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看一下你們的工作進度。”這裏的領導都是看不清臉的,除了溫裴和席司以外,沒有老師和領導是有臉的。


    學生也一樣,他們隻能看清溫裴和席司的臉。


    隻要陳沉夠仔細,就能發現,這兩位老師和其他老師一點都不一樣,就連處理學生的方式也不一樣。


    “我們已經找到臥底了,都是男的。”


    “名字?”


    “溫老師的是陳沉,我的是封宴,都是我們班的學生,都挺聰明的。”


    “那就好,那我先離開了。”領導說完就消失在席司麵前。


    席司嗤笑一聲,轉身迴了辦公室。


    和他想的一樣,領導還是不放心他們,非要過來看一眼才可。


    不過想要抓住他們的把柄,那還是做夢去吧。


    另一邊,陳沉和封宴對上了頭,有意思的是,彼此都隱瞞了臥底這件事,一起找了個地方商量了一下老師的話。


    “其實學校一開始是沒有偽裝物的吧,偽裝物隻是我們臆想出來的,對嗎封宴?”


    迴想起溫裴說的那些話,陳沉推測起始,“也就是說,隻要我們認為他是偽裝物,他就是偽裝物,老師也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帶走他。”


    “偽裝物是沒有二次機會的,但是犯了錯的學生可以有。”陳沉分析道。


    封宴始終沉默不語,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幾番下來,陳沉察覺到了不對,皺著眉問:“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不得不說,陳沉的直覺準的可怕。


    他已經開始質疑封宴,上次封宴就是什麽都不告訴他,導致他們鬧了矛盾,還冷戰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封宴妥協的。


    現在是又要來一次嗎?


    陳沉的臉色越發陰沉,上一次帶來的陰影和矛盾並沒有徹底消除,陳沉深受其影響,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他寧願自己一個人行動也不願意再找同伴了。


    尤其是知道偽裝物究竟是什麽以後。


    “沒有瞞著你的,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最終,封宴還是選擇了撒謊。


    他左看右看也沒找到陳沉的漏洞,如果可以,他不太想傷害陳沉。


    隻要他沒有傷害陳沉,是不是就不算撒謊?


    他們隻是同伴,不會背後插刀的同伴。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收集到的紙條嗎?上麵的故事很無厘頭,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麽,但現在,我知道了。”


    封宴抬眸:“是什麽?”


    “是兩個女孩子反抗命運的故事。”


    陳沉揉了揉額頭,“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多了一串記憶嗎,那段記憶裏,兩個女孩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至死想的都是對方,哪怕死了都要保護對方。”


    封宴蹙眉:“這和我們找到的故事不一樣。”


    “是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相反,兩個女孩子,自始至終都沒有背叛對方,紙條上麵的男的,其實是誘導她們自相殘殺的元兇。”


    封宴靜默的聽著,不知該發表什麽言論。


    “紙條隻有短短幾句話,很容易就誤導我們了,我是在那個座位上看到的畫麵,你可以去嚐試一下,說不定也會產生畫麵。”


    陳沉臉上沒有多少神情,麵無表情的說出這番話,讓人不驚懷疑,他是不是在這裏待久了,精神出現了問題。


    封宴順著他的話來講:“你不會害我吧?”


    陳沉冷聲:“不會,你還有用。”


    封宴:“……”沉默是金。


    陳沉:“走吧,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足夠你走一遭了,我在旁邊看著時間,到時候叫你。”


    封宴眉宇一抽:“你要讓我在那裏睡覺??”


    陳沉煞有經驗:“是的,我就是在那裏睡一覺才有的,對了,你要把你的通行證都給我,以免通行證不見了,我的那個通行證就是在那之後不見的。”


    封宴的沉默震耳欲聾,不知過了多久,他說:“我真怕你要謀殺我,不如這樣吧,你給我點時間考慮,還有,你不是拿到兩張紙條嗎,你可以去另一間教室裏試一下。”


    陳沉聞言也沉默了,隨後說:“好,明天一起去。”


    再然後,他們一起去了教室,兩手交叉一放,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然到了下午上課的時候。


    來的老師不是他們見過的任何一位,是一個新麵孔,胸牌上寫著他的姓名。


    巧的是,封宴認識這個名字。


    伏於。


    怎麽是這個名字?


    是同名嗎?


    封宴有些心慌,伏於已經死了嗎?成為老師了?


