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怎麽在這?”


    陸尋皺著眉,心中暗自嘀咕。


    蹲守全真?看起來不像。


    陸尋站在原地想了想,決定還是跟上去看看。


    “師父,那楊過和師妹他們呆在了一起,我們現在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並不能一次性拿下他們,何必還強行去查他們?”


    李莫愁原本俏麗的臉此時黑黑的,接連失利讓她心情很是不愉,連帶著看洪淩波的臉也是心生厭惡,冷聲說著惡言惡語:“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你是不是喜歡上楊過那小子了?前些日子見你就好像是春心泛動了,竟然連全真道士都起了心思。”


    “師父我……”洪淩波張口想要解釋,雖然她曾有過那個心思,但當聽說是全真道士,哪裏又還有心思?對於楊過更是想都未想。


    “不要說了。”不過李莫愁並不聽她解釋:“這次楊過連番壞我的事,我必然要將他抓住,狠狠教訓一番,如此方能泄我心頭之恨。”她的話音本是輕柔婉轉,但此刻卻語氣森然,神態嬌媚的身態也蕩然無存。


    話已至此,洪淩波哪敢再說隻能默不作聲的跟著自己師父,亦步亦趨,說去哪就去哪。


    一連疾行了一個時辰,李莫愁忽的停了下來,秀眉微微皺起。洪淩波跟著也停在原地,她心中稍奇,但想起剛剛李莫愁的怒色,故而之敢小心一問:“師父……”


    “好像有人追著我們!”李莫愁隻是淡淡迴了這麽一句,算作是解釋。洪淩波聞言一驚,不敢再有和動作,她的武功一般,還聽不到什麽動靜。


    兩人就如此俏生生的站在原地,兩人的身軀妖嬈嬌媚,站在那邊就是個漂亮風景線。


    一連待了許久,見周圍還是無動靜,終於李莫愁忍之不住了,嬌聲喊道:“是哪位好漢跟著我們兩個弱女子?若是心中對貧道師徒兩慕艾有意,提出來便可,無需這般一直跟著。”


    李莫愁喊出的這句話用上了自己濃厚的內力,周圍半裏都可聽得見這句話。


    陸尋稍顯意外,他已經離得足夠遠了,卻還是被發現了,這李莫愁的功力有如此之高?他想了想前次和她的爭鬥,有些疑惑於李莫愁的功力這段時間增長如此之多。


    不過雖說是被發現了,但他卻並不打算出來,而是在原地沉默著等待兩人。


    卻不想,他沒動作,李莫愁身前反而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


    來人方一落地,便哈哈一笑著:“你這女道姑看著年輕,沒想到內力著實不淺,我不過是躺在樹梢喝酒弄亂了幾個樹枝罷了,竟然就被你發現了。”


    來人說著,舉了舉手中的酒葫蘆。


    酒葫蘆很大,也很破舊,上口飄出陣陣酒香,酒香肆意,顯然是個有些年份的好酒。一般這種好酒都是被大戶人家在家中地窖珍藏,數十年都不見得能夠挖出,卻不想被這人毫不在意的就此裝在那個破酒葫蘆裏。


    而且相比如此,已經有些衝突了,更衝突的是,提酒葫蘆的手是個極為蒼老的手,不過雖是蒼老,卻極有力,和他的蒼老麵容有些不合,更兼著這人一副乞丐的裝束,邋裏邋遢,髒黑汙漬遍布全身,這份不合之意顯得更甚。


    李莫愁皺著眉,望著眼前人的裝束,心中泛起一股不良的預感,她想起了如今江湖還有傳言的一人,一時麵露驚疑。


    “前輩單單跟著我們師徒作甚?難不成以前輩的年齡,還對我們師徒有什麽其他想法不成。”她有意想要先堵住這來曆不明之人可能說出的借口。


    但話一出口,她又覺得說的不妥,若是真是那人,自己這話可能會大為得罪這人,想到此,立馬便張口欲再發一言,卻被這老乞丐突地哈哈大笑聲給打斷。


    “你這女道姑,防備心倒強,當真不美。比我那位女徒弟,這心性上可是差了不少。”老乞丐仰頭喝了口酒,臉笑著,卻並未說下去她的女徒弟是誰,頓了頓才迴道:


    “老乞丐也不是無聊之人,沒來由跟著你們作甚。隻是見你兩個女娃麵熟,曾有聽聞江湖有兩個女道姑,美則美矣,但心狠手辣,手段狠毒,傷了不少武林之士,我跟過來就是因為心中好奇,你們這兩個究竟想要做什麽。”


    老乞丐說著,提著酒葫蘆,仰頭再喝一口,揮袖擦嘴後又道:


    “更何況,跟著你們的又不止我一個……”


    “出來吧,全真教的小道士。”老道士突然迴頭朝著陸尋的方向喊道。


    李莫愁的臉色更驚,她完全想不到身後竟然還跟有其他人,然後待見到來人,她臉上神色一冷,說道:“又是你!你又跟著我們作甚?”


    陸尋道:“如果我說,我是碰巧跟過來,你們信不信?”


    “你覺得呢?”李莫愁臉色愈發的冷。


    陸尋破顯無奈:“就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啊……”說著攤了攤手。


    李莫愁見狀皺了皺眉,她並不知道兩人的究竟來意,心中總感覺陸尋和老乞丐都是在故意打著馬虎眼,故而再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不認識。”


    “不是。”


    陸尋和老乞丐皆是搖了搖頭,迴答的都很堅決,也是同步,而見此老乞丐還好奇的看了眼陸尋,眼神中透出一股有意思的表情。


    李莫愁這時哪裏還不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不由冷哼一聲:“前輩現在見了我們,還是想要繼續跟著我們,看看我們要做什麽?”現在場中隻有這老乞丐讓她猜不透,也心有擔憂,故而她率先朝他發言。


    老乞丐搖搖晃晃:“現在這情況自然不好再跟咯,若是強跟,對外可能壞我名聲。唔,可惜了可惜了,都沒見到你們做什麽呢,就被你們發現了……那你們這就走吧。”


    李莫愁見狀點點頭,這最大的威脅沒了就好,轉頭望著陸尋:“你要如何?”


    陸尋有些愣,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站在原地想了想,才道:“上次見你,被你傷了兩掌,這次有機會,那我倒是想著還你吧。”


    “你要打?”李莫愁頓了頓,俏麗的臉一如二十歲之齡,肌膚嬌嫩,她冷著臉道:“上次有事,饒你一命,這次可不見得了。”


    陸尋一笑:“李姑娘的赤煉神掌的確是強,上次一時不查,才吃了一虧,這次你再來,可也不見得能討得了好。”說著,身軀一動,體內紫霞功一轉,掌心出現一道紫氣。


    “李姑娘接我一掌?”


    李莫愁冷哼:“要打便打哪來廢話?”話語說完,手腕一甩,布著黑氣的手,頓時朝著陸尋劈了過去。


    “唿——”


    掌聲未至,風聲已響,李莫愁這一掌飽含了她多年修煉的力道,加之五毒之氣,沾上一掌,就算內力深厚也不好受。


    老乞丐放下手中的酒葫蘆,望見這一掌也是皺眉,他乃是練掌功出身的,李莫愁這一掌論威力絕對比江湖上的大多數高手都要高,就算是他對上,都要小心應對。


    這挨上一記可不好受,也不知道這全真小道士如何應對……


    老乞丐心中想著,身體稍稍聚力,做著準備。若是陸尋待會兒不敵,他就出手相救,畢竟他和全真教還是有些情分,既然自己道出了他的身份,這可不好見死不救。


    不過,他想是如此想,卻根本輪不到機會讓他出手。


    並且接下來得一幕,讓他也是吃驚。


    隻見得陸尋對於李莫愁這一掌絲毫不懼,顯得頗有預料,應對的也很是自如,輕輕提手,掌心早先聚集好的紫氣隨掌劈出,上來便是對著李莫愁迎了上去。


    “啪!”一聲巨響,這次發出的掌風更大,直激的距離十幾步遠外的洪淩波都受到了衝擊,連退了兩三步。


    這足見兩人的內力之強。


    老乞丐吃驚的一望,李莫愁有如此之功,他並不奇怪,畢竟是江湖聞名的女魔頭,成名時間早在十幾年前,內力應當如此,但這全真教的小道士卻是為何有如此之功?


