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會作出安排嗎?”


    後院的小房間裏,餘青稚把剛剛宋明生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告訴了張。


    “你說他會嗎?”


    戚野轉頭把這個問題又踢迴給了餘青稚。


    “我希望他不會,我希望他是一個真正的好官。畢竟一開始我的確認為他是一個好人的,不過從剛剛他說話的那些語態,我猜他的目的應該就是你。”


    餘青稚之前隻是沒有往那方麵想過,而一直以來,宋明生也裝得很好。


    隻是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宋明生還是透露出來了那一份急切和欣喜。


    “不過看這個樣子,他一定會抓住這一次機會的,絕對不會放過。”


    餘青稚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失望。


    但隻是一點點而已,他覺得好不容易有一個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了,可是這個人還是懷著別樣的目的來接近自己,恐怕在這個時代他很難找到一個真正和自己誌趣相投的好朋友了。


    戚野看出來餘青稚有一些失望。


    他走過去緩緩地抱住餘青稚。


    “不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一定要確保陽陽和月月的安全。”


    餘青稚很快就把那一絲失落忘在了腦後,對於他來說,宋明生就算是一個朋友,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情誼。


    可是他們做這個局是用戚陽和戚月作餌。


    他們兩個現在才是最危險的。


    “放心,我一定會。”


    有一輛馬車正往南坊城趕來。


    馬車上坐著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哥哥,我們總算是迴來了,你開心嗎?”


    戚月拉開車簾,看到的景色總歸是和他記憶中熟悉的景色重合了起來。


    這一幕幕都顯得如此有趣而又生動。


    “放下簾子。”


    戚陽經過快一年的學習,變得更加沉穩了。


    可是戚月跟著師母學習,反而是變得更加的活潑天真,更有小姑娘的天真氣質了。


    和之前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仿佛是有一些不一樣了。


    戚月一直以來就是小姐和公主的做派,即使是在逃難的過程中,戚野也把他們兩個保護的很好,後來到了村子裏麵更是如此,雖然生活條件差了一些,可是戚野一直在盡力的給他們提供更好的環境,所以他們基本上是沒吃過苦的。


    戚陽還會被戚野教育,可是戚月作為一個小姑娘,卻是沒有遭到過這樣的待遇。


    唯一受過的委屈,還是因為她自己錯信了人被人傷害的。


    “哥哥你變得越來越沒有趣味了。”


    戚月吐了吐舌頭將簾子放下了,看見自己的哥哥一年如一日地麵無表情,能夠一直維持這副表情應該也是很難的吧。


    也不知道以後會有什麽姑娘喜歡哥哥這樣的冷酷男子。


    哥哥以後估計很難找到一個喜歡的姑娘吧。


    戚月年紀還小,卻已經考慮這些事情了,這也得益於他的師傅。


    師傅告訴他說,男女情愛是很正常的事,女子可以活潑,也可以沉默,可以大方得體,也可以天真爛漫。


    男女情愛更不是什麽需要人退避三舍的事。


    可是女兒家也一定要有自己的自尊和自愛。


    可以追求自己喜歡的愛情,可以對愛情有向往,但是不能夠失掉自己的尊嚴,不能夠忘了自己,首先是一個人才會去愛另一個人。


    不過師父說的有些話太深奧,戚月還並不理解。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把他們背下來,因為他覺得師傅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高深莫測。


    在經過了幾天的路程,這幾輛馬車離南紡城越來越近。


    漸漸的好像,成本已經近在眼前的感覺,雖然他們知道這不過是一種錯覺,城門還遠著呢,至少還有半天的路程。


    現在大概是到了南紡城的郊區。


    這幾輛馬車雖然看上去低調,可是懂行的人就知道並不是什麽便宜貨,而且馬車本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


    這一路並不算特別太坪,也有些人看上了他們的馬車,不過那些看上馬車的人,首先也看到了這幾輛馬車,圍著的一隊鏢師。


    雖然人不是很多,可是看上去就是練家子,那些匪扣,不過是想要錢財,並沒有打算要把性命留下,所以掂量了掂量,很多人還是放棄了。


    南坊城外一輛馬車緩緩出現在路上。


    馬車裏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旁邊還跟了幾個鏢師。


    一陣清風拂過來,吹開了簾子,兩個孩子端正的坐在車裏。


    這陣風吹開了馬路兩邊的雜草。


    一隊人突然悄無聲息的從馬路兩邊鑽了出來,圍住了馬車。


    馬兒也受到了驚嚇,發出一陣嘶鳴。


    鏢師們也打起精神,這對黑衣人一句話不說就和鏢師廝殺起來。


    鏢師們且戰且退。


    不一會兒就跑得無影無蹤,黑人還想再追,不過被領頭的人一個手勢給製止了。


    眼見著,車簾即將被挑起。


    另一隊人馬卻以更快的速度,製服了這群黑衣人。


    另一隊人領頭的人正是戚野。


    他跳開了黑衣人的麵紗,果不其然,黑人中的頭腦就是宋明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宋明生知道計劃恐怕是假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計劃中的人。


    餘青稚也突然出現。


    宋明生本來還想狡辯,不過看到餘青稚出現,又看了自己現在的處境,知道狡辯也沒什麽用了,既然他們敢動手,就肯定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很快,站在戚野旁邊的兩個人就發現宋明生他們所帶的刀上沾有毒藥,而這個毒藥正是和戚野中毒的毒藥同是一種,是來自西域的毒。


    餘青稚一開始隻以為宋明生是最近才發現戚野的身份,可是看到了這個同是一種毒藥。


    餘青稚合理猜測,其實宋明生早就已經做好了計劃,甚至就連周虎也是他計劃中的一員,不然從何解釋周虎一個小小的商人從哪裏能夠買到來自西域的如此罕見的毒。


    而宋明生花了這麽大的時間,做了一個這麽大的局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抓住戚野和這兩個孩子。


    甚至餘青稚覺得在宋明生眼裏這兩個孩子的價值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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