    封宴看不清來者的麵孔,他隻能看清胸牌上的名字,那熟悉的兩個字刺痛了他的虹膜。


    老師似乎發覺到他的異樣,瞬移出現在他身旁,明明沒有臉的一個身體,硬是讓封宴體會到了無端的恐懼。


    和席司帶來的恐懼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滴在衣服上,露出的鎖骨精致白皙,伏於老師的視線一直定格在他的臉上,似要從中找出不對。


    封宴身體緊繃,唿吸都輕了不少。


    看了半天沒找出不對的伏於老師再次迴到了講台上,但封宴能感覺到,這位老師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出一點小錯,都會引來強烈的注視。


    有一種瀕死的錯覺。


    陳沉敏銳的察覺的課堂上的風雲湧起,他麵不改色的注視著書本,粘稠惡心的血液蔓延到他的手上,他內心毫無波瀾。


    這些日子,他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內心。


    伏於和前幾個老師一樣,下課就跑了,他的速度要比溫裴和席司快,幾乎是下課鈴聲響起的瞬間,餘音還在教室裏圍繞的時候,就已經跑到了走廊,快要看不見了。


    封宴懸在喉嚨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一點。


    “你認識這個老師?”陳沉轉過身體,雙手撐在封宴課桌,目光炯炯。


    封宴下意識移開了視線,不敢直視陳沉,“認識這個名字,別班級有一個學生也叫伏於,我和他見過一麵。”


    陳沉:“嗯,然後呢?”


    “你見過,就是告訴我通行證在哪裏,甚至給了我們好幾張通行證的那個。”


    “是他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他為什麽要給我們通行證,還那麽多,他為什麽不自己留著?”陳沉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封宴一一迴答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通行證給我們,但我曾經救了他一命,他可能是報恩。”


    “所以你懷疑這個新來的老師是他?”


    封宴吸了一口氣,說:“我懷疑,但他對我太嚴了,我一有動靜就過來,兩個人完全不一樣。”


    陳沉若有所思:“我也感覺到了,他似乎格外注意你。”


    封宴的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麵,“不管他是誰,我懷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老師。”


    “什麽?”陳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如果這位伏於老師沒有盯著我的話我還沒有注意,你發現沒有,那幾個看不清麵容的老師都非常的嚴厲,根本不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走神。”


    陳沉也反應過來了:“你是說,他們兩個是例外?”


    封宴點頭:“對,席司雖然總是盯著我們,但他和其他老師還是有本質性的區別,而溫裴就更不用說了,隻要我們遵守他的規矩他就不會對我們做什麽,和其他老師直接動手不一樣。”


    “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席司和溫裴一樣,都會提醒一下,有的時候是眼神提醒,有的時候是過來提醒。”


    陳沉恍然大悟,“這樣的話,他們兩個就是老師中最特殊的人,也是最好說話的人。”


    “我是這麽猜測的,但具體的我們要去問別班的人,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敲桌子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封宴抿了一下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溫裴那張通行證,你拿到了嗎?”


    這聲音極小,像是怕被人聽到似的。


    陳沉搖了搖頭,惋惜開口:“不僅沒拿到,命還差點留在那裏了。”


    “那教師守則……”封宴欲言又止。


    “拿到了,但沒完全拿到。”陳沉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兩把頭發,“我已經把守則放進袖子裏了,但溫裴就是能發現,還能準確的說出在哪。”


    “我根本帶不走守則。”


    作者有話說:


    還差一千,今天沒補完,明天繼續補


    第160章 15.規則怪談書


    教師守則隻有老師可以拿走,也隻有老師可以知道守則的具體位置。


    想要從老師手中拿走守則,顯然是不太行的。


    通行證在溫裴身上,陳沉望眼欲穿。


    聞言封宴決定還是去五樓那間教室裏走一遭,萬一能從中找到線索也是好的。


    說來不知是什麽原因,自從班級裏人越來越少了之後,就沒有多少學生會主動去找線索了,陳沉和封宴也根本不敢把手頭的通行證交由其他人手中,太危險了,他們不敢賭。


    陳沉和封宴吃完午飯就跑到了五樓,爭分奪秒地坐到了位置上,這次不止陳沉,就連封宴也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白色身影。


    不出幾秒,兩人就陷入了昏迷。


    有了上次的經驗,陳沉很快就醒了過來,但當他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間教室,門也被鎖住了,從裏麵無法打開。


    他們今天的行程沒有和任何人分享,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陳沉狠狠搖頭,不相信是封宴搞的鬼。


    他沒有這麽做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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