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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兇了,蹭了蹭她的臉,暗下決心,他會努力讓她滿意的!絕不會讓她有任何悔婚的機會和藉口!


    陶子怎會想到他暗地裏動了這些念頭?隻當逗著他好玩盡。


    她的笑容愈加讓他患得患失,真希望明天就是十月二十一,馬上就可以把她娶迴家去,免得再生任何的變故!


    這患得患失的心理致使原本打算離開的他賴了下來,黏在她身邊不肯走,癡癡纏纏的鬧了她大半夜,才在沙發上睡了。


    也常會有這樣的時候,他送她迴家便賴著不走了,或睡床,或睡沙發豐。


    柔情蜜意的兩個人,常有擦槍燃火的時候,但每次他都能強製性地滅火,她想,他這是在等吧,等到娶她進家門的那天。雖然兩人之間早已有過夫妻之實,這麽謹守著防線好像有些多餘甚至矯情,可是,她仍然為他這份小心而感動。


    想起身給沙發上的他拿床毯子蓋一蓋,剛剛一動,就被他給摟住了,半夢半醒之間,喊出一句,「不準逃婚!」


    「……」陶子心裏一疼,有些後悔剛才戲耍他的話,這是做夢也不安寧嗎?她輕輕拍了拍他,「不逃婚!可沙發上不好睡!去床上好嗎?」


    他這才清醒過來,看著周圍的境況,再迴想自己的話,有些難堪,起身道,「我迴去睡吧,你也歇著了,晚安!」


    他在她唇上快速吻了一下,離開了。


    陶子迴味著唇上他殘餘的溫度,搖頭輕笑,這個人,就是這麽霸道而且目標準確,好似他鮮少吻她的臉,通常都是直奔目的地,吻一定要吻到唇……


    ————————————————————————————————————


    離十月二十一號越來越近了,陶子目睹嚴莊忙忙碌碌,自己也不敢懈怠,要趕在婚禮前將劇本完成。


    當然,在她的努力下,終是達成了心願。最後一次去劇組是和寧震謙一起去的,彼時宗洋也在,剛拍完一場戲,還穿著戎裝,器宇軒昂地走到他們麵前,看也沒看寧震謙,直接給了陶子一個擁抱。


    陶子沒想到他會這樣,被他得逞,而身邊寧震謙的臉立刻便黑了……


    宗洋還算識相,在寧震謙還沒開始打人之前,鬆開了陶子,笑容飛揚的,對陶子道,「你和他在一起,是你的選擇,不過,我會保留我愛你的權力,隻要他對你不好,我就會化身為你的保護神,出現在你身邊。」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陶子翻了翻白眼,「你丫又在念台詞吧?走火入魔了!」


    「是!我因你而走火入魔!」宗洋拍的戲多,這些文藝範的台詞早已經滾瓜爛熟張口即來,這一造詣,是寧震謙無法企及的,就連仰望還得墊腳凳才夠得著……


    所以,寧震謙火了,一把拉過陶子,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走吧!該去試婚紗了!」隻有這一招,才能提醒宗洋,這個讓他走火入魔的女人是他的人!馬上就要穿上他的婚紗!


    陶子對寧震謙越來越強烈的占有欲已經領教過了,宗洋這般待遇實在算不上什麽,神奇的是,他居然對莫忘也是這樣。前一晚,他在屋裏寫請帖,偏生莫忘想要出去,她便陪著莫忘去院子裏玩,迴來的時候去超市買了點東西給莫忘吃,結果就超時了,他一個晚上沒給她好臉色,最後還說什麽,沒看出來她對陪他兒子比陪他有興趣……


    更有甚者,因為趕著出稿,有時候晚上迴來也會加班寫點稿子,他老人家便覺受冷落了,把她的筆記本一合,擋著她的視線就問,「是不是筆記本比我更重要?」


    她每每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這是多沒安全感?


    話說她被他拎出了劇組,拎進車裏,黑著一張臉開著車便往婚紗店奔。


    對於他的大黑臉,她早已習以為常,其實大多數時候他在她麵前黑臉是跟他自己過不去,稍稍哄一哄他就會好,有時候不哄他自己也會好,所以,想當初那個見到他便如同一隻耳見黑貓警長的囡囡,真是太傻太傻了……


    「從今以後,不必再見那個宗洋!也不必再和娛樂圈打交道!」他堵著氣說。


    陶子知道他的意思,現如今劇本也完成了,她再不用和劇組的人接觸,可是,這不代表她的編劇生涯就此結束,她還會有下一本,下下一本,要她和娛樂圈從此劃清界限,好像太過分了!


