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跟在陸尋身後的人並不多,也就是四位家將覺得要如此,王語嫣偶爾或跟著,但大多時間都是靜靜在陸尋來到附近之時,為其彈奏一曲靜心曲。


    其他人,諸如段譽等人也不過是靜靜看著。


    但隨著時間推移,情況卻有改變。


    當四位家將在陸尋身後跟著跟著,竟然隱有所悟。


    別看陸尋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好像有著莫名的韻味,當鄧百川等人發現這點之後,便細細注意上了。


    而這一注意不要緊,卻是讓他們接連有著不小的領悟。


    甚至風波惡還領悟到了之前從未突破的一個小境界。


    一時間,在傳揚出去之後,跟在陸尋身後走動的人,瞬間便就多了起來。段譽,虛竹,阿紫眼見於此,早早的便跟著走了起來,他們領悟力稍差,畢竟武學境界低些,但也是有了不少領悟。


    而之後,卓不凡也悄悄跟著,他不敢跟的太近,便遠遠的看著,這一下,他也有了不少收獲。


    天山童姥眼見於此,一番好奇之下,也皺著眉悄悄查看起來。


    而這一看之下,卻使得她頓時大驚。


    陸尋此時之景,她竟然曾經看過!


    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師父,逍遙子!


    “這小子怎麽可能?”童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盡管陸尋之前給了她許多令她吃驚的事,但眼前這個事還是讓她更是吃驚一番。


    要知道,她到現在還有著深刻的印象,當年自家師父出現此景之時,他們跟在師父身後,就此入迷了下去,不眠不休的走了好些時間,直到最終餓的實在受不了,才從師父身後脫離。


    而根據師父後來所言,他的那番奇景,乃是功力通玄,心有所至,才是如此的,非功力達到此境界的,不能做到。


    想到這,童姥臉上還是一副吃驚到不可置信之色,口中直直的念叨著:


    “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已經有了和師父一般的功力?師父可是修來了不知多少年,才有如此境界,他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呢……”


    童姥口中一直念叨著,眼見死死盯著陸尋的身影,心中慢慢浮想起了當年之事,一時間悲傷之感猛地浮現。


    當年他們跟在師父身後的年紀還小,那時的他們極為天真,三人彼此之間的感情也極好,算的上是一時玩伴吧。


    在師父的手下,每日裏練練功,玩鬧玩鬧,便是一天過去了。


    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或許是真的快樂的,什麽憂愁也沒。


    整個逍遙派也是一片祥和。


    在這之中他們一起修煉了很久很久,直到師父獨自離去,他們的感情依然沒變。


    童姥就此想著想著,臉上不知何時悄然掛起了一滴滴淚珠。


    她有些想自己的師父和師弟了。


    “這一切都怪那惡毒的老女人!”


    當年的事,若非是李秋水先行喜歡上了無崖子,嫉妒當時和他關係更好的自己,從而使出各種陰招,壞了自己根基不說,還毀了三人所有的感情。


    這一切的一切,童姥現在想來,還是恨透了那李秋水。


    眼神之中的恨意仿若透了出來。


    悄悄的,她在心中暗自下了個決定,此番拚了性命不要,也要殺了這李秋水!


    至此,她猛地轉身,坐迴自己床邊,細細練功,恢複漸漸迴來的功力。


    ****


    相對於童姥的憤恨之心極大,李秋水卻是淡定了不少,不過,她這幾日卻也是有著不少心事。


    自從縹緲峰迴來之後,她便一直暗自猜測著,陸尋究竟是什麽來頭。


    一番打聽之下,卻還是絲毫變化都無,顯示的都是江南慕容氏。


    而這就讓李秋水不得不更加疑惑了。


    江南慕容氏何時有這般高超的劍術武功了?


    她自己不太相信。


    但不管相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那慕容家的小子極為的難纏,不管是先前的掌法還是之後展現的劍術,都是高出常人幾等。


    特別是那劍術,雖然自己並不理解後來的卓不凡所說的星光劍氣是何物,但不妨礙她能察覺的出,這門劍術的強橫。


    顯然,這慕容複能夠在中原被稱為‘劍聖’,這一手劍術,定然是極高,自己要極為小心才是。


    李秋水細細想了許多,暗自做著一些防備,決定等到下次在遇到陸尋之時,能夠有個防備。


    如此之後,她便冷笑一聲道:“哼!老女人!這次如何也不會讓你逃了!”


