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我們班裏剩下來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可以信任,我觀察過了,那四個人表情從來沒變過,你一直注意小黑屋的事情,對教室裏的事情不熟悉,現在我告訴你,我們扯平了。”


    武力威脅封宴得到地點後,陳沉就用最後的時間跑去了小黑屋。


    他要在十點前,結束這一切。


    ……


    “這迴是真的吵架了。”溫裴站在走廊,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陳沉兩人,“我還以為封宴會告訴陳沉呢。”


    席司委屈巴巴地抱住溫裴,在溫裴脖頸間蹭了蹭。


    “我還以為這兩人這輩子都不會吵架呢,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問題了。”


    “阿溫,你讓我辦的事辦好了,你答應我的事什麽時候兌現?”


    席司親了親溫裴的發絲,左手插進溫裴發間,輕輕揉搓。


    “不急,等他們定局了。”溫裴迴頭捏了捏席司的臉,算是補償。


    沒有記憶的席司可好哄了,溫裴隻要隨便畫點大餅,席司就能自我腦補。


    像極一隻大型忠犬。


    “席司,你怕死嗎?”突然,溫裴問道。


    不知為何,這句話問出來的刹那,席司腦海裏閃過了一個畫麵。


    他和溫裴親吻的畫麵。


    這畫麵本該令他驚動,但他隻感到了恐慌。


    因為那畫麵中,溫裴的唇邊一直留著血。


    脖子上的唿氣粗重了許多,溫裴不解地轉過頭,迎麵而來的吻將他所有想說的話吞咽迴了肚子疼裏。


    這個吻粗魯,瘋狂,帶著若有似無的懲罰意味。


    遇見席司以前,溫裴從來沒接過吻,最多隻是因為人設和別人拉拉手,所以吻技上麵,他就是個白癡。


    還是前兩個世界學到的那點淺薄的技術。


    但他也還是一個小白!這麽密集且狂熱的吻他根本招架不住!


    等他反應過來想去推席司的時候,席司早就單手把他的手捆住了,力氣大到他無法掙脫。


    他隻能踩在席司的鞋上,借力不讓自己倒下去,席司另一隻固定他頭的手不知何時撤了下去,抱住了他的腰,幫他穩著身體。


    期間,他禁錮住了溫裴。


    唇瓣漸漸往下,溫裴試著掙脫了一下,沒有成功,反而激怒了席司,使其更加用力地吻了上來。


    喉結被吻到的時候,溫裴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雙手下意識地想要抓著什麽,席司察覺到這一點,他墊了一下腳,順勢頂了一下身子,成功讓溫裴抓住了他的衣服。


    知道溫裴不好受,席司抄手把人抱起帶去了辦公室,他速度極快,一路都是跑的。


    他的手一直在抖,沉溺在溫裴吐血的那段記憶裏。


    “席司……”


    溫裴叫他,“席司你等等,你停下,別跑了,顛的我難受。”


    聽見溫裴難受,席司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哪怕他想盡管到辦公室,也還是聽從溫裴的意見,減緩了速度。


    溫裴緩了一下,不帶停歇的開口:“你傻啊,不能瞬移迴去嗎?”


    此話一出,溫裴明顯感覺到,席司的身體一僵,隨後像是掩蓋什麽似的,心虛道:“瞬移過去會不穩,容易導致雙摔跤。”


    “你可以先放下我的。”溫裴想要和他講道理,“你這麽抱著我不僅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我會難受,你要多跑幾步,是不是?”


    熟料席司一抿唇,說了一句:“我多跑幾步不累的,你不用擔心我。”


    溫裴:“……”


    他該怎麽解釋,自己才不是擔心他,而是不想被他這麽抱著。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個老師,被公主抱起來跑……


    有點丟臉。


    溫裴無語地扯了下嘴角,嘴邊不出意外的傳來絲絲疼痛。


    被咬破了。


    溫裴麵無表情,目光冰冷。


    席司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小心翼翼地放下溫裴,正準備出聲脖子就被鎖了,身體比大腦反應要快,但是潛意識比身體反應還快。


    席司很是配合的彎下了腰,無辜地看向溫裴。


    “你怎麽了?是因為我親你惹你生氣了嗎?可我上次親你你就沒有生氣。”


    說著他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上次親你臉的時候有人在,上上次親你嘴的時候是在辦公室。”


    “是不是這次我是在外麵親你的,所以你生氣了?那我下次不在外麵親你,你可不可以不生氣了?”


