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顧青這個人並沒有那麽的關注原身。


    真正給他幫助的,支持他的,自始至終都是司秋洛。


    這個擁有秘密的男人。


    溫裴又想到了之前那次詭異的發燒。


    他望向身邊的司秋洛,問出了聲:“還在錄製節目的時候,我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你做的?”


    司秋洛能力位子,他這麽想無可非議。


    而且那次發燒,司秋洛出現的時機剛剛好。


    他真的很難不往司秋洛身上想。


    麵對溫裴的質疑,司秋洛側頭,眼眸在看到溫裴的瞬間明亮起來,麵部線條柔和了不止一點半點。


    “我不想瞞你。”司秋洛抓了抓頭發,他抓著溫裴的肩,非常認真的說:“s是我,但也就那一次,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便立刻收迴了。”


    “我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就算那天你不生病,不多時你也一定會生病。”


    “因為你從海邊迴來的時候已經受涼了。”


    “我隻是加重了你的難受程度,但如果你要罰我,隨意你怎麽做,隻要你想,你什麽都可以對我做。”


    溫裴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頗有嫌棄:“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話,雞皮疙瘩會起來的。”


    料想司秋洛隻是笑笑,自覺地把頭靠在了溫裴臉上,他似乎吃準了溫裴不會反抗他,在溫裴身上肆意妄為。


    他還是不敢做太過分的動作,但拉拉小手,裝可憐要抱抱還是敢做的。


    沒到飯點的時間裏,司秋洛都在溫裴身邊,溫裴就好像是他的靈丹妙藥,隻要一看到溫裴他就有了精神。


    絲毫不顧忌有沒有外人。


    比如現在,滄銀就坐在他對麵,他也能毫不避諱地抱著溫裴,想和溫裴貼貼。


    當然,這一點是和滄銀學來的。


    滄銀看著對麵的人做著如此熟悉的動作,竟也沒有絲毫羞憤,反而說:“司秋洛,你真是讓我想不到。”


    滄銀拿出一管小瓶子,裏麵裝著的正是司秋洛的血。


    “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了主神的意料。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麵,你贏了。”


    溫裴抬眼:“你說什麽?”


    滄銀歪頭淺笑,黑發垂落,“是啊,我震驚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司秋洛,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我來說?”


    滄銀給了司秋洛一個選擇,“順帶一提,主神正在想辦法,讓你以人類的身份活下來。”


    他音量極低,如潺潺泉水直擊人心,帶著謎一般的蠱惑:“你不想和溫裴一起過正常的生活嗎?”


    “同生共死,白頭偕老。”


    這真的是一個很誘惑人心的承諾。


    司秋洛眼光微動,他確實很想和溫裴一起生活,不論年齡。


    但,他更想溫裴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


    “我首先得承認,你說的這個讓我很行心動。”


    溫裴放在沙發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沙發墊。


    司秋洛接著道:“但對我來說,我更在意溫裴的看法。你說的這個,溫裴應該不知情吧,連當事人都不知情,能有什麽可信度。”


    他沒有走進滄銀的坑,而是走了另一條路。


    “我不管我的身份是什麽,因為我隻會跟著溫裴。”


    聞言滄銀嗤笑一聲:“你知道你這樣在我們哪裏該怎麽形容嗎?是‘戀愛腦’。”


    滄銀聳肩,笑著改詞說道:“不過我不這麽認為。”


    “我喜歡你這樣。”


    滄銀發了個媚眼給溫裴,說:“裴啊,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哦,對一個人產生感情也沒有錯,跟著一個人想對一個人好也沒有錯。所以我說過了呀,要去就去,我在你身邊。”


    “而且呀,喜歡一個人,不就是不求迴報的嘛。”


    “為喜歡的人做事,本身就是幸福的。”


    滄銀輕佻笑道:“我是這麽認為的哦。”


    人生在世,想做什麽就去做了。


    不在乎結果,更享受過程中帶來的精神慰藉。


    滄銀一直以來就是這麽過的。


    他轉向司秋洛,平靜的目光炯炯有神。


    “今天我要和溫裴睡一起,你滾一邊去,可以嗎?”


    他明明可以直接踹開人,但還是問了一句可以嗎。


    他表示,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於是當天晚上,他擠進溫裴的房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鎖了房門,並讓係統層層加密。


    有係統加持,司秋洛是聽不見他們談話的。


    滄銀進入房間後迅速捂住溫裴的嘴,警惕地環顧四周,這是他認真起來的習慣。


    “溫裴,這個給你,找時間讓司秋洛服下。”


    他把手裏的瓶子塞給了溫裴。


    溫裴下意識握緊,轉瞬傳送至係統空間。


    這是長時間以來的默契。


    “記住,必須盡管。”


    接過瓶子的瞬間,溫裴就知道,這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個瓶子。


    瓶子中的血液,也根本不是司秋洛的血液。


    溫裴攥住拳頭,指甲卡在掌心,喉嚨幹澀。


    “他會死嗎?”溫裴佯裝鎮定地的問。


    “不會,但他會離開這個世界。”


    “那剛剛外麵你說的那些……”


    “哦,那些啊,是我詐他的。”滄銀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主神還沒找到辦法,你暫時不用擔心。”


    溫裴僵硬的身軀放鬆了一點。


    “你很緊張他嘛。”滄銀的聲音突然響起。


    未完全放鬆的身體再度緊繃起來。


    “別那麽緊張,我又不會害你。”滄銀眯著眼睛,嘴角弧度微挑,“一進來我就發現你們之間不對勁,所以那些話也是說給你聽的。”


    溫裴茫然地迴視,“說給我聽的?”


    “對啊,你要是喜歡他,放不下他,就去找主神,和他交易,然後留在司秋洛身邊,也不是不可以。”滄銀摸著下巴,煞有其事道。


    “我不是……”


    “我認識的溫裴,是不會看不清自己的。”滄銀忽然收起了臉上的所有表情,往日瀲灩的桃花眼也沒有了笑意。


    他認真極了。


    滄銀:“我們溫裴,是不會逃避的,對嗎?”


    滄銀這張臉一旦收起表情,不在像平時那樣笑嘻嘻,可以說是玩忽職守,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他的臉,精致且兇狠。


    很快,房間裏隻剩下溫裴一個人,還有他的係統。


    係統通過監測,知道了瓶子裏的血液作用。


    【司秋洛隻要服下這個,他就必然會脫離這個世界,到時候他會以自己最真實的麵貌出現在各個時空之間,這是主神抓住他的機會。】


    【不過他很有可能跟著宿主你一起。】


    【所以服下這個,也相當於一個追蹤器。】


    【宿主,你想好了嗎?】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


    係統心疼自家宿主,但它卻不能幫宿主減輕負擔。


    滄銀宿主離開了,司秋洛也不會過來,今天晚上,這個房間裏隻有溫裴。


    過了今晚,一切就結束了。


    他就可以休息了。


    對嗎?


    溫裴一夜未睡,眼睛底下冒出淡淡的青絲,他躺在床上,胳膊蓋上眼睛,隻覺得深深的疲憊席卷心頭。


    說真的,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了。


    疲倦。


    深深的疲倦。


    溫裴坐起身,咬著牙重重的歎口氣,隨後拍了拍臉,強撐著打起精神。


    腦海又浮現出滄銀說的話。


    那是專門說給他聽的。


    【小統,一旦有機會,就把瓶子給我。】


    隻是一瞬間的事。


    閉上眼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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