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何小六因為有點怵趙佑庭,求著石鐵心、釋圓武倆陪同他去賭場進行交接。


    進到賭場後,熟人紛紛上前打招唿,稱唿何小六為右護法,恭敬有加。這是何小六以前根本沒有享受過的尊榮。


    趙佑庭正在賭桌上玩牌九,見到何小六到來後,歪著脖子笑道:“這不是何大護法嗎?今天紆尊降貴,苙臨賭場,指導工作啊?”


    “嗬嗬,你別取笑我了,我哪敢指導你,我是來辦交接手續的。”


    “交接個毛啊!賭場就擺在這兒,何大護法來了賭場就是你的了。今晚我是賭客,不是賭場的管事,你別來煩我!”趙佑庭的話裏夾槍帶棒,攆他走開。


    何小六默然半晌,十分尷尬的問道:“佑庭兄,小弟哪兒讓你不舒服了?”


    “你讓釋教主舒服就行了!一邊去,別掃我賭興,輸了錢你賠嗎?”


    “行,那你玩得開心點!”何小六沉默片刻,依舊陪著笑臉說道:“那我先走了。”


    趙佑庭拿著一張牌,冷嘲熱諷的道:“這人都他媽是忘恩負義的,以前天天跟在老子屁股後麵叫庭哥,現在成護法了,立馬來搶食了。”


    場子裏趙佑庭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走到門口的何小六停頓了一下,隨即麵色陰沉的邁步出門。趙佑庭還罵了一句:“等教主換了人,你還得迴來吃我的屁!”


    站在門外的石鐵心和釋圓武看見何小六走出來,麵色不太好,上前一步,問道:“這小子不識抬舉,給你難堪了?”


    何小六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裏十分憋屈。


    他今天放低姿態來與趙佑庭交接賭場,就是來辦理差事的,可是對方沒給他麵子。他在拜日神教內部崛起,是拿命交換的,他知道自己的地位來之不易,所以能夠忍受委屈。


    可是趙佑庭還是像過去一樣踩他!還要讓他跟在屁股後吃屁!


    石鐵心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你去賭場的副管事老黃那裏,熟悉賭場的情況。趙佑庭交給我了。等他出來後,我保證替你出這口惡氣!”


    何小六眼圈微微泛紅的去找賭場副管事老黃,老黃見了他那模樣,微微笑道:“趙佑庭羞辱你了?”


    何小六沒有迴話。


    老黃拿出一支煙槍,填上煙葉,就著油燈點上,抽了幾口,笑道:“年輕人,忍忍吧,你搶了他的賭場,不止得罪了他,還得罪了他上麵的何大力。你把賭場接過來就行了,犯不著跟他慪氣。”


    何小六抱拳謝道:“多謝黃老哥教誨!今後賭場的事兒,還要多多仰仗黃老哥了!”


    老黃噴出一口煙霧,笑道:“好說!好說!”


    賭場門外,石鐵心和釋圓武一直伏在暗處等到深夜,見趙佑庭出來後,悄悄跟了上去。


    趙佑庭玩了一會兒牌九,從賭場裏出來,火氣非但沒消,反而更窩火了。自己管著的場子,一轉眼間就交出去了,今後再也撈不到油水,換了誰心裏都不爽。


    他走著夜路,一腳踩到一顆石子,埂了一下,氣得一腳踢出,將石子踢得飛起來。


    石子飛不見影了,但暗夜中寂無一人的路上,突然飄來一個叫聲:“哎喲,孫子走路不長眼,竟然踢石子砸你爺爺!”


    趙佑庭本來正在氣頭上,聽見這個罵聲,右手按至左腰的刀柄上,罵道:“草你媽的,誰在這裏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受死!”


    話落,一個戴著僵屍麵具的白衣人,淩空飄了過來,罵道:“我是你爺爺,你竟然要草你祖奶奶,你這不肖的子孫!”


    趙佑庭見這個裝鬼的人飄了出來,立即拔刀砍了過去,罵道:“石鐵心,草你媽的,學老子的計謀來對付我嗎?”話一出口,方知自己失言了,連忙閉口,揮舞著長刀攻了上去。


    石鐵心見這家夥說漏了嘴,承認那晚在函穀關前裝鬼襲擊自己的人是他,“嘿嘿”笑了起來,拔出長劍,迎身而上,與趙佑庭鬥了起來。


    趙佑庭此前為了隱藏身份偷襲石鐵心,使的是劍,武功自然打了折扣。現在他使出自己的八門金鎖刀,用爐火純青的刀法攻擊石鐵心,竟然絲毫不怵。


    石鐵心讚了一聲:“好刀法!可惜了,你與鬼為伍,今夜便到閻王爺那裏報到去吧!”


