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位於桃源坊的丐幫舵主堂口,秦武身上穿著一身黑色布衣,頭發洗的幹淨,臉上也沒有無垢,看起來與丐幫一點關係都沒有。然而熟知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剛剛升任丐幫副舵主半個月的秦武。


    西北區還有兩個副舵主,一是孫如海,出身青山坊,用的是單刀,另一個是張舉,出身桃源坊,學的是丐幫的功夫五行拳。


    張舉跟隨舵主李長青出門已經兩天了,他不在的時候,秦武就和孫如海兩人輪換著幫他守著桃源坊。桃源坊相對來說,比較繁華,街麵上商鋪比其他兩個坊市要多出來兩成。


    秦武今天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在桃源坊,打算下午的時候,抽個時間再去一趟清平坊。


    “滾開!滾開!一群臭乞丐,別站在店門口礙事,讓尚老板做不了生意,再不走我們可就動手了!”


    秦武正在街上溜達著,忽然見前麵一家鋪子門口,三個漢子正在驅趕兩個衣衫襤褸的乞丐。


    秦武皺了皺眉,這條街上的鋪子,不是黑虎幫就是丐幫罩著,兩幫弟子心裏都有數,不會上門鬧事,今兒怎麽有丐幫弟子站在鋪子麵前,擾亂商家生意?


    秦武走進一看,那驅趕乞丐的人,他認識,正是牛千山。看著眼前的景象,秦武一下明白了,罩著這個‘福瑞祥’鋪子的人正是牛千山一夥人,而乞丐出現在這裏,多半就是為了搶生意,把鋪子從牛千山手裏搶迴來。


    “臭乞丐,還賴著不走,真當爺爺我手裏這鋼刀是泥捏的不成!”肌肉盤虯的絡腮胡大漢牛千山,說著就要動手。


    “你敢動他一下,今天你們三人就都得把命留下來!”秦武推開人群,走到兩個被推搡倒在地上的乞丐身前,與牛千山對峙起來。


    牛千山看著眼前這個為乞丐出頭的年輕人,五官分明,器宇軒昂,不像是跟乞丐有交集的人,但往下瞥了一眼年輕人手裏的佩劍,立刻認出了來人。


    “你是那個清平坊的用劍乞丐!”


    秦武望著驚訝的牛千山,平靜的說道:“是我,想報仇嗎?”


    “當然要報仇,上次如果不是你,老子就能拿到那幾個鋪子了。”牛千山說完,也不招唿身後的兩位兄弟,手中的長刀颶風一般劈砍向秦武。


    秦武沒出劍,身子一閃,避開牛千山的長刀,然後順勢使出千幻指法,輕輕地點在了牛千山的頸後穴道上。


    看上去身高體健的牛千山,一下子就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的爛泥一樣,變得軟趴趴的,手裏的長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身體隨之也倒了下去。


    “你對我做了什麽?卑鄙無恥,有本事我們真刀真槍打一場,耍這些小手段幹什麽!”軟趴趴的牛千山躺在地上,依舊大聲的叫罵。


    “你個傻貨,你是被我們副舵主點了穴道,時間到了自然就能動了。我們副舵主向來光明磊落,會對你這種小蝦米使手段?老子看你還是帶著兄弟迴去碼頭繼續扛你的大麻包吧,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一個被推倒的小乞丐,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牛千山嘲諷道。


    牛千山聽了小乞丐的話,知道自己不僅栽了,還出了醜,對著他的兩個兄弟,怒吼了一聲:“還不過來扶起我,就這樣看著我躺在地上嗎?”


    牛千山一夥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桃源坊,福瑞祥鋪子裏的尚老板,挺著個富態的肚子,立馬跑了出來。


    “這位丐幫副舵主,如何稱唿?”尚老板擺出笑臉,奉迎的說道。


    秦武看著尚老板,麵色平靜,不慍不火的說道:“我姓秦,尚老板,這事兒你可做的不地道,都知道這清平坊的生意不是我丐幫就是黑虎幫照著,如今你搞這麽一出,顯然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


    “秦舵主,都是我被豬油蒙了心,辦錯了事。”尚老板一聽秦武有問罪的意思,立馬服軟認錯,“都是我一時貪圖小便宜,他們收的錢少,我就應下了,誰曾想竟是一群草包。還請秦舵主手下開恩,以後我這鋪子還得丐幫的弟兄們照應。”


    尚老板說著,給兩位小乞丐沒人五兩銀子,轉過身來又給了秦武一張五十兩的銀票,笑著說道:“小本生意,還請秦舵主和這兩位小兄弟高抬貴手,尚某感激不盡!”


    這隻是一樁小事情,秦武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對牛千山有了興趣,把那兩個小乞丐招唿過來:“去查一下那個牛千山,越詳細越好!”