    說罷,身影漸漸從原地消失。


    ****


    陸尋在紫霞功的思考用了許久時間,等到他在此迴神之際,已然是經過了足足七日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的長考之後,陸尋終於是有所得。


    雖說還是沒能把紫元經給完全創出來,但卻是已經想明白了,如何去凝練真元。


    這點來說,還是要迴歸到原本的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乃是逍遙子根據需要破鏡,摸索出來的功法,不管奇異程度還是成長性的力度,都算的上頂尖的,估計也是逍遙子在其大成之作,這點來說,小無相功或許還差了一點。


    這估摸著應該是逍遙子根據真元的特性,另辟蹊徑,獨創的一個辦法,既然真力難以蛻化成真元,那便是以量變來達到質變。


    但雖說北冥真氣在凝練程度上來說,和陸尋凝練多年的紫煉不相上下,皆是奇強的真力,卻和真元還是有些差距。


    雖然把吸來的真氣化為最初的陰陽之氣,看似一了百了,一勞永逸。


    但就因為這陰陽之屬,使得這北冥真氣永遠無法破繭成蝶,成就真元。


    一生太極,太極分兩儀,兩儀為陰陽,這本是天地間的一個大道之一,道經之中有所描述。


    修道之人卻不是一個圓,哪能沒有鋒銳,全不似陰陽兩個互占一方,必有一方突出,體內真氣同樣如此,或烈炎,或冰霜,或敦厚,或鋒銳,不一而足。


    沒了屬性的北冥真氣,更加難以凝練成元氣,就算凝練出元氣了,也因為沒有屬性,而和本身親和度不高。


    這點就像之前東方不敗練得葵花寶典,雖然看似是陰陽合和,身體乃是陰陽之體,但卻隻是個身體強行改變,實際上是個四不像,強行改變既定的事實,違反了世間的某些‘道’,不止隱患極大,而且估計永遠也到不了道家築基境。


    東方不敗曾說過,自己已經摸到了突破的邊緣,相信給時間就能突破,但在陸尋現在看來,就算當時他不死,再給他一些時間,怕也是突破不了,因為擺在他麵前的是個天塹!


    陰陽合和的身體成就了他,而這個身體也限製了他。


    而且因為這陰陽之屬的緣故,練此功法之人,還容易墜入心境失衡的危險,不管是曾經的東方不敗還是後來的嶽不群,亦或者是再在後來的任我行,誰不是心境上失衡,出現了莫大的缺陷,這些都是緣故。


    這點來說,就連無崖子也是差點沒能把持住。


    畢竟北冥神功吸取他人內力太易,極為容易陷入一個循環之中,便沒了上進之心。


    所以這個種法子,是速成之法,不管是隱患還是路子上都是錯的。


    估計正是發現了這點,逍遙子之後才重現改創逍遙禦風。


    而陸尋也在慶幸,自己看來沒有接受那份內力是沒錯的,如若不然,恐怕再難有寸進。


    故而,經過諸多思考,他借著這個思路,便想到了錘煉辦法,要借這天地的一縷純粹的天地元氣,彌補自身,把自身的紫煉慢慢的先化解成陰陽相屬,接著,以一方為主導,最終化為真元。


    *****


    清晨,陸尋站在縹緲峰的極高峰之上,當天地初開之際,天地之間透露而出一絲紅霞。


    這縷紅霞之中,生出一股淡淡的紫氣。


    這正是這天地之中最易得的天地元氣,也是目前陸尋能夠察覺到的最為純粹與靠近先天元氣的天地元氣。


    之前陸尋便有過吸納,隻是因為當時天地靈氣不足,這紫氣少之又少,陸尋一直隻是隱約有感覺,卻又好似什麽都沒得到,故而便沒有繼續堅持修行。


    不過,現在當陸尋發覺這個世界的靈氣開始充足之後,站在的這縹緲峰更是靈氣充盈之地,這天地初生的元氣,卻是被陸尋給清晰的感受到了。


    所以就此,陸尋趕忙趁著機會,以全身最大的內力,生出一股吸氣之聲。


    天地之中,那縷紫霞之氣散在天上,縹緲無比,少之又少,當麵臨陸尋的吸力,它隻是微微掙紮一下,便盡數被陸尋納入體內。


    如此,陸尋便就此渾身一震,渾身紫霞陣陣,紫霞真氣,開始不自覺的運轉,沿著陸尋預定的路線遊動著,這之中,陸尋不停的修改,想要找出最佳之所,慢慢的把紫元經完成完善。


    到了許久,在凝練了幾個周天之後,一縷比紫煉還要堅韌之物就此出現在陸尋的丹田之中。


    也是在這時,陸尋隱有所覺,自己的一直停滯的境界有了波動,心界開始漸漸開闊,一股從未有過的氣象,就此叢生。


    陸尋細細感受著體內,在朝陽的微亮之中,一如剛剛破曉之時,他也開始破曉!


    破曉,直入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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