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與彬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求到誰那裏了。


    他在後宮中又用了不少銀子,總算是打聽出來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了。


    當初金玉妍先把這件事情捅出去的,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過去很有可能是添亂,但是該做的事兒一定要做完。


    如懿剛才的那副態度任何人都能夠聽得出來,如懿不打算插手這件事情,甚至也不打算去管惢心。


    畢竟進慎刑司的不是她。


    江與彬借著請平安脈的理由直接去找了金玉妍。


    金玉妍這時候正處在春風得意的情況下,又怎麽可能去管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而且江與彬現在過來到底是真的想要給那個小宮女求情,還是說背後憋著什麽壞,想要陷害自己,那誰都不知道。


    貞淑仔細的聽完了對方的訴求之後,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嚴重,“江太醫,奴婢非常能理解您的苦心,也知道您現在到底有多著急,不過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勉強的。”


    “您口中的那位心上人是被皇上親自下了命令,咱們娘娘就算真的很可惜,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違背皇上的命令吧。”


    “最重要的是你也應該清楚,惢心受的那些苦到底是因為誰?如果惢心能夠在那邊招出些什麽有用的東西,或許會暫時停住她的刑法,讓那些真正該受苦的人進去受苦呢。”


    貞淑現在開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刻意引導。


    她已經確定了周邊沒有什麽其他的人跟著,而且江與彬一直喜歡如懿身邊的那個小宮女的事情在後宮中根本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如懿不打算把人放出去,就是為了拿人家去吊著跟在皇上身邊的那位李公公。


    如今她若是能夠借著這個機會讓惢心鬆口,哪怕是“陷害”如懿,隻要有這麽一次機會,她就有本事無條件的把對方給壓死在冷宮,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翻身。


    江與彬實在是不知道後宮中這些高高在上的娘娘你爭我鬥,為什麽要卷那些無辜的奴婢的性命出去呢?


    而且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醫,就算真的願意幫忙的話,惢心那邊也沒有辦法背叛如懿,到了最後兜兜轉轉還是一個死局。


    “貞淑姑姑,這件事情還請您高抬貴手!惢心性格粗笨,為人又老實,實在是沒有辦法跟您一同思慮,或者是計劃什麽事兒。”


    “臣願意投靠娘娘!隻要娘娘能夠這個時候伸手幫忙,拉惢心一把,臣日後無論什麽事情都願意無條件的為了娘娘做!”


    “姑姑,求您了。”


    江與彬臉上的神色非常痛苦,生怕再一次的遭受到拒絕,哪怕對方能夠承諾讓他進去慎刑司,看看惢心也行,自己真的沒有辦法繼續撐下去了。


    慎刑司裏麵的人就算活著出來,那也是非死即殘。


    貞淑哪裏敢輕而易舉的放人進去,更何況這個小太醫在太醫院的位分不高,就算真的要幫忙的話,平時也接觸不到什麽貴人,更何況自己這邊也不會傻到讓一個太醫去翊坤宮那邊下毒。


    “江太醫,您這個時候還是求錯了人,若是當時有什麽其他的需求,還不如直接去找皇上呢,若是您開口說出來的話,足夠誠懇,皇上或許會感念你的情深。”


    “咱們娘娘如今懷有龍態,平日裏休息的時間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您還是請迴吧,不要在這裏繼續逗留了,若是傳出去的話對我們娘娘名聲也不好。”


    貞淑也沒有打算借著這次機會能夠直接讓江與彬說服惢心,現在開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也不過是在刺激對方的內心。


    江與彬有機會也有可能進慎刑司,但是絕對不是她們這邊放進去的。


    貞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輕笑了一聲,“而且最重要的是您也求錯了人啊,惢心的主子是翊坤宮那位。嫻嬪平日裏可是非常受皇上的寵愛,咱們哪裏敢私自的讓對方的宮女和您見麵。”


    “最重要的是翊坤宮的那位現在應該比你更著急,她身邊的心腹宮女進去受苦,想來應該是急的夜不能寐,飲食不安才對。江太醫若是真的著急的話,也不要走錯宮門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貞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江與彬臉上的神色,然後高高興興的讓旁邊的小宮女把人給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


    江與彬出現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貞淑迴去的時候,金玉妍迫不及待的挺著個大肚子從榻上坐起來,“外麵那個太醫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居然走投無路到求到我們身上了。”


