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城北的居民們大都被驚醒,卻無人敢於入夜時分,外出查看。


    隻紛紛感慨著,這夜色來的未免太早了。


    清晨,不少行人見到了那處牆角多了不少新鮮的抓痕,隱隱還有幾不可見的暗紅血斑。


    再抬頭時,那個方位,哪還有什麽胡同,不過是靜靜的矗立著紅磚堆砌的牆壁。


    上麵長滿了青苔,十分的潮濕,仍看得出有燒焦的痕跡。壁麵貼有十字交錯的封條,白底紅字,是城主府的手筆。


    若是湊近了一看,還能瞥見上麵模糊的寫道:“……陰茨曆七年,……仲春以木鐸修火……禁於國中!”


    ...............


    趙若竹就是這般硬著頭皮修煉了七個時辰,至天色露曉時,她也累得精疲力盡,軟倒地上,差點一頭紮了下去。


    待她緩過神時,隻覺通體舒泰,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爽利!


    她摸了摸身子,體內那差點把她活活灼死的熱氣潮水般迅速減退,一時漫無著落,幾乎失去了知覺。


    趙若竹搖搖頭,滿是不解,迴憶昨夜的修行,心頭仍有幾分心悸,茫然的坐了起來。


    她含了口冰涼涼的花茶,推開了房門,遠近一掃視,乖乖的不得了。


    隻見這片寰宇都清明了不少,一事一物都鮮活了起來,充滿了靈動的氣息。


    那些素來不怎麽關注的入微之景,都一一浮上心頭,至乎尋常忽略了的蟲鳥音色的變動,全都逃不脫她靈敏聽覺。


    最奇怪是無論天與地,一塊石頭、一株小草,都像跟她是相連的活著般,而自己則成了它們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兩不相關了。


    “沒道理啊,這飛鶴勁固然是正宗玄法,也不該有這等神異的作用吧。”


    趙若竹喃喃自語,俏臉上浮現一抹喜色,多半是神力禦使的緣故,故發揮出了超凡的效果。


    她卻不明白,原是昨夜誤打誤撞下,偶然踏進了入定的境界,才有這樣大的收獲。


    第三日·趙府


    趙若竹皺著眉,立於堂前,望著身前趕來傳訊的七兒的婆娘。


    “七兒還未歸家嗎?他前日可是和芹兒說好要返家探親的。”


    那婆娘不過二十五、六的樣子,風韻動人,此刻在堂下不安的踱著步。臉色一片慘然,一邊歎著氣,一邊拘謹的捏著衣角,幾分拘謹,幾分不自然。


    “唉,誰說不是呢?官人早就說好要帶著吃食迴來的,卻連個人影也未見。”她眼圈通紅,哭得梨花帶雨。


    “哎,陵小弟,你看那娘們長得多俊,幾乎能掐出水來。”少杲瞅著那少婦,眼也不眨。


    陵川怒道:“你在胡說什麽呢?”哪有什麽心情去搭理他。不過,眼角卻在趙若竹的身上掃了一眼。


    少杲瞥了他一眼,心領神會,壓低嗓子道:“陵少爺,原是看上了大小姐那婆娘,怪不得茶飯不思的。”


    “你……平白汙人清白呢?”陵川臉一紅,猶自分辯道。


    少杲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眯著眼,賊笑道:“嘿,你小子,我還不懂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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