前曾在位於舊金山的文家酒窖中見過。


    文家……他們當家少爺好像叫文什麽凱來著。


    這個名字太古早了……


    他隻記得文家是傅越時多年的合作夥伴,走動也頻繁,文家那個老頭和傅越時外公經常一起賽馬,莊園裏養了一堆雞鴨鵝之類的家禽。


    哦對了……


    某一年感恩節,文老頭還登門送過他們一隻巨大的火雞,活的,會咕咕叫的那種。


    宋韻宸不會料理,那雞太過活蹦亂跳,他本來想找傭人把那隻火雞放烤箱裏烤了,誰知宋韻宸一不留神,就讓那火雞竟率先逃跑了。


    他找了半天都沒發現那隻火雞的下落,還以為丟了,畢竟是老人家給的禮,宋韻宸為此惴惴不安了許久。


    直到某天晚上他無意間在傅越時腦門後麵發現一根黏住的雞屁股毛。


    ……


    宋韻宸思及此,莫名嗤了一聲,掏出手機,告訴flytimes:【下周我沒空了,要出差,去很遠的地方。】


    一句看似賭氣,實則試探的話。


    這次flytimes迴得很快,沒有再“睡著”了,如宋韻宸所料,他果然問:【你要去哪裏?】


    宋韻宸一身疲憊都頃刻消散不少,他滿意地笑起來,打字。


    sss:【北美。】


    第46章 未婚妻


    宋韻宸落地紐約,下飛機便趕去見了客戶。


    宋韻宸先見到的是這次的經紀公司代表,叫richard。


    richard是典型的白人長相,身材高大,眼睛碧藍,和宋韻宸以前接觸過的傲慢美國白人比起來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講話,一點架子也沒,不僅一口流利的中文,還相當話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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