    貞淑這時候坐到了她的旁邊,“您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奴婢給您講講還有更有趣兒的事兒呢。”


    “翊坤宮被帶走的那個宮女按理來說應該是嫻嬪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而且這麽多年來風風雨雨,幾乎每一件事情都和她一同經曆,每一步也都和她一起走呢。”


    金玉妍聽到這裏的時候緩緩的點了點頭,“惢心嘛,本宮知道。那個傻丫頭從頭到尾都跟在烏拉那拉氏身邊,當初就連去冷宮也是義不容辭的跟著過去一直受苦了三年。”


    貞淑在一旁點了點頭,雖然說自己看不上翊坤宮的那位娘娘,但是卻比任何人都知道惢心其實在本質上不是一個壞人,如果是當時能夠跟著他們娘娘的話,那麽日子可能會好過不少呢。


    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傷春悲秋,這個時候接著講述自己剛才在外麵看到的有趣事兒。


    “惢心有一個未婚夫,二人據說在很早之前就已經互通了心意,現在對方就等著惢心能夠出宮。”


    “哦?江與彬兜兜轉轉求到咱們這兒來了。嫻嬪一點兒也沒著急,甚至一點兒也沒管?”


    金玉妍現在真的是好奇了,她以為如懿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之後,甚至是身邊最親近的人被帶走了之後,應該會想盡辦法去求皇上啊,不管是拿出舊日的情分威脅,還是說開口辯解。


    哪一句話都應該用在為自己脫罪上,但是現在怎麽看起來有點兒奇怪啊?


    “娘娘,奴婢也因為這件事情很是好奇。江太醫來的時候看起來適合落魄的,而且奴婢在和他說話的時候還特地開口試探了幾分,確定了翊坤宮那邊並沒有幫助對方的心思,好像連求情都沒有。”


    貞淑緩緩的搖了搖頭,接著開口,“惢心也不知道知不知道外邊的事情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若是清楚了自己拚著性命都要保護的主子,在背後居然不把他的性命當性命,恐怕就算真的沒什麽事兒的話,也會忍不住說些什麽不應該說的話。”


    金玉妍臉上的嫌棄實在是忍不住了。


    惢心可是從王府的時候就跟著如懿的,這麽多年沒有攢下什麽俸祿,身上沒穿過幾身好衣裳,也沒有得過什麽好首飾,一直都在吃苦,從頭到尾吃苦簡直是沒個頭兒。


    還被如懿拿去拴著皇上麵前的那位李公公。


    若不是江與彬態度好,心思深沉,隻怕早就懷疑惢心,甚至一意孤行的取消婚約。


    “這件事情咱們先不要插手,前些日子鬧出那麽大的事兒,我懷疑皇後那邊已經盯上我們了,所以現在應該老實做人,而且把火燒到這裏已經足夠了,皇後的懷疑之情已經升起來了。”


    金玉妍這些日子一直在和皇後娘娘在一起相處,多多少少也能摸得清楚對方的脾氣和性格,隻要事情鬧得不是特別的過分,沒有觸及到對方的底線,皇後聶敏一般都會選擇容忍。


    畢竟在這後宮之中若是真的算起來的話,也沒有多少個人是真真正正幹淨的,所以自己這時候才會有恃無恐,甚至下定了決心去算計一下烏拉那拉氏。


    可誰知道這烏拉那拉氏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可怕,甚至會愚蠢到去算計自己身邊的人。


    連從頭到尾跟著自己的大宮女都是選擇舍棄,那就舍棄,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然後到底會有誰能心甘情願的跟著她呢?


    貞淑也非常清楚自家主子對皇後娘娘到底有多忌憚,而且這種事情也不能做的太明顯了,否則皇上會直接懷疑到她們身上。


    “娘娘這些日子隻是負責好好的養胎就行了,不要把心思放在那些不相幹的人身上,奴婢一定會好好的照顧您,咱們生下來小阿哥才是最重要的,之後的事情來日方長嘛。”


    貞淑輕飄飄的把話題帶了過去,至於延禧宮的那位娘娘到底能不能在這次陷害中栽進去,那也是要看命的,如果是這次不倒,隻要他們人還在就可以去算計她第二次。


    次數多了,總有一次能夠中的。


    誰也不能擋了她們娘娘的好命。


    金玉妍這時候也多多少少先放下心來,畢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把事情鬧大,皇上就算真的要追究的話,哪怕是看著自己肚子裏麵的孩子,也絕對不會真的給自己難堪。


