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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麽?葛濤是老家夥(劍二)的兒子!”


    “是的,沒錯。”


    葛隨風親自點頭確認,這事沒錯了,所以秦十六、葉星和莫心寧全部驚呆了。


    這個消息,真的很勁爆。


    莫心寧連忙問道:“葛前輩,葛濤掌門知道這件事嗎?”


    “我從來沒想過隱瞞,濤兒自然知道。”


    葛隨風是微笑著迴答的,因為盡管葛濤知道真相,但他們父子的感情依然深厚,雖無血緣關係,但比親生父子還親。


    葉星有些敬佩,同時有些無語:這他娘都是什麽啊,亂七八糟的!


    另一邊,秦十六也想通了。


    迴想起來,他始終覺得葛濤的表現有些異常,但這個秘密卻可以解釋一切。


    秦十六默默思索道:“當日比武,我叫他老家夥,葛濤莫名其妙地惱怒,既罵我不敬師長,又罵老家夥教徒五方。


    如今想來,葛濤這是羨慕我能夠和老家夥朝夕相處,也是怨恨老家夥對他這個親兒子不問不顧。


    嗬,真是可笑的做法。”


    他和老家夥仇深似海,日日夜夜的相處,隻是讓他的仇恨發酵,變得更加恐怖。


    仇人就在眼前,明明恨不得殺了他,但自己卻無能為力,這是何等可悲?偏偏,居然有人因為這種生活嫉妒他。


    簡直諷刺!


    “後來呢?”葉星問道。


    葛隨風迴答:“後來,便牽扯出三絕劍與一劍飛仙的恩怨。”


    ……


    戴玉兒再嫁葛隨風,這件事引起極大的轟動。


    有人說一女二嫁,有傷風化;有人鼓吹愛情,起哄鬧事……


    無論外界反響如何,葛隨風和戴玉兒不問不顧,終年不踏出萬劍宗一步。


    因為這事,葛隨風沉寂下來,連帶著萬劍宗也變得十分低調。


    起初,江湖人都認為鐵世雄的一世英名會敗在他的繼任者葛隨風身上,但三年、五年過去了,他們開始歎服。


    鐵世雄以為,葛隨風是守成穩重之人,他也的確如此。


    鐵世雄是一世英雄,他不遺餘力地振興萬劍宗,所以萬劍宗止住衰頹之勢。


    而葛隨風是中庸,他帶領下的萬劍宗開始藏鋒,開始積累底蘊,開始一步步恢複損傷的元氣……


    葛隨風上任的前五年,萬劍宗出現四個宗師武者,遠遠超出聖地的“十年兩宗師”標準。


    又五年,萬劍宗的宗師武者超過雙手之數,達到聖地的普通水準。


    再過十年,江湖無人敢輕視萬劍宗,因為這個門派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劍,寒光積蓄久矣。


    萬劍宗的一切都在蓬勃發展,假如沒有那個天才劍客,或許更加圓滿。


    但是,生活沒有假如,鐵鳴雷終究還活著。


    離開不久,鐵鳴雷便聽到戴玉兒再嫁的消息。


    彼時,他單純地以為是因為自己輸掉了那一戰,同時輸掉了戴玉兒。


    他恨,不是恨葛隨風,而是痛恨自己的無能和衝動。


    前三年,某處酒館多了一個醉生夢死的嗜酒佬。


    在酒館老板看來,此人常年不洗澡,渾身臭味能傳出三米遠,這家夥每天喝著兩文錢一碗的劣質高粱酒,喝得差點醉死,醉眼迷離連乞丐都不如。


    偏生此人喜歡假冒劍客,手裏始終拿著一把生鏽的破劍,簡直是豬鼻子插大蒜——裝象。


    然而,酒館老板豈能知道,這把生鏽的劍曾飲無數敵寇的血。


    鐵鳴雷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年,武功劍術不進反退,而那時葛隨風早在兩年前便晉入宗師境界。


    直到有一天,那個嗜酒佬從酒館裏走出來了。


    帶著三年的絕望,嗜酒佬走出深淵,江湖中多出一個劍瘋子。


    從地獄爬出的惡鬼,除了自己和絕望,一無所有。


    鐵鳴雷是驕傲的劍客,可以說他情商太低,可以說他做事太衝動、太傻,但唯獨不能否認一點——鐵鳴雷的驕傲,身為劍客的驕傲。


    “一劍飛仙是神話級的劍術,那我便自創一門更強的劍法!”他發狠道。


    創造劍術,不可能無中生有,於是鐵鳴雷決定汲取百家之長,化為己用。


    從那天起,鐵鳴雷四處搶奪劍術秘籍,威逼脅迫、濫殺無辜,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他也無可避免地成為江湖大惡榜的榜首。


