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嗎?”滄銀修長的手指點著臉頰,似笑非笑。


    他一向喜歡玩,也很喜歡去具有挑戰性的地方。


    他作死,但他不怕死。


    “讓我猜猜,是司秋洛嗎?”


    滄銀一語道破,他表情沒有絲毫詫異,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很是平靜。


    他的平靜和溫裴的平靜不一樣,滄銀並不是安靜的那種性格,相反,他經常出入酒吧,夜店,ktv,甚至撩撥各種名門豪族。


    酒吧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在他原本的世界,隻要他出入過的酒吧,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在那裏,他遇見了一個油鹽不進的家夥。


    好在,勝利在那一刻是眷顧他的,他沒有死,在即將消逝之際,係統綁定了他。


    “我聽九九說,你前兩次的世界都出現了問題。”


    滄銀召出他的係統,經過宿主的“細心嗬護”,九九已經有了實體,不再是光球了。


    九九現在是一個兔子的形狀,它還有段時間才能變成人。


    【對的哦,是你係統告訴我的。】


    溫裴:“……”


    感情關係好就是為了出賣他。


    溫裴體會到了一種名為無語的情感。


    “我確實懷疑司秋洛,因為他還有上個世界的記憶。”


    考慮到對象是滄銀,是眾多人當中能力算出眾的一位,也為了盡早完成任務,溫裴選擇性說了一些。


    “他送我的那幅畫,是上輩子出現的。”


    “所以,時空逆轉是他做的?”滄銀緩緩伸出手,指尖圈著頭發打玩。


    溫裴視線落在地上,眼神有些飄忽,他搖了搖頭,遲疑地拿出那幅畫,“這幅畫,是上一世和他見麵的時候。”


    滄銀接過畫框,對係統來了一句:“檢查一下,不要有任何遺漏。”


    辦事方麵,他絕對是一流的。


    不出三秒,九九就得到了結果。


    【畫的右下角,有他塞的密語,我無法監測出來。】


    【嗚嗚嗚宿主你會不會嫌棄我笨……】


    滄銀音調慢悠悠的:“怎麽會呢,你是我最得力的工具。”


    九九一噎,隨即迴去小聲哭泣起來。


    現在是越來越說不得了。


    滄銀無奈地笑了,“它就喜歡這樣,戲精,不用管。”


    “沒在意。”溫裴拿迴畫框,利索地拆掉了固定畫框的螺絲,一張紙條翩翩而落。


    ‘我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我還是奢望能夠和你一起出發,伴你左右。’


    神奇的,溫裴一拿到那張紙條,一道聲音就透過紙條傳入他腦中。


    他下意識抬眸,入目的是滄銀帶著笑意的臉龐。


    滄銀沒聽到。


    溫裴再次垂下眸,難道隻有他能聽到?


    沒等他想完,滄銀的腦袋冒了出來,溫裴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硬。


    “這上麵寫的什麽?”滄銀歪頭,他也看不懂,“你能看懂嗎?”


    喉嚨滾了兩下,撒了謊:“看不懂。”能聽見。


    “好吧。”滄銀攤開手掌,黑色長發垂在臉側,撓在臉龐癢癢的,滄銀單手挑起發絲,說道:“裴,我要讓這個世界恢複正軌的。”


    滄銀起身來到窗邊,“今天的月色很漂亮,蠻清冷的。”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溫裴坐在原地,過了好半天才抬起手揉了揉額頭,這才發現,他的手已經涼透了。


    手機嗡嗡作響。


    是司秋洛發來的。


    司秋洛:[我看到滄銀城從你房間跳出去了。]


    溫裴壓抑著眼底的神情,迴了一句:[那又怎樣?]


    司秋洛:[不止我一個看見了,嚴藍子也看到了,他性格比較極端,可能會多想。]


    要說極端的還是你吧。溫裴想。


    比起嚴藍子的急躁和莫名奇妙出現的霸總錯覺,還是司秋洛更極端一點。


    不然怎麽會給他畫。


    就在司秋洛發來信息的幾秒後,嚴藍子也發來了。


    如司秋洛所言,嚴藍子也看到了滄銀,再加上滄銀是從溫裴房間裏以不正當的方式出去的,所以他現在正在信息轟炸溫裴。


    嚴藍子:[等等,溫裴,那麽晚了,滄銀為什麽在你房間裏?他跳出去的時候你有看到嗎?他不會是偷溜進去的吧?]