    惢心經曆過這件事情,隻要能夠好好的活著走出去,身上受過的所有的苦都會被算在如懿身上,哪怕惢心不對其做出任何報複,如懿也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好好活下去。


    至少下次自己再對其進行算計的時候,如懿身邊可就沒有這種可靠的擋箭牌了。


    所以,她高高興興的迴去休息了。


    江與彬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麽人可以求了,就想到了後宮中地位比較高的那幾位。


    皇後娘娘和嫻嬪娘娘之間的關係一直不是很好,若是自己這個時候直接求到皇後,他搖了搖頭,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高貴妃的話……不行,高貴妃平日裏和皇後之間的關係最好,無論是發生什麽事情都會無條件的告訴皇後。


    江與彬現在昏頭昏腦的直接想到了後宮最好說話的那位純妃娘娘。


    他失魂落魄的過去拜訪,但是並沒有看見純妃,純妃好像是出去了,隻剩下海蘭。


    “海……”江與彬慌慌張張的就要下跪,還沒有等到他請安。


    海蘭就先皺著眉,讓他趕緊從自己麵前起來,“江太醫,行禮就不必了。本宮知道你這個時候到底是為什麽過來,也知道你想說什麽。”


    “但是你要清楚這件事情和我們純妃娘娘沒有任何關係,純妃娘娘平日在後宮要忙的事情本來就很多了,沒有必要插手去管你這麽一迴事兒。”


    海蘭開口先把話說得這麽難聽。


    江與彬不死心,似乎還要繼續求些什麽。


    “江太醫,嫻嬪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其實和本宮還有純妃娘娘之間並沒有什麽關係,但你若是想要把你那位心上人救出來,最簡單的辦法其實不是過來,而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海蘭麵帶微笑的打量著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在後宮中能有一份真情,真的非常不容易。惢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


    海蘭之前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待著,從來都沒有做出過不妥當的事情,也沒有主動的去算計過後宮中的任何一個人,但這個時候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上好的機會送到自己麵前,如果真的是什麽都不說的話,恐怕……


    她緩緩的開口,“本宮知道江太醫心裏苦,但是惢心姑娘就不苦麽?在這後宮中根本沒有什麽特別明確的是非黑白,人想活下去就要為自己考慮。言盡於此,江太醫還是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江與彬的心思再一次動搖,但是他也比任何人都知道惢心根本幹不出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能夠連良心都不要了,去栽贓一個人的話,那麽惢心也不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那個人了。


    他沒有辦法,現在隻能直接請安轉身離開。


    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看見了高貴妃。


    江與彬下意識的就想躲,高曦月本來是過來給海蘭幾個花樣子,再送給他一些綢緞,可沒想到剛一抬眼就看見了江與彬。


    “江太醫,你這是著急去哪兒啊?”


    江與彬實在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也隻能主動的站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對著高曦月請安,“微臣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江與彬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肯再說第二句話了,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高曦月歎了一口氣,在這後宮之中幾乎每一個人的脾氣都是又臭又硬,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好好的跟對方溝通。


    “本宮對你沒有什麽惡意,對你放在心尖上的那人也沒有什麽惡意。”


    高曦月其實還是比較喜歡惢心那個大傻丫頭的。


    “本宮看你這副樣子應該是從頭到尾都求了個遍吧,能幫你的不會幫,該幫你的不想幫,從頭到尾折騰到現在,應該受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才對。”


    高曦月現在說的這些話並沒有要嘲笑對方的心思,隻是特別淡然的陳述著事實。


    江與彬沉默的磕了一個頭,這個時候也是覺得有些精疲力盡了,“不知道貴妃娘娘可以讓微臣見一見皇後娘娘嗎?微臣可以投靠皇後娘娘,以後無論皇後娘娘說什麽事情,微臣都會無條件的去做。”


    “你到底是把皇後想成什麽樣子了?皇後娘娘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害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妃子,而且惢心被關到那種地方也和皇後娘娘沒有什麽關係,這一切都是皇上要做的呀。”


    “你不要再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撞來撞去了,該說的話本宮隻能說到這兒。”