    調查牛千山的底細,秦武也隻是心血來潮,覺得這個人腦子一根筋,沒什麽心機,說不定日後可以招攬過來,用作手底下信得過的人。


    清平坊沒什麽變化,盡管最近半個月來的少了,但依舊覺得親切,街麵上認識的商家老板,街邊小販,見到了秦武,都會熱情的打著招唿,有的還給秦武塞錢,讓他多多照顧。有那麽一瞬間,秦武竟然升起了家鄉的感覺。


    在街麵上遇見了巡街的老葛,還是老樣子,沒有變化。


    “秦兄弟,晚上迴我們鐵山堂吧,弟兄們今天解解饞,弄了幾個菜肴,還有幾壇子美酒,權當給你高升慶賀。”


    秦武一聽老葛的話,沒有猶豫,半個月沒和這幫兄弟一起吃過飯了,確實有些想念。


    “行,待會兒我和你一起迴去,我也挺想念大家的。”


    日落之後,鐵山堂的院子裏,燃起了一對篝火,烤著一隻小乳豬。此外還架起了一個黑鐵鍋,裏麵燉著豬蹄。三壇子美酒已經開了封,院子裏酒香彌漫。


    “兄弟們,這第一碗酒,要敬我們的秦兄弟,祝他當上了副舵主,來,幹了!”


    劉大林帶著眾位鐵山堂的兄弟,一飲而盡。秦武隻是喝了一口,倒不是酒量不行,而是現在丐幫西北分舵隻有兩位副舵主,若是秦武再喝的酩酊大醉,那丐幫在今天晚上就真的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拿捏了。


    鐵山堂都是秦武的好兄弟,明白這個事理,反而調侃道:“那正好,我們能多喝幾口。”


    秦武等到眾兄弟喝到興頭上的時候,他跟劉大林高了別,一人離開了清平坊,趕迴桃源坊。


    街道上十分黑暗,偶爾有關門晚的商鋪裏,亮著的昏黃燈光,給予一點光明。秦武隻喝了一碗酒,特意等到了酒意消散的所剩無幾時,才從鐵山堂離開。


    咻!


    昏暗之中刺出一柄殺機彌漫的快劍,直指秦武的咽喉。


    叮!


    利劍相碰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秦武分毫之間拔出了長劍,撥開了暗中刺出的殺劍。


    秦武現在所處的地方,不遠處就是平安酒樓,現在還沒打烊。酒樓裏的燈光,照射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在這裏選擇刺殺,當真是一個好地方。


    秦武走夜路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警戒心。秦武慶幸自己一直沒有放鬆警戒,也慶幸自己是在酒意散盡後才離開,否則現在不死也得重傷。


    對麵的人是個殺手,在暗中交手不利於自己,秦武身形暴退,往平安酒樓靠近。殺手此時有了動作,緊跟著秦武,手裏的長劍再次揮動。


    劍鋒帶著寒意,籠罩著秦武,又像是一隻劇毒之蛇,已然撲向了敵人。秦武繃緊身子,用力揮出長劍,擋開殺手。暴退的身影,陡然間變向,猶如箭矢一般,衝向殺手。


    叮叮叮!


    秦武和殺手兩人手裏的長劍,不斷的相擊,一時間勢均力敵。殺手的眼神沉著冷靜,似乎沒有因為和秦武陷入纏鬥而有任何焦躁。


    猛然間秦武一劍刺空,眼前的殺手隻是一道幻影。背後一股衝天的殺機突然出現,秦武汗毛直立,強行發力,擰轉身子。


    噗!


    利刃劃過秦武的背後,留下虎口長短的劍傷,但是不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秦武感受著背上的劍傷,對自己的影響不大,剛才若是躲閃不及時,現在就得躺在地上了。


    秦武腳下踩著莫名的步伐,天山劍法中蘊含的身法,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猶如海中的鯊魚,異常靈活,令人難以捉摸。


    殺手的身影也隨之而動,兩人如同鬼魅一般,在昏暗的街道上,伴隨著連綿不絕的金戈撞擊之聲,忽隱忽現。


    靈活的身法,讓秦武和殺手之間每一次交鋒,都是一擊而退,雖然短暫,但卻殺機無限,每一次都是致命一擊,失誤者必將被對方長劍殺死。


    “這樣下去,殺手堅持到最後的概率,要遠遠的高於我。他們本來就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一群人,我可不行!”


    秦武在心中思量著,現在隻能拚一下了,左手悄然之間,已然運用起了千幻指法。


    又一次和殺手長劍相擊,這一次秦武沒有一擊便退,反而猶如蟒蛇盤旋而上,腳下步伐一變,跟上了殺手的身影。


    這一變化讓殺手一時間有些慌張,眼神裏出現了驚恐。殺手的長劍揮舞,刺向秦武的胸口,試圖逼退他。秦武腳下步伐再變,身子一轉,與殺手擦肩而過。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秦武的左手,點在了殺手腰肋之間的一處穴道上。殺手的身子一僵,仿佛被定住了,眼神裏充滿了無限的恐懼。


    秦武的身影從殺手身側劃過,一道鮮血從殺手脖頸之間飛濺出來,潑灑到坑坑窪窪的青石街道上,殺手眼睛大如銅鈴,撲在街道上,一動不動,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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