    人人唾棄、江湖敗類,這便是劍瘋子鐵鳴雷。


    消息傳迴萬劍宗,葛隨風感覺十分頭疼。


    這時的葛隨風已經是合格的掌門,他開始站在門派的立場考慮問題:師弟的影響太過惡劣,不能再放任他在外麵為非作歹,必須把他抓迴來。


    當然了,葛隨風還是那個仁厚的葛隨風,他沒想過傷害鐵鳴雷,隻是想將師弟暫時囚禁。


    葛隨風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是他站在掌門角度的想法,而一個亡命徒不可能接受。


    鐵鳴雷剛剛與葛隨風派來的弟子碰麵,他便毫不猶豫地出劍了:“這些人,都是葛隨風的幫兇。”


    一個失去一切的劍瘋子,誰能和他談清楚同門情誼呢?


    於是,追捕鐵鳴雷的仇家越來越多,有素不相識的正義大俠,有仇家,還有萬劍宗弟子……


    但鐵鳴雷還是那個鐵鳴雷,他的應對方法仍舊隻有一個——拔劍。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萬劍宗越來越強大,而鐵鳴雷也沒閑著,他的惡名也越來越大。


    追殺的仇人越來越多,鐵鳴雷劍上的血腥便越多,他的劍法也在這種生死磨礪之中變得更加恐怖。


    據後來人統計,鐵鳴雷足足屠殺了近三十宗師、超過一百個一流武者,這已經是小半個聖地的力量。


    伴隨著血腥殺戮,鐵鳴雷自然而然地踏入宗師境界,並且一套兇戾劍法的雛形打磨而出,那便是三絕劍。


    漸漸的,鐵鳴雷的兇威越來越盛,敢於追殺他的人越來越少,直至徹底沒有。


    所有人都在驚恐,江湖上出現如此兇人,恐怕將要不太平了。


    然而,並沒有,因為……鐵鳴雷突然消失。


    那是鐵鳴雷被趕出萬劍宗的第十年,也是劍瘋子離開三年酒館生涯、瘋狂屠戮之後的第七年,他徹底消失了。


    所有人暫時鬆了一口氣,但他們經常會在睡夢中驚醒,因為那把突然消失的兇劍,他們生怕這把劍突然懸到自己腦袋上。


    終於,在第二十年,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提著一把劍,衝上了萬劍宗。


    繼續打磨十年,三絕劍的雛形終於徹底成形,需要……飲血了。


    再次看到鐵鳴雷,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時光荏苒,那個意氣風發、瀟灑帥氣的小師弟已經死了,站在所有人麵前的,是一個哀毀骨立的糟老頭子。


    武者養血氣、盈自身,彼時的葛隨風身為宗師武者,還是風度翩翩的中年模樣,而鐵鳴雷卻已然蒼老得不成樣子。


    要知道,鐵鳴雷同樣是宗師境,他還比葛隨風小幾歲咧。


    那一刻,千言萬語湧上心頭,葛隨風隻能惆悵道:“師弟,你還好嗎?”


    “拔劍!”


    “師弟,非要如此嗎?”


    “我讓你,拔劍!”


    隱居十年磨劍,鮮少與人說話,鐵鳴雷的聲音生澀沙啞,聽起來像砂石摩擦。


    說話聲有些模糊,但那股恨意格外清楚,任何人都能聽出來。


    鏘!


    一聲劍鳴,葛隨風拔劍。


    二十年前一戰,葛隨風勝了,但今天的戰鬥,他沒有絲毫把握。


    縱然如此,他仍然要拔劍。


    劍鳴,起舞,殺機,徜徉。


    葛隨風率先出手,他的劍法比以前更快,蓄勢也更加猛烈。


    曾經的葛隨風,隻是蓄狂風之勢,這是大自然的勢,不屬於他。


    然而,如今的葛隨風手掌大權多年,一股生殺由他的掌門大勢融入風中,狂風既是自然之力,又是他心中的威勢,掌控由心,分外恐怖。


    如此劍法,看得圍觀的萬劍宗弟子額頭冒汗,紛紛覺得此等劍法無可抵擋。


    然而,那是萬劍宗的弟子,不是鐵鳴雷。


    葛隨風的劍法更加重勢,大勢壓人,蓄勢成功的那一刻便如龍卷風襲地,寸草不留。鐵鳴雷不同,他的劍法隻是搏命。


    劍隨心走,出手便是兇險的劍招,以傷換命、以命換命,這些都是最普通的打法。


    揮劍的那一刻,圍觀之人甚至隱隱看到鐵鳴雷的劍沁出血光,那是劍身浸染太多人血,自然而然出現的紅光。


    所有人無比驚駭:這得殺多少人啊?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答案,連鐵鳴雷都不知道這把劍究竟殺了多少人,因為他從來沒數。


    劍下死人,無非一具屍體、一堆爛肉,何必去數?