    她也不和他辯駁,更不可能答應他,隻默默的


    ,不出聲。


    他果然緊張了,停了車,一改他冷峻的大黑臉,語氣也變得溫柔而耐心,「囡囡,我不是不讓你寫,而是你的工作是編劇,犯不著跟這些明星們來往過密,也不是說他們不好,隻不過他們都是媒體關注的焦點,我不是怕你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話聽著還舒服……


    她哼了哼,仍然沒說話。


    他便湊上來抱她,還吻她的唇,「好了好了,別黑著臉了,我啥優點你沒學到,怎麽就把我這毛病給學走了呢?」


    「……」話說她什麽時候黑臉了?一直黑臉的人是他好嗎!不過,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居然知道這是他的毛病……


    「別生氣了……該試婚紗了,黑著臉多不好看啊……」他討好地碰碰她鼻尖。


    她壓根就沒生氣……


    不過,看在他態度良好的份上就不逗他了!「還試不試婚紗啊?」她伸出手來,一把推開他的臉,臉頰上的胡茬紮在她手心裏,是她所熟悉的觸感。


    「試!當然試!」眼看老婆大人不生氣了,他樂滋滋地迴位坐好,繼續開車。


    陶子抿了唇,沒讓自己笑出聲來。百尺鋼化繞指柔,她的首長大人越來越乖了,她可以包容他小小的占有欲,可是,一旦妨礙到她喜愛的工作,那也是不能答應的!


    還是在依念那家店,這一次,她的禮服定做算是受到了極大的重視,不但老闆童一念親自在店裏等她,就連打設計師岑傑西也極難得的在店裏。


    童一念陶子是見過的,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此時正捧著禮服笑著朝她走來。


    陶子客氣地說,「念姐,你那麽忙,怎麽好意思讓你親自在店裏等我。」


    童一念則笑道,「是啊,你還不知道你麵子大呢?我在這候著不算啥,你這兩件婚紗可是我們岑大設計師的獲獎作品!趕緊試試吧!趁他還在國內,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讓他改改!」


    陶子早就注意到那位大名鼎鼎的設計師,原以為童一念的先生陸向北已算得上帥哥中的極品,可一見這岑傑西,才知帥哥界才人輩出,她實在是井底之蛙……


    被童一念推著進更衣室,先換了那套婚紗出來。


    說實話,這件婚紗太華麗太空靈,不愧為獲獎作品,在更衣室的時候,還沒上身,她就覺得這不是衣服,是件藝術品,她甚至擔心,平凡的自己穿上這件婚紗會不會是對藝術品的毀滅?


    可是,當她走出試衣間的時候,聽見了寧震謙倒吸涼氣的聲音,也看見了寧震謙眼裏的驚艷。


    她便笑了,任何人的眼光她都可以不在乎,隻要他覺得美就足夠,哪怕是胖鵪鶉披鳳凰彩衣,也隻要他欣賞就行!


    而事實上,她低估了自己,岑傑西這件禮服的成功之處在於,濃妝艷抹的穿了它,高貴大氣,而清淡素顏的她穿了,則多出幾分唯美空靈。


    連童一念都連連稱讚,「好看!比我穿了好看!像精靈啊!腰這裏大了點,傑西你給改改,我果然該減肥了啊!」


    岑傑西笑了笑,也不用皮尺量,目測了一下陶子的腰圍,點頭,「嗯,再改小一寸半就夠了!」


    童一念聽了大唿打擊,「比我腰小這麽多嗎?我真的要減肥了!」


    岑傑西仍然隻是溫溫和和地笑,「不用!你現在這樣很好!姐夫喜歡!」


    童一念頓時臉色微微泛紅,想起自己每每說要減肥的時候,陸向北那老不正經的總不顧場合說「這樣正好,胖點他喜歡……」


    陶子走近寧震謙,詢問他的意思。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毫不掩飾讚嘆的眼神。對她的著裝如此挑剔的他,也能露出這樣的神情來,陶子滿心等著他的讚美之詞,卻不曾想,他卻嘆了聲,靠近她耳朵道,「多好看的禮服,可惜要改小,你也該長胖點才好……」


    禮服好看?改小了可惜?意思是她不配這禮服了?


    就知道別指望從他嘴裏聽到好聽的話!


