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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蔣思言如喪考妣的樣子,蔣忠賢恨其不爭,厲色道:“不就是一個相貌稍好的女子嗎?值得你為了她連自尊都不要了嗎?如此沒有廉儀不知羞恥的女人,你還把她當寶一樣的捧著,蔣思言,我們蔣家沒有你這樣沒有骨氣的不孝子孫,沒有你這樣的懦夫。”


    蔣思言臉色慘白,祖父的話像炸雷一般響在耳旁,轟在心裏,他想說些什麽,可張開口卻一字無言。


    他想要去相信自家娘子,想要去為自家娘子辯解,可卻無從辯起,也不知道能說什麽,心裏有個聲音要他去相信,因為顏小月是那麽的坦蕩,以她的性格,如果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她一定會開誠公布,她沒說,那必然是沒有做過的。


    可蔣家十九代人都是那樣過來的,怎麽會在他這發生了變化呢,十九代人,暗部傳人都沒有留下子嗣,難道他就可以有嗎?


    蔣思言想不明白,他不知道答案,可要他就這樣放棄顏小月,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顏小月,他就感覺到挖心掏肺般的痛。


    “祖父,您讓孫兒去問個明白好不好?孫兒問明白了,就……”就怎麽樣,蔣思言說不出來,隻能哀求道:“您至少要讓孫兒給自己一個交代,哪怕是死,孫兒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蔣忠賢喘著粗氣,“孽障,那女人有什麽好?讓你將祖宗基業全然忘盡嗎?你自小習孔孟,熟禮儀,知進退,難道一個女人就讓將以前所學都能忘盡嗎?從小,我就把你當接班人來培養,可你為了一個女人去選擇另一條,我也應了,反正這是我們蔣家的宿命,你和思琪兩兄弟逃不掉,正如你所說。也許你走那一條路會比思琪更合適。”


    “後來,也正如你自己說的那樣,你把一切都做得很好,我也很欣慰。所以對顏氏的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敬祖母長輩,老夫也忍了,她隨意出入府邸,我看在你的份上也沒有多說。可你,竟能縱容她到這種地步?那孽種是誰的,你會查不出來?當初魏姨娘的事可是不出一個時辰就昭然若揭,怎麽到你自己身上,你還要去問顏氏本人呢?你想聽她說什麽答案?她如今收拾鋪蓋走得那樣利索,你還要去找人?蔣思言,你想我們蔣府被世人指著脊梁骨唾罵嗎?”


    蔣思言不管座上之人怎麽說,他隻是跪趴在那裏,一聲不哼。


    蔣忠賢從小看著他長大,對這個寄於厚望的長孫的性子。他怎麽會不清楚呢?他在用無聲來與自己對抗,不出聲也就是不願意去接受事實吧。


    冷笑道:“好,如今你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張了,我們都管不了你了是吧?這個時候你還想著那個女人,你可知道,那天我們迴府裏發現敬榮院躺了一屋子人的心情,那其中還有你祖母,你知道嗎?那顏氏進我蔣府四年,我們對她如何。她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哪家媳婦有她那樣自由的?可她卻一點也不顧念,直接將你祖母和院子裏服侍的人全迷倒,心性如此狠毒。你也想做那不忠不孝的子孫嗎?”


    蔣思言抬頭看了一眼祖父,想要辯駁的話說不出口,在這個孝字當頭的年代,顏小月的所做所為是沒有任何值得辯解的地方,她那就是大不孝。


    蔣思言重重的磕頭道:“祖父,孫兒不敢。”


    “我不管你是敢還是不敢。如今顏氏走了,你直接派人送封休書到郡主府去,這事就是陛下問起,我們蔣府也不懼。”


    “祖父,您讓孫兒再去問清楚行嗎?孫兒不想後悔?”


    蔣忠賢一手指著蔣思言,氣得混身直顫抖,抓起案書的上玉獅子鎮字就往蔣思言身上砸去。


    蔣思言一動不動,鎮紙直接砸在他的後背上,一聲悶響,然後滾到地上發生一聲脆響,可蔣思言仍是絲毫不動,嘶啞的聲音傳來,“求祖父成全。”


    蔣忠賢定定的看了半晌,最後起身離開,頭也不迴的往外走去,“要顏氏還是要蔣家,你自己選吧。”


    蔣思言直起身,慘白的臉色襯著嘴角一抹鮮紅,更是顯目。整個人都那樣呆滯的跪在那裏,嘴角翕翕,卻沒一個字出聲,等在中堂的蔣忠賢失望的搖了搖頭,複又抬腳往西內室走去了。


    一直到夜幕低垂,蔣思言還是跪在案桌前的青石板上,紋絲不動,仿佛成了一座雕像,臉上除了茫然就是一片空白。即使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也沒有讓他動一分一毫。


    楊瀟兒站在蔣思言身後,輕柔的聲音在這空寂的書房內顯得很是兀突。


    “大伯,我不知道府裏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姐姐與祖母之間發生了什麽,可是姐姐絕不會害祖母,我們進來時祖母身上蓋有薄被,解藥也放在一旁的案桌上。姐姐如果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絕不會這樣對祖母的,也許是有什麽誤會存在,大伯不如好好與姐姐說一說,姐姐畢竟是雙身子的人,這樣跑出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前兩****讓丫鬟去郡主府找人也沒見到人,還不知道姐姐有沒有事?”


    蔣思言這才動了一動,“你沒找到她?”


    如果不是房內太寂靜,楊瀟兒根本就聽不清蔣思言的話,那嘶啞的聲音仿佛砂紙磨過桌麵一樣,聽著就讓人忍不住的難受。


    楊瀟兒轉過頭看了一眼門口方向,小聲道:“第二天我就讓小桃去郡主府了,隻是被門口的侍衛擋住,說郡主誰也不見,後來又去了一次,還是沒見到人,而我一直不得空,所以也不知道姐姐那邊怎麽樣了?”


    說道後麵,語帶抱怨道:“姐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們會擔心,也不知道派個人來說一下,也不知道還好不好?不知道那藥有沒有喝?”


    蔣思言一個激靈,瞪著眼睛,“藥?”


    楊瀟兒以為蔣思言還不知道,又看了一眼身後方向,“那天我們進去的時候,六個婆子都倒在一起,手裏還拿著麻繩,地上有一碗打碎了的藥,我用銀子試了試,瞬間就變黑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麽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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