    高曦月說完這句話之後轉頭就走。


    如懿這條路走不通之後,江與彬甚至直接開口去求到了在皇上身邊非常得臉的李玉。


    李玉喜歡惢心。


    這件事情其實並不是什麽秘密,哪怕是江與彬都知道大名鼎鼎的李公公對這對主仆不一樣。


    他並不認為李玉的特殊對待是因為看好嫻嬪日後定然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讓他成為皇上身邊首屈一指的大太監。


    想來想去,李玉如今的態度也不過是讓嫻嬪意識到他非常有用,二人結成短暫的利益聯盟,再把惢心給他。


    江與彬也是沒有辦法,他知道慎刑司有多可怕,也舍不得惢心在那個鬼地方多待上一天。


    “李玉公公,您一直伺候在皇上身邊,在皇上麵前也非常得臉,您能不能向皇上求求情?快一些把惢心救出來,她真的受不住。”


    江與彬現在唯一痛恨的就是自己沒有什麽背景,在後宮中唯一能靠得上的妃子也不過是那個現在被禁足的如懿。


    他滿含期待的看著站在一旁,臉上為難的李玉。


    “江太醫,惢心在慎刑司受苦的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現在沒有辦法把她救出來,皇上不能讓嫻嬪娘娘的名聲就這麽壞了,現在唯一能夠證明嫻嬪娘娘清白的事兒就是讓惢心在那裏挨過最後一道刑罰。”


    李玉這些日子雖然擔心惢心,但是並沒有向皇上開口去求情。


    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當真向皇上開口求情了也沒有任何用處,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些日子他把大多數的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翊坤宮,進忠借著這個機會竟敢踩著他往上爬!


    他因為牽掛惢心,以至於有一次在伺候皇上的時候險些將茶水倒出去,從那之後皇上對他的態度就變了不少,還經常讓進忠進前伺候。


    李玉也正是因此意識到了自己絕對不能失去皇上的信任,若是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麽日後也沒有辦法繼續給翊坤宮傳遞消息了。


    嫻嬪也不會舍得把惢心給他了。


    “江太醫,您這時候不要再擔心了,先迴去好好的等消息吧。我和你保證隻要慎行司那邊放人,我一定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你過來給惢心診治。”


    李玉自認為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明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迴到皇上身邊伺候。


    可別趁著自己出來和江與彬說話的這段兒時候,進忠那個不知好歹的又去皇上前麵獻媚,盡做那些看不明白自己身份和地位的事兒!


    “江太醫,請迴吧。”李玉說完這句話之後連頭都沒迴,直接轉身就離開了,那動作真的是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江與彬從頭到尾都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一點兒真心實意擔憂惢心的情分。


    江與彬現在隻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碎了,他渾渾噩噩的站在原地,也算得上是體驗了一把求告無門的難過。


    沒過多久,江與彬正打算跌跌撞撞的離開,正殿那邊傳來聲響,好像有什麽人走出來了,他懷著一絲渴望的心思抬頭看,發現來人壓根兒不是李玉,而是進忠公公。


    他歎了口氣,進忠和惢心平日裏可沒有什麽交集,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多說多錯,他直接轉身打算離開。


    進忠是被李玉擠出來的,剛一出門就看見這位傻憨憨的太醫。


    他記性好,眼力也好,這不是惢心的心上人麽?


    他沒記錯的話,這人叫江與彬。


    “江太醫。”進忠笑眯眯的開口將人喊住了,指了一個方向。


    江與彬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不過這時候還是跟著過去了,若是能夠得到一點兒消息,對自己來說都是好事兒。


    “不知進忠公公有何指教?”江與彬非常明智的沒有開口得罪,而是將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開口說出來的話,也是尊敬中帶著幾分討好。


    進忠壓低了聲音,“奴才當初奉皇上的命令給惢心姑娘帶去慎刑司,自然不是奴才的本意。”


    江與彬眼睛一亮,這時候已經不敢求情,而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進忠公公,您是不是知道惢心現在如何了?求您告訴我,惢心現在如何了,她好不好,我、我、我可不可以去給她治傷?”


    把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江與彬突然想起來自己過來之前打聽的皇宮中的規矩,還摸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荷包裏麵塞了厚厚的一遝銀票,還有很多這些年來他在皇宮中拿到的賞賜。


    金錠子,銀錠子都裝在了一起。


    江與彬生怕進忠不收,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幾乎是強硬的將那東西直接塞到了進忠的懷裏,“規矩和道理我都懂,絕對不會讓公公為難!”


    進忠一愣,隨後笑出聲來,這人比那李玉不知道強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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