    她瞪了他一眼,氣沖沖迴去試中式禮服了。


    這一迴她吸取教訓,再也不問他的意見,人家世界級大師在這杵著呢,他的意見有什麽參考價值?是以,穿出來之後,隻在岑傑西麵前晃悠,聽著他的修改意見。


    待禮服終於試完,她跟著寧震謙迴到車上,大為感慨,「憑我一個言情小說作者的敏銳觸覺,怎麽感覺岑大設計師看念姐的眼光不同一般呢?話說岑大設計師真帥啊!我以前覺得,念姐那樣的美女,也隻有陸向北和她站在一起才配,可現在卻覺得岑傑西和念姐站一塊兒也是一對璧人呢,混亂啊……」


    他猛一踩剎車,車停了下來,他黑乎乎的臉對著她,「陸向北很帥?岑傑西璧人?」


    「……」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所以你穿著禮服在岑傑西麵前晃悠?」某人的眼神要殺人了。


    「……」


    「陶子同誌!晚上迴去麵壁!想清楚這個問題!」


    呃,她忘了,他也有不能觸的底線……


    她嘿嘿一笑,狗腿地抱著他親了一下,「陸向北很帥沒錯啊,岑傑西也確實像一塊璧玉……」


    某人的臉越來越黑了……


    「可是……」她偷笑著來了個轉折,「可是和我家首長比起來,就還差了那麽一點點了……話說我家首長是誰啊?帥哥界的泰鬥,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的,陸向北算什麽?就一小白臉而已!跟咱首長的陽光霸氣一比,差了不止一條街……」她暗暗禱告,念姐,念姐,不是故意誹謗你家先生的,不,我是故意的,沒辦法啊,形勢迫人,迫人啊,你一定能理解的……


    「哼……」某人的臉色漸漸緩和。


    她暗暗唿出一口氣,今晚的思過……免了吧?


    迴到寧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嚴莊也剛迴來,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到家。


    「媽,辛苦你了。」想著嚴莊成天的還為他們的婚禮忙碌,陶子由衷地道。


    嚴莊卻笑嗬嗬的,「哪有辛苦?我心裏高興著呢!越忙越開心!對了,你們的新房重新布置了,吃完飯有時間你們自己去看看!」


    「新房?」陶子有些意外,她以為,結婚以後是和公婆住一起的,沒想到,嚴莊安排他們單住。


    「是啊!還是你們之前那套房子,你還有好些東西在裏麵呢!我沒動,隻是重新布置了下,添了些東西,等下去看看還有哪裏不滿意,我再來改!」嚴莊笑道。


    陶子不禁/看了眼寧震謙,顯然,他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可是卻沒有告訴她。


    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嚴莊,心裏也在矛盾糾結著,說實話,她真的很感激嚴莊,這真是處處為她考慮了,在寧家這種情況下,還能讓她和寧震謙搬出去住,算是通情達理到了極點,說實話,小夫妻誰不願意單獨住?可是,寧震謙真的放得下莫忘嗎?而且,分明有他這個父親在,還把孩子甩給爺爺奶奶,這在別人眼裏又會怎麽看?


    她一時陷入了沉默,這個問題她得好好想想……


    過去的那些日子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她仿佛又看見曾經的寧震謙,在她和莫忘之間奔走,筋疲力竭……


    她拉了拉寧震謙的衣角,「跟我來一下。」她想把他叫進房裏,好好商量這個問題。


    寧震謙剛站起來,家裏門鈴就響了,保姆去開了門,進來的人讓陶子大吃一驚,竟然是芊琪和一位陌生的先生,她想,應該是芊琪的齊先生吧,隱隱覺得麵熟,應該在哪裏見過的。


    芊琪看起來依然虛弱,臉色蒼白,可是笑容自若地進來,叫著「寧伯伯嚴阿姨」,當然,還和寧震謙和陶子打了招唿,把帶來的禮物交給嚴莊,最後,向莫忘伸出了懷抱,神色激動,「莫忘,到媽媽這裏來。」


    其實,進門的第一眼她就看見莫忘了,第一時間就想把莫忘摟進懷裏……


    莫忘看著她和齊昊,眼睛裏澄澈一片,卻完全沒有一個普通孩子見到久別重逢的媽媽的激動,不過,還是走到她身邊,讓她抱了抱。


    芊琪一抱住莫忘,眼淚就嘩嘩地流,嘴裏叫著「兒子寶貝」,可見她這個當母親的,對兒子甚為思念。


    隻是,莫忘卻不懂思念為何物,隻是木然任她抱著,在她用力過度的時候,他還哼了哼,掙紮起來,表示他被弄疼了。


    芊琪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鬆了鬆懷抱,流著淚上下打量著莫忘,而後牽著莫忘的手,對寧家每一個人鞠躬,一邊流著淚說,「謝謝你們,把莫忘照顧得這麽好,嚴阿姨,您辛苦了,莫忘真的和您電話裏說的一樣,進步真大。」


    和齊昊在外治病這段時間,和嚴莊是有通話的,通過嚴莊了解兒子的情況,每每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從嚴莊嘴裏聽到的關於兒子每一點每一滴的進步,都是她最大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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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更的,可是要過12點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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