    嚴藍子:[我現在就去找你,你等著我。]


    嚴藍子說到做到。


    溫裴放下手機沒超過十秒,門口的門鈴響了,打開一看,正是嚴藍子。


    溫裴拉開一個小縫隙,隻露出一雙眼睛,防備心理很重。


    “我沒有事,你快迴去休息。”說著就像關門,不過嚴藍子速度比他更快,啪地一下抓住了門框。


    “等等!”


    走廊裏有攝像頭,溫裴知道,而且這個時間點,攝像頭定是開著的。


    不得已,溫裴拉開房門走了出去,擦身而過的同時扯走了嚴藍子。


    “有什麽事不能早上說?”溫裴語氣有點衝,他剛經曆滄銀的洗禮,還沒輪到休息,就遭到了兩個人的輪番攻擊,饒是脾氣很好的人也會感到不舒服。


    黑夜中,嚴藍子唿吸有些急促,聲音有點發抖:“溫裴,我們能不能開燈?”


    溫裴怔住,抿唇打開了客廳裏的燈,如此,攝像頭避無可避,夜晚,就像緊盯著獵物的蛇類,蓄勢待發。


    溫裴找了個小一點的沙發坐了上去,斜對麵是嚴藍子。


    暖黃色的燈光照下,驅散了些許冰涼,嚴藍子悄無聲息歎了口氣,他控製自己的語調,慢慢和溫裴說:


    “滄銀和蘇寧是不可能分開的,溫裴,你可以離他們遠一點。”


    上輩子,嚴藍子隻知道滄銀和溫裴關係很好,好到可以住一個房間,他本以為兩人是戀人關係,但後來他又看到滄銀和蘇寧親在一起,溫裴又去找了蘇寧。


    關係複雜的他根本分解不出。


    誤會了溫裴。


    憤怒的氣焰在短時間席卷了全身,他糊塗了。


    還在溫裴麵前說了那麽多嘲笑的話。


    那個時候,溫裴正在經曆網暴,而他什麽也沒做,還在溫裴最痛苦、最崩潰的時候,狠狠刺了他一刀。


    他們關係多好啊。


    他的那些話無意是給溫裴下了最後的通牒。


    再加上他以嚴家少爺的身份宣布,他與溫裴沒有任何關係,讓熱搜整整保留了三天。


    三天,足以讓一個人身敗名裂。


    他很後悔,恨不得殺了自己謝罪。


    好在蒼天有眼,給了他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他可以改變這一切。


    “溫裴,你不要被他騙了。”


    話音還沒落,他就看到溫裴用看傻子得眼神看著自己。


    他心裏感到不妙,他是不是說錯s什麽了?


    事實證明,他就是說錯了。


    “滄銀是我朋友,我認識他,他什麽樣子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他和蘇寧的事情也從來沒有瞞著我。”


    “反倒是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肆意揣測他人?”溫裴很明顯不悅了,然而讓嚴藍子心悸的,是下一句話。


    “你跟蹤他?”


    青年的眼神瞬間淩厲,如鋒利的劍刃,尖銳的箭頭,毫不留情、不留餘地的刺向他。


    嚴藍子心裏痛苦極了,他隻能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這是他應得的。


    他的報應。


    嚴藍子沒有迴話,溫裴也沒有吭聲,一片暖光中,場麵凝重而又尷尬。


    嚴藍子不知道改如何說清楚這件事,他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那麽肯定滄銀和蘇寧會在一起。


    也無法反駁溫裴說的每一句話。


    嚴藍子咬緊牙關,用盡所有的力量,為自己辯解:“你相信我,我沒有跟蹤滄銀。”


    溫裴嗤笑:“那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滄銀而不是蘇寧。”


    氣氛凝重的快要化成實質。


    就在嚴藍子絞盡腦汁為自己辯解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與之一起來的是司秋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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