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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暉四年三月初二,蔣思言第二子出生,蔣老爺子取名蔣天興,洗三禮簡單隻邀請親月好友來參加,但滿月禮的時候去十分隆重,蔣府發出九十張貼子,最後開了一百零二桌,最後還有許多隻將禮物送到人就迴去的情況。


    顏小月看著長長的禮單,歎了一口氣,杜若在一旁勸道:“郡主,您就別擔心了,這也是陛下給的恩典,大公子出生在外頭,什麽禮都沒辦,就是連周歲禮因著郡主有孕也給免了。而如今二公子這樣隆重,陛下自然要給大公子恩蔭已示補償啊。再說隻是一個正九品的武仁校尉,大公子怎麽就當不得。”


    “你盡說些安慰我的話,小團子才剛剛周歲,奶娃娃一個,怎麽就能當校尉了,這說出去不是忍人眼紅嗎?”


    “看郡主說的,鄭國公世子的長子一出生陛下還不是封了禦侮校尉的,還是平西候的長孫一出生就是武騎尉,城裏好多公勳之家都有恩萌,又不是隻有我們大公子才如此,您就別糾結了。”杜若說得輕鬆,可心裏的真實想法卻沒說出來,那些都是成人後得到的恩蔭,不像自家大公子,才過周歲就是正九品的校尉了。


    顏小月清楚,聽了杜若的話心裏到是舒服了一點。忙著將各色禮物存到私庫裏去,今天的禮,蔣老夫人都讓門房的人連禮帶單子送到了衍月居,這些可都是人情,以後要還的。


    晚上,顏小月迴到正房,興哥兒由奶娘帶著住在東廂房,小團子也搬了迴來,東廂房的五正四耳,兩兄弟住在一起也好培養感情。


    蔣思言摟著顏小月明顯豐滿的腰身,舒服的歎了一口氣,身上帶著濃濃的酒味。


    “子歸哥哥和義父都安排住下來了嗎?”


    “都歇在客房裏了,二妹夫也歇在這裏。”


    顏小月頓了頓,“思瑤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來嗎?”今天人多,蔣家三姐妹都一直在幫著招唿客人,她們都沒時間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


    “娘子,你還是勸勸思瑤吧,既然讓海峰收人了,就大方一點,早點懷一個也好安唐夫人的心,那表小姐也好早點迴衍中去嫁人。”


    這都四月了,慶河早就解凍,怎麽唐夫人和表小姐還沒離開皇城?“思瑤她做什麽了?”


    “她一個月隻安排那丫鬟侍候四五天,還是挑著日子的,這樣怎麽能懷上呢?”蔣思言不好說得太多,顏小月一想就明白思瑤的打算了,說來說去還是不相信自己不能生養,將丫鬟侍寢安排在不易懷上的日子裏,都四個月了,有心人一查自然就清清楚楚,她這樣不幹不脆的,唐夫人估計也不放心吧,難怪人都不走了。


    可是要說到勸,她已經勸過一次,再勸,隻怕思瑤要多心了。“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蔣思言拉著顏小月的手,“娘子,為夫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顏小月移了移身子,靠在枕頭上,人有些迷糊,“什麽事呢?”


    “我想讓興哥兒過寄給大哥。”


    顏小月一驚,瞌睡全跑了,坐正了身子,“興哥兒給子歸哥哥?這是子歸哥哥提出來的嗎?”


    蔣思言握緊了顏小月的手,“不是,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不是想先跟你商量嗎?你看大哥如今這態度,不像是想成家的樣子,可大哥已近而立之年,一個人在府中肯定孤寂,所以我才想著不若讓大哥收養了興哥兒,本來我是想把小團子給大哥的,可陛下這一恩蔭下來,就隻能換興哥兒了。”


    顏小月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起幾次三番尋慕子歸婚事,總是被他左顧他言的打斷了,也許他也那個心思去找人了吧。“要不要再待幾年,至少等興哥兒再大一些,我們再跟子歸哥哥說說,要是子歸哥哥願意成家了呢?”


    蔣思言點頭說好,想起山寨裏那間特殊的石屋要打開的代價,就覺得希望渺茫,更何況慕子歸對顏小月的心思,這麽多年了都沒變過,怎麽可能在身體殘缺了之後再去變呢?


    “當然不是現在就給大哥,再說這事還得跟祖父商量呢,若是祖父不同意,也是麻煩的事,一切都得慢慢籌劃,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先拖著祖父那裏不給興哥兒上祖籍。”


    顏小月靠在蔣思言身上,“謝謝你,相公。”慕子歸是她欠得最多的一個,這一輩子她是還不了了,可如果看著慕子歸這樣一輩子孤苦無依,她也於心忍,似乎把興哥兒給慕子歸也是個好辦法,省得他沒事做隻能寄情在做生意裏,常年奔走在外,身體都熬壞了。


    蔣思言親了親顏小月的發頂,懷中之人是他的責任,他願一力承擔,那些還之不上的情債,他會想盡辦法去慢慢償還,但決不願讓顏小月去分心,哪怕獻出自己的兒子,他也隻要她安好,求一世心安理得。


    月光透著窗棱灑進來,房裏安靜且靜謐,想起太醫說的,“郡主連產兩子,看著沒有問題,可實際上還是傷了根本,怕是要好好休息兩年才能行,三年內最好不要再懷孕了,否則怕是會短陽壽。”


    一翻話嚇得蔣思言白了臉色,忙拉著太醫問要怎麽辦。


    於是,按太醫說的,坐大月子,好好休息兩個月,不能同房。然後就是開了一堆的藥膳方子,幫著蔣思言算了以後同房的日子,不管怎麽樣,為了娘子的體身,他也要忍一忍,最後,更是強硬的拒絕了顏小月想親自哺乳的要求,開了藥讓顏小月退了奶,總之,一切都將顏小月的身體為第一位。


    到是顏小月覺得奇怪,這段日子,兩個人天天同床共枕的卻是純純的睡覺,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害得顏小月每天都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蔣思言,“相公,我這身形是不是變差了呀,你看這腰,都是不桶一般粗了。”


    端午節,從敬榮院迴來的顏小月站在蔣思言麵前,扭著小蠻腰,石榴裙蕩出一片旖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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