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書院之後,虛空獸被鎮封,跟著老院主亡故,書院上下都在那兒悲痛根本沒人理它,它沒辦法,隻能嚎幾聲試圖引起書院注意,但……”


    司婉接口道:“但虛空獸修為擺在那裏,神魂又不弱,它一叫,不可避免的對書院弟子造成了識海損傷。天樞院的靈寶發揮了作用,虛空獸每每開始嚎,就削弱它的力量。”


    “您怎麽知道?”


    司婉意味不明的笑笑,“南柯書院一致認為這隻虛空獸是不甘被鎮封,所以嚎叫報複他們。那削弱用的靈寶都是為它專門煉製的。”


    這誤會也太大了吧。司堯一陣無言,還是有些不相信,忍不住問虛空獸,[他們就沒給你半句話的解釋機會?]


    [剛被封印那會兒,時不時還有人去檢查封印,我會趁機跟他們說那些人沒死,但根本沒人信。後來他們覺得煩了,給封印上又擺了個隔音的陣法,根本不聽我說,我想和人說話隻能大叫才行。]虛空獸說起這個也是憤憤不平。


    然而一旦嚎出來就要被削弱力量——好慘一獸。


    [就不能把人放一個出來,證明你說的沒錯?]


    [我倒是想。可那不是有封印嗎?封印還在,我沒辦法把體內世界的東西挪出來。]


    虛空獸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但又不能全怪書院,畢竟它窩裏麵可不隻有人,還有別的殺傷力挺強的東西。


    所以在封印的情況下它無法把那些人挪出來,但給它解開封印,除非書院瘋了。這可真是個死循環。


    司婉看著司堯似乎無話可說的樣子,也知道原來真就是個誤會,她揉了揉額頭,“還沒來得及問,虛空獸當時想奪你的舍,為什麽失敗了?”


    “額,大概是托了那本功法的福?”這是在母親說出虛空獸沒死的時候,司堯就想好的迴答,而且相對合理。


    司婉挑眉,突然伸出一指點在女兒的眉心,一股龐大的靈識湧入。準備已久的小八立刻隔絕了司堯那堪稱浩瀚的識海,留下了一小團屬於司堯的靈識、虛空獸的神魂本源,以及虛空獸本尊。


    確實沒有異樣。司婉很快收迴靈識,但卻眉頭緊蹙。堯堯的靈識少而精純這挺好,但裝靈識的空間也太大了。


    “有什麽不妥嗎?”司堯忍不住問。


    “那倒沒有。”


    隻是別人修行,靈識從來都是多大的池子裝多少水,哪有她這樣池子無限大隻是沒有水的?不過這算是好事——沒了池子這個枷鎖,也意味著司堯的靈識更容易提升。


    至於造成這個局麵的原因,司婉前思後想也隻能把原因歸咎於《聞道經》。


    那本功法她也有所耳聞,盡管她聽到的那些說的都是這條道太逆天、太難走,但在這之前誰也沒修煉過,說不得識海真就是它的功勞呢?


    左右女兒識海沒半點不好的東西就好了。司婉這麽想著,不再糾結,道:“既如此,在你握有虛空獸神魂本源的情況下我允許你留著它。以後記得給它找枚滌靈果去除魔性,別的你看著辦。”


    瞞過去了就好。司堯點頭,“滌靈果是什麽?”


    “那東西雖然和滌元草都占了一個‘滌’字,但隻能單純的去除魔性,效果雞肋。以後遇到,它會告訴你的。”


    “我知道了。”


    虛空獸的事告一段落,司堯接著提出自己的疑問,“母親,關於我的靈根——我其實有些不明白。我的風靈根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啊。”司婉笑著,“怎麽這麽問?”


    司堯沉默一下,將通天塔的事抖了出來,順便強調了塔靈對她的重視。


    司婉和夭夭對視一眼,看著後者有些委屈的神色,司婉嘴角抽搐後,道:“塔靈對你重視就不能是別的原因嗎?”


    “可我覺得不會。母親,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司婉揉了揉她的頭,“我會瞞你的都是你現在不該知道的。但這其中並不包括你的靈根,它沒有任何問題。”


    “但別的三靈根修士能像我修煉的這麽快嗎?修煉不到一年,就快要築基了。”


    “這大概是你修煉的那本功法的功勞,不過往後的修煉速度肯定會慢下來的。”


    萬能背鍋俠《聞道經》:……你們母女這麽能甩鍋,考慮過它的感受嗎?


    司堯抬頭看著母親,最終將心裏的疑惑拋下,也沒有問小八牌測謊儀她是否說謊了。


    母親既然說了,那她就信。而且她以後肯定還是以雷靈力為主,問題不大。


    “還有別的疑惑嗎?”


    “為什麽帶我迴來了?書院那邊……”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這段時間就好好住在這裏,等築基後再說別的。”


    司堯點頭,聽母親的安排總沒錯。


    司婉突然握住司堯的手,掂量了掂量,“煉體了?”


    “啊。是一個傳承,叫做《驚雷九煉》。”


    雷獄的啊。司婉笑笑,“聽起來不錯。不過既然煉體了,之前的藥就繼續喝吧。我會加大劑量。”


    聞言,司堯的臉立刻變成了菜色,“能不能不喝?”


    之前就提到過,司堯力氣大,而力氣大當然是有原因的,還是某個她不是很想記起來的原因。


    “之前沒想到你會煉體,但既然有了開端,就好好堅持下去。鍛體湯藥也是。”


    “南柯書院也有鍛體湯藥,但人家的明明是用來泡的。”司堯反駁。


    “鍛體湯藥也有好多種啊。”夭夭覺得好玩兒,戳了戳司堯的臉,“但姐姐的不說最好吧,怎麽也是鍛體湯藥裏麵數一數二的那種。你還不喜歡了?”


    “沒有不喜歡,就是味道實在不怎麽樣。”


    增強體魄的司堯當然不會拒絕,主要是那個味兒——也不能說是苦,但比苦澀還要令人抗拒。


    司堯完全無法想象母親是怎麽配出來的藥,居然帶著強烈的酸臭味兒,就像是人劇烈運動之後散發出來的氣味。


    每次喝時,她都恨不得屏蔽了自己的嗅覺,再自我強調無數次增強體魄的好處。


    但偏偏司婉就喜歡看自家女兒抗拒有不得不屈服的樣子,曾以強身健體的名義,壓迫司堯喝了三年的湯藥。


    譬如現在,看司堯麵露苦色,司婉立刻愉快道:“那就從今晚開始喝吧,我去準備藥材,到時候夭夭監督。”


    在司婉看來,司堯這孩子心智早熟,隻有多折騰折騰才會有點小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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