    這便是鐵鳴雷。


    風雷雙劍,時隔多年,終於再度碰撞。


    場中,葛隨風周遭是一片淡青色的領域,狂風在其中嘶吼。鐵鳴雷的領域則全部漆黑,其中偶有紅光閃爍,宛如兇獸露爪。


    刹那之後,兩人同時收縮領域,僅僅護持在周遭,然後徑直攻向對方。


    領域碰撞,劍氣也在碰撞。


    風吹沙揚,宛如地震一般,居然隻是二人打鬥的餘力波及。


    堪稱恐怖。


    然而,僅過五招,鐵鳴雷一劍逼退葛隨風,冷漠地站在原地,驟然停手。


    反觀葛隨風,他臉上有些苦澀:“我們的差距已經這麽大了嗎?”


    剛才五劍,師弟總能在關鍵時刻找出他的弱點,並且以無比精準的手法,用最小代價換取最大戰果。


    “嗤啦!”


    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葛隨風前胸的衣襟裂開一道口子,這是鐵鳴雷的第五劍。


    葛隨風的神情有些複雜,若非對方收手,這一劍便能讓他受重傷。


    無視掉葛隨風的感激,鐵鳴雷冷冷道:“使出一劍飛仙吧,否則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這話很狂妄,但鐵鳴雷有狂妄的資本,從殺戮中崛起的劍客,肯定比養尊處優的門派劍客厲害。


    葛隨風深吸一口氣,然後點頭道:“如你所願。”


    一劍飛仙!


    絕我劍!


    兩道凝成實質的劍罡同時出現,猶如兩條長龍,一黑一白,張牙舞爪地撲向對方。


    白色劍光猶如天上落下的謫(zhé)仙,飄逸的散碎劍氣便是仙人周遭的仙氣,直擊每個人心中最美好的事物。


    黑色劍光截然相反,濃鬱漆黑的劍氣猙獰恐怖,宛如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此刻突然露出兇厲的牙齒,似乎要吞噬世間一切美好。


    一者是高貴的謫仙,一者是萬惡之源的惡鬼,就這麽相撞了。


    轟!


    比隕石墜地的聲響還大,無數塵煙揚起,這股力量不似人間所有。


    “究竟誰贏了?”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鐺!”


    葛隨風的劍斷了,一如鐵鳴雷當初那樣,斷掉的劍尖崩飛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隻不過,不同二十年前,這次,輪到鐵鳴雷把劍尖抵到葛隨風的喉嚨。


    鐵鳴雷臉上無悲無喜,沒有半點勝利的快感,隻有漠然——對生命的冷漠,對幸福的冷漠,甚至是對自己的漠視……


    望著鐵鳴雷那雙宛如一潭死水的眼眸,葛隨風突然閃過一絲心悸,這種冷漠、強大而瘋狂的家夥,怎麽能出現在人間呢?


    這是……怪物啊!


    一瞬間,葛隨風想到了很多:當年共同練劍的場景,嬉笑怒罵的場景,決裂的場景,以及夢到師弟的場景……


    最終,思緒定格到師傅臨終之前的場景:隨風,沒有一劍飛仙,你壓得住鳴雷嗎?


    他現在知道了,哪怕有一劍飛仙,他依然壓不住師弟。


    “這是什麽劍法?”


    “三絕劍,絕情、絕心、絕我,一無所有的劍法!”


    “好劍法,不弱一劍飛仙。”


    最終,葛隨風閉上了眼睛:“師弟,你動手吧。”


    “好。”


    鐵鳴雷毫不猶豫地揮起劍朝他的心髒刺去,沒有喜極而泣的姿態,不需要勝利者的宣言,他隻想立即殺了眼前之人。


    一秒,也不想等。


    葛隨風當年饒他一命,現在迴報恩情,放他一馬?別逗了,不可能。


    黑色劍光吞吐,一劍刺出,葛隨風釋然地閉上了眼:“鳴雷,欠你的東西,今日還吧!”


    他的心中,無恨。


    過了片刻,葛隨風仍然沒感到痛,他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一把劍攔住了鐵鳴雷,那是柳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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