    “實在不行,我讓你親迴來好不好?”


    溫裴:“……”


    這一係列話語下來,本來沒有多大火氣的溫裴,徹徹底底生氣了。


    溫裴木著臉,鎖著席司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一下比一下用力,似乎是下了狠心,想要給席司一個教訓。


    席司一言不發,甚至為了溫裴方便,身體還往後仰了仰。


    “嘖。”溫裴突然出聲,毫不留情一腳踹了過去,席司一個踉蹌,待他穩好身形,溫裴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了。


    他撓了撓頭,知趣的沒追上去。


    也還好他沒有追上去,不然溫裴鐵定要給他的腦袋來上一下。


    溫裴出去後就碰上了前來詢問的陳沉,隻能說陳沉來的不巧,正趕上溫裴心情不好的時候。


    “溫老師,現在交易的那個東西在我這裏,你可以告訴我接下來怎麽做嗎?”


    溫裴睨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現在這所學校就隻有你們活著嗎?”


    陳沉唿吸一滯:“也就是說……隻有兩個人……活著。”


    “封宴沒有告訴你嗎?我還以為他告訴你了呢。”語氣有些嘲諷,陳沉得關注點也不在這個上麵。


    “那……”


    “最遲明天,明天是你們最後期限。”


    因為今天晚上,還會死一個人。


    當然這件事溫裴是不可能告訴陳沉的,這個要是再告訴陳沉的話,相當於違規,不僅他會死,陳沉也會死。


    “沒有人犯錯的話小黑屋是不會打開的,至於怎麽打開,你們應該很清楚。”


    “那接下來呢?”陳沉急不可耐,他頭上好像有把大刀,欲掉不掉地掛在他頭頂,隻等時間一到,刀就會落下來。


    陳沉沒有一次那麽深刻理解古代帝王的感受。


    刀懸掛頭頂,性命堪憂。


    “進去後你自然就知道怎麽做了。”


    “放心,你拿著那個交易,它是不會對你下手的。”


    病急亂投醫的陳沉早已忘了老師其實是最想讓他們死的存在。


    可能是溫裴和他們說了自己編出來的遭遇,讓陳沉降低了警惕,也可能是同病相憐的感歎,狼陳沉輕而易舉相信了溫裴。


    一般人正常想法,是這個人為什麽知道那麽多。


    可是陳沉不同,他現在的想法就是怎麽盡早完成任務,然後活下來。


    可能是他想救下餘下還活著的人,也可能是他不想封宴出事。


    強烈的欲望自動彌補不對勁的核心


    一個普通老師,亦或是和他們一樣的“玩家”,為什麽會知道那麽多。


    陳沉下一秒,就跑去了小黑屋所在的樓層。


    今日份小黑屋在一樓,距離地下室特別近。


    地下室在前不久的那場火災裏損傷特別大,外麵的欄杆都染上了灰燼,裏麵嗆人的氣味隔著老遠都能聞見。


    陳沉捂著鼻子,利用五樓撿來的黑筆動打開了小黑屋的門。


    外麵昏黃的光線照進屋內,屋裏有一瞬間的亮堂,也就那一瞬間,陳沉滿臉驚駭滴退了一步。


    小黑屋的樣貌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第一次見到的屍體也沒了,封宴說的那具破破爛爛的屍體也沒了,屋子裏麵特別幹淨。


    尤其是地麵,幹淨的反光。


    論這些其實是嚇不到陳沉的,真正嚇到陳沉的,是屋內中間的那雙黑色的鞋子。


    運動款,是個名牌。


    和封宴的鞋子一模一樣。


    老師說過,小黑屋裏會有屍體,殘缺的醜陋的屍體。


    封宴說過,小黑屋裏會有味道,但味道可能因人而異。


    他自己看見過屍體,也聞到過味道,但這一次,他什麽也沒聞到,隻有香香的洗衣粉的味道。


    這不合常理。


    非常不合常理。


    為什麽本該空無一物的屋子裏出現了封宴的鞋子,就連鞋子上的細節也一樣?


    陳沉一下子陷入了慌亂,他想不出緣由。


    或者說他想出了,但他不敢相信。


    封宴已經死了嗎?


    什麽時候?


    是第一次進小黑屋的時候?


    可出來的封宴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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