    趙佑庭冷哼一聲:“誰去報到還不一定呢!”他刀法催動,先來了一招笑裏藏刀,接下石鐵心的一劍後,緊接著又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勢大力沉,石鐵心一時片刻,竟然拿不下他,隻能與他平分秋色。


    石鐵心暗歎:“看來能在江湖上立足的,都是在武功的某一個領域,練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的人。這趙佑庭的刀法練到了化境,與我的劍法相似。今晚若隻是我一個人與他對戰,即使我贏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至此,石鐵心已對中華傳統武術失去了耐心,一邊攻擊趙佑庭,一邊暗思日後閑暇下來,一定要尋找傳統武術的出路。


    否則敢入江湖闖蕩的武林中人,都將武功練至化境,對敵起來最後取勝,憑的不是武功,而是誰不犯錯誤。那樣一來,勝的其實就不是武功了,而是心性。


    武功就失去了本身的意義了。


    今夜若隻是他一人與趙佑庭鬥下去,一個是劍法如行雲流水,一個是刀法使得滴水不漏,僵持下去,無非就是比拚內力和耐久力,看誰先犯下錯誤。


    這種武功打法,不能進行碾壓。這種不能碾壓的武功,在大明時代的真實江湖中,所有武林中人都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在石鐵心這種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來說,是不正常的。他讀過各種武俠小說,看過各種戰鬥特技,如果不能碾壓對手,那麽這種武功就是廢渣。


    如果真有吸人功力的北冥神功,或是彈指間殺敵的六脈神劍,他現在給趙佑庭的內力吸過來,或是直接淩空給趙佑庭來一劍,就可以碾壓趙佑庭了。


    可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了之後,根據宿主記憶中的武學常識,以及向多位武學大師打聽,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北冥神功、六脈神劍一類的逆天武學。


    石鐵心想起華陀都能自創武功,他擁有了更多的現代知識,為何不能自創北冥神功、六脈神劍一類的天人武功出來?


    因為心思紛雜,一時劍法上出現遲滯,竟然讓趙佑庭刀鋒削掉了他的一片衣角。


    趙佑庭占了上風,精神一振,大喝:“草你媽的,還天下無敵手呢,就這點本事,還占據了副教主之位?去死吧!”


    早在一旁掠陣的釋圓武提刀殺了過來,對石鐵心叫道:“咱們也沒必要裝逼,一對一不劃算,直接二打一將他幹翻得了!”


    釋圓武加入戰陣,趙佑庭的形勢立時翻轉直下,這也印證了石鐵心對武功的認識。


    練到巔峰,大家都練到了人體極限後,一對一拚的是耐久力,可是再來一個巔峰高手後,你武功再高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了。


    趙佑庭現在就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了,罵了一聲:“草你媽,真無恥,竟然二打一!”


    石鐵心“嘿嘿”笑道:“當初在函穀關前,你們不是三打一嘛!今天便叫你嚐嚐這種滋味!”


    趙佑庭一對一還能拚一拚,現在一打二,立時不敵,石鐵心一劍刺入他的門戶,他又要防備背後釋圓武砍來的長刀,瞬間胸腔被刺穿。


    他知道再鬥下去,今夜就要交待在這兒了,立時施展輕功逃跑。不過他的輕功,哪裏是石鐵心的對手?隻一溜煙功夫,便趕上將長劍抵在了他的後頸上。


    趙佑庭迴身揮刀,還要拚死一搏,石鐵心長劍迴旋,斬傷他的手臂,將長刀挑飛出去。接著長劍一挑,將趙佑庭上衣剝開,借著昏暗的月色瞧去,隻見這家夥上身布滿了黑色的霰彈傷痕。


    石鐵心冷笑:“說,在函穀關前另外兩個刺殺我的人,是誰?不說就死!”


    其實石鐵心知道,另外兩個人裏麵,肯定有一個是何大力,不過趙佑庭咬緊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石鐵心舉起長劍,作勢欲刺他咽喉,趙佑庭還是不願意出賣何大力。


    石鐵心“嘿嘿”笑了起來,笑得讓趙佑庭覺得特別心寒,釋圓武一看見這笑容,就知道他心裏又有鬼點子了,隻是不知道這次他準備如何坑人。


    石鐵心望著趙佑庭笑道:“你這麽講義氣,不願意出賣何大力,夠朋友!就是不知道何大力會不會出賣你呢?但願他也像你這樣才好!不然我的計劃就泡湯了。”


    趙佑庭罵道:“你他媽的要殺便殺,何必廢話!有種你就殺了我,給爺爺來一個痛快!”


    “你和何大力三番五次想置我於死地,殺了你太便宜你了!廢物也要利用一下再拋棄吧!”


    石鐵心說完,“唰唰”兩劍,挑斷了趙佑庭的腳筋,然後將他拖到四合院的地窖裏鎖了起來,安排釋圓武守好,然後他去了拜日神教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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