    他望著陸尋的年輕儒雅,異常俊俏的臉,心中疑惑:難道那七個小子這些年不見,如今教徒弟的本事變的這麽高了?


    他心中疑惑著,場中爭鬥卻依然不停。


    兩人一連交手了好幾掌,皆是彼此未傷的了誰。


    李莫愁的五毒掌掌力不小,陸尋紫霞綿掌卻也不弱,搭配上如今更強的紫霞真氣,甚至來說,掌力更強。


    李莫愁又是劈出了兩掌,額頭微微發汗,時至如此,她的內力再強,卻也不是無窮無盡,赤煉神掌威力雖不小,耗力卻也不小,如何還能繼續這般。


    想到這她神色更冷,望著平靜自如,瀟灑迴掌的陸尋,心中一動,右手繼續劈出一掌,左手忽的抽個角度,猛地劈到了陸尋的左肩之上。


    “嘩——”兩相分開。


    李莫愁冷笑一聲,正準備說些什麽,卻發現陸尋好似沒事人一般,抖了抖身子,左肩上泛起一股紫氣,紫氣凝結,宛如一道紫帶,眨眼間赤練神掌的黑毒消失,就一如他雙掌一般。


    她的臉色一驚,喊道:“又是真力!”


    說著她想起了上次和陸尋交手的情況,正是這個紫色真力讓她匆忙後退,當時她以為,真力難發,存之不易,此番必定沒有了,卻不想,這次見著,陸尋的真力好像更強,更為堅韌了,這如何不讓她吃驚。


    老乞丐聞言也是一愣,見著陸尋肩上的紫煉,神色微動,口中小聲念叨著:“這全真小道士門道倒是挺多……而且全真教什麽時候有這個功夫了……”


    聽著李莫愁的喊叫,陸尋輕笑一聲:“上次沒讓你見著完全,這次有機會,你再來瞧瞧?”


    說完,他提手一掌,紫煉自肩而出,繞臂而轉,忽忽悠悠,伴著綿掌,宛若手臂上圍著一條紫龍,一經劈出,那威勢,驚人無比!


    風忽起,場中飛石砸落,伴隨著這一掌皆是朝李莫愁而去。


    李莫愁見狀哪裏還敢硬抗,心中大驚著,上次陸尋使出之時隻是微弱,讓人看不清,也隻能驚走她,這次這般可不止驚了,這一掌,若是挨實了,不死怕是也留下半條命!


    想到這,她急忙提氣,不息費著體內的內力,一連劈出去十幾招五毒掌,以來應當陸尋的這一招,之後也不管效果如何,身形一轉,腳下使力,接著反彈迴來的力,一躍而退出老遠,再一縱躍,便駕著輕功,悄然消失在此地。


    她的反應極快,加之古墓派輕功又是如今江湖上最強的幾門之一,等陸尋反應過來時,隻聽著李莫愁發出一句“全真道士莫得意,下次必拿你!”,便再也見不到其身影。而見到李莫愁消失,洪淩波哪裏還敢在這裏留著,她本就在邊緣極遠,如此倒也方便她離開,輕功一展,也就此消失。


    故而鵲起鵠落間,場中就隻剩下陸尋和老乞丐兩人。


    老乞丐喝著酒,站在原地不動,陸尋輕輕收功,轉頭望著老乞丐:“前輩,對我這一掌可有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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