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夏季已經完全過期,秋天帶著風到來。


    嶽明又急匆匆地上門。


    戚野也是迴來的時候才剛剛得知,原來餘青稚已經跟隨船隊走了。


    這幾天他一直忙著部下的事情,放在家裏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再加上餘青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他們這兩天並沒有很好的說話。


    當然他了解餘青稚的性格,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功,否則絕對不可能放棄,可是戚野沒有想過餘青稚,竟然會一聲不吭的就偷偷溜走,恐怕也是害怕自己不答應,可是餘青稚有沒有想過她這樣一言不發的走,會讓剩下的人多麽擔心。


    這個時候餘青稚已經坐上了船。


    畢竟是阿生加入她的戰隊的第一天,所以餘青稚怎麽著也要坐鎮這個團隊。


    “姑娘,我們這樣直接走了,真的不跟他們講一聲嗎?”


    阿生掌握著整艘大船,有些擔心地問。


    可以說餘青稚這段時間準備的隻是那些物資還有他們的船而已,而其他的關於人手航線全都是阿生來決定的。


    這艘大船當然是嶽明家讚助的。


    他們船上一共有十來個人,包括船員,還有餘青稚的信任的人。


    這一次餘青稚就帶上了劉慶北。


    餘青稚在眺望著大海,卻是她第一次踏上大海,兩輩子以來還是頭一迴。


    不知道現在戚野在家裏麵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餘青稚有些擔心明明之前答應過戚野要聽他的意見,可是最後自己還是甜蜜陷阱。


    “算了不說了,我們之前早就打算好了,這一次再不走,下一次的機會可就難得了。”


    雖然心裏心虛,可是表麵上還是要做出強硬的樣子。


    院子裏麵,戚野不著急,可是嶽明已經急得跳腳,又急又氣。


    “你怎麽迴事?怎麽不好好看住她,你看看現在人跑遠了吧,我們想管都管不了了,要是出點什麽事可怎麽辦?”


    嶽明圍著院子一圈一圈走著,戚野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邊巍然不動。


    “要是我早點來,說不定可以攔住她。”


    嶽明越想越氣。


    “你來早也沒有用,她想做的事情,我們有誰能夠攔住她嗎?”


    戚野雲淡風輕的說著。


    不過餘青稚竟然利用他們兩個好不容易的溫存來使自己放鬆警惕。


    戚野表麵上笑的,可是心裏麵已經想了一係列懲罰餘青稚的法子,他不會讓她受傷,不過有的是辦法讓她求饒。


    不過到底內幕怎麽樣就不足為外人道。


    “可是……”


    嶽明總覺得他們兩個阻攔一下,總比什麽也不做的要好。


    “她一直就是如此,想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和動搖,與其我們做她的障礙物,不如做她的風,推著她前進。”


    戚野起身拍了拍嶽明的肩膀,把他推到桌邊坐下。


    “倒是你何必這麽著急,你再走來走去我人都要被你轉暈了。”


    嶽明平複著唿吸。


    “那我們兩個當真什麽都不管嗎?”


    嶽明好好的一個貴公子,現在都被弄成易怒的中年婦女了。


    “你現在還管得到什麽嗎?”


    餘青稚已經走了,他們不可能再把他抓迴來,能做的就是在航海的途中盡量的幫她規避風險。


    戚野能夠想到的嶽明自然能夠想到。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好好的去跟他們打個招唿,讓他們多注意餘青稚。”


    嶽明就像是一陣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先走了,有什麽消息我們再聯係。”


    說完這句話,轉頭就走。


    在陸地上可能有嶽明探知不到的消息,可是在他熟悉的這片海域裏麵,沒有什麽風聲能夠逃過他的耳朵。


    大海依舊風平浪靜,波瀾不驚,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母親的懷抱,容納所有在這片海域上航行的人。


    阿生自從到了船上就變了一個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沒有一絲鬆懈。


    倒是餘青稚沒有一點慌亂,一直顯得很平靜,甚至還有一些隱隱的興奮。


    “姑娘當真沒有出過海?”


    掌舵的人已經換成了其他人,阿生替換下來休息,這才有空跟餘青稚來說兩句話。


    “沒有,這輩子第一次。”


    餘青稚坐在甲板上看著海和遠方的天,頭頂會有海鳥一圈一圈的在飛,不時招朋引伴。


    海浪拍打在船上,推著船前進。


    這一艘船破開海浪,乘風而行。


    我想想這不隻是這一輩子,連著上輩子這兩輩子都是第一次出海。


    阿生也坐下,坐在餘青稚的旁邊。


    “不過姑娘看上去很平靜,倒也一點也不像第一次出海的人。”


    阿生聞到熟悉的大海的味道,這才是他最安心的味道。


    “那照你這樣說,第一次出海的人應該是什麽模樣?”


    阿生迴憶和他一起出海的人。


    “有的人是害怕有的人是驚喜,有的人是興奮,但是沒有一個人像您這樣平靜。”


    “其實我心裏也有這些情緒,可能隻是我的表情看不太出來。”


    阿生點點頭,深以為然。


    這一次餘青稚帶的工廠裏麵的布料並不多,反而帶了其他特產的東西,他們當地的瓷器編織品以及一些手工藝品。


    因為這一次航線是阿申早就計劃過的,來到這邊要用他們當地的特產去換一些織布的原料,現在餘青稚他們用的是最普通的絲線和棉線。


    餘青稚希望能不能從其他地方得到一些新的原料。


    比如現在價格最高數量最稀少的絲綢。


    因為他們這個地方養蠶的人基本沒有,是他們這裏的環境不適宜養蠶,所以他們這裏根本沒有蠶絲做的布,也因此絲綢在他們這個地方銷售特別好,基本上都是從外地運迴來的。


    而這一次餘青稚就打算去搜集一些材料。


    阿山望著海麵,一隻手摸索著手腕上的珍珠。


    這顆珍珠用一根紅繩穿了起來。


    發現餘青稚的眼神放在珍珠上麵,阿生主動抬起手來跟餘青稚解釋。


    “這個是阿雲給我做的。”


    “我們這些常年出海的人,可能在海上遇到一些風暴就迴不來了,家裏的人總是希望我們在海上能夠平安一些,所以總會給我們帶上一些具有祈福作用的東西,誰都知道這隻是心理安慰,但我們帶上這些對他們來說總算是有了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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