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嶽老夫人見嶽劍梳哭聲越來越大,臉一沉,訓斥道。


    可沒想到嶽劍梳的哭聲卻越來越大,她對著葉風說道:“葉公子,今日是老身冒失了,我嶽家還有要事相商,葉公子請迴吧!”


    葉風本想再向嶽劍梳解釋一下的,可是嶽老夫人已經有了逐客之意,他便不好多說什麽,對嶽老夫人行了一個禮,轉身離去。


    “站住!”嶽劍梳止住哭聲,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迴頭望向她,似乎在等待她要說的話。


    “你,真的不願意娶我麽?”嶽劍梳的語氣中幾近哀求,眼角的淚痕映著她那副傷心的模樣,顯得格外的悲涼。


    “我……”葉風的心一軟,他實在不忍心去傷害這個女孩。


    “劍梳,葉公子已經很明確表示,他對你隻有兄妹之情,你不要再糾纏了。”嶽老夫人惱怒地說道。


    “我想聽他親口說。”嶽劍梳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聲音帶著一絲最後的希冀。


    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對於葉風來說,他現在所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他不知道為何會經曆如此一個c蛋的人生。


    不單單隻是父親的遺命,更重要的是現在仍然不知道情況的陳玉蓮,他有時候認為自己要是沒心沒肺該多好啊,這樣不會傷人傷已,對大家都好。


    “我不能娶你。”葉風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心裏已經壓著了無數塊巨石,仿佛說出這幾個字用盡了他的所有力氣。


    說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的嶽劍梳,她此時已經心如死灰,整個人呆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靜。


    “我不能娶你。”這幾個字像一把尖銳的刀,直刺她的心口。


    “如此,劍梳,你就好生準備,嫁到於家吧!司渠,你迴頭讓於家寫好婚書,下了聘禮,再商議定個日子。”嶽老夫人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一切全聽奶奶做主。”嶽劍梳整個人都已經失去了神采,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整個人都像是行屍走肉。


    “誒,劍梳!劍梳!”嶽司渠叫著她的名字,不過她卻充耳未聞。


    “奶奶!這樣做對劍梳真的好嗎?”嶽家的男子都是寵妹狂魔,他見到嶽劍梳那副失落的樣子,心底對嶽老夫人的這個決定有了一絲不認同。


    “耀祖那個孩子我見過,長得是一表人才的,而且還在禦史台當差。於家與我嶽家關係匪淺,她嫁過去,想必於家也會善待她。自從劍柏死後,她整個人都胡來胡往的,沒有一個人能管得了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天這個模樣,成何體統?再說了,她心底喜歡那個葉風,奶奶也征求了人家的意見,他並不願意娶劍梳。”嶽老夫人緩緩地說道。


    “唉……”嶽司渠歎了一口氣,也十分無奈。


    “夫君,你也別太擔心了。劍梳嫁過去說不定還是個好事了,於耀祖在禦史台,之後還能為我嶽家說上好話。”他身邊的夫人勸道。


    “婦道人家,你懂什麽?我嶽家還需要其他朝臣幫忙說話嗎?”嶽司渠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然後又對嶽老夫人說道:“奶奶,我還是去看看劍梳吧!免得她胡思亂想。”


    “去吧。”


    葉風想起自己晚上還要赴葉仰亭的宴會,再加上經過這檔子事,他暫時也沒有心情吃東西,便讓嶽家下人不用給他送飯,直接離開了嶽府。


    此時,夜色已經降臨,他來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閣樓麵前,閣樓的牌匾上寫著的正是葉仰亭與他約好的“秋月樓”。


    他打量著這座閣樓,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趙正瑜和葉仰亭請他喝酒,居然是請他喝這個酒。


    請他喝的是花酒。沒錯,這秋月樓正是青樓,不過與一般的青樓不同的是,這秋月樓是屬於大宋禁廷,也就是所說的“官技”。


    難怪當時嶽劍梳和龍苒苒要跟著他們一起來秋月樓吃飯,趙正瑜所說的不妥是這個緣故,所以他才換到了肆醉魚。


    門口站著兩位衣著像是普通士卒,見葉風上前,於是禮貌地問道:“這位公子,您是設宴還是赴宴?如果是設宴,還煩勞您出示一下官憑。”


    官憑也就是俗說的官員身份牌,這秋月樓為大宋官方“合法”的青樓,自然隻有官身的人才能在此設宴招待客人。


    “噢,我是來赴宴的,是葉仰亭葉公子請我過來的。”葉風迴答道。


    “您可是葉風葉公子?”


    “正是。”


    “那您裏邊請,葉公子的設的宴在月籠西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葉風走進這座閣樓,略微有些詫異,他在電視裏看到的青樓裏邊的環境與這裏完全不同。


    沒有布置得十分鶯鶯燕燕,也沒有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這裏布置得反而像是一個辦公的地方,隱隱約約還覺得有一些嚴肅。


    當他進入了月籠西紗這個房間,卻又不一樣,宴會已經開始,他見到葉仰亭坐左位,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女子端著酒杯在喂他喝酒。


    而中間有三位穿著薄紗的絕色女子跳著他不知名的舞蹈,旁邊的樂師敲打著音符,這一幕才是熟悉的青樓味道嘛。


    不過他卻有些好奇,葉仰亭是主人,按理說應該坐於主位,然而主位卻空著,難道還有其他人?


    “呀!葉兄來啦!”葉仰亭見到了他,將身邊的兩名女子拂開,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葉兄。我可是來遲了?”葉風抱了一個拳,說道。


    “哈哈……看來葉兄是江湖中人啊。還是江湖之中的這一套禮儀,咱們可不用這麽客氣。也別你葉兄,我葉兄這般叫來叫去了。我們都是姓葉,幹脆你我兄弟相稱好了,我今年二十有二,不知……”葉仰亭一把拉過他的手,豪爽地笑著把他引入右邊的座位上。


    “我今年二十有四。”葉風坐下後,麵帶一絲笑容地說道,他對葉仰亭這種自來熟的人並不感冒,不過,他現在想探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便故作有興趣一般地說道。


    “那你比我大,這樣吧,我就稱唿你為風哥,你就稱唿我為亭弟,如何?”他坐迴自己的位置,然後說道。


    “看來本王是錯過了你們這兄弟相認的場麵啊!”葉風還沒有來得及迴答,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葉風一眼望去,正是上午在酈銀樓與他們一起玩天塹牌的那位王爺。


    “王爺來了!”葉仰亭剛剛坐下又起身朝他迎了過去,葉風亦起身相迎。


    那王爺毫不客氣地坐到主位,然後說道:“都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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