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拖著如灌鉛般沉重的雙腿迴到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荊棘之上,疼得他的心都在微微顫抖。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緩緩合上,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裏格外刺耳,仿佛是命運無情的宣判。


    為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的風波暫時畫上了一個無比沉重的句點。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那把破舊的椅子前,整個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


    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不堪重負,發出“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也在為他這一連串的悲慘遭遇而深深歎息。


    “這叫什麽事兒啊!”易中海重重地歎了口氣。


    那口氣仿佛帶著他積攢了許久的憤懣與無奈,像一陣狂風,在這小小的屋子裏肆意翻湧。


    他的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臉上寫滿了懊惱與不甘,每一道皺紋裏都仿佛藏著無盡的苦澀,那是歲月與苦難共同鐫刻的痕跡。


    “一千塊,那可是一千塊啊!就這麽沒了,大半輩子辛辛苦苦攢下的心血,說沒就沒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苦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透著深深的無力感,仿佛他的靈魂都被這沉重的打擊給抽空了。


    隻見一位身形略顯佝僂的大媽靜靜地坐在一旁,她那渾濁無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整個人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然而,從她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和不斷眨動的眼皮可以看出,此刻她的內心正翻湧著驚濤駭浪.


    她的思緒仿佛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狠狠地攪動成了一團亂麻,無論怎樣努力去梳理,都無法理清其中的頭緒。


    伴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大媽那原本就有些沙啞的嗓音更是帶上了一絲難以抑製的哽咽。


    “可不是嘛!這兩年來啊,真不知道是撞上了哪路邪神惡鬼,竟然連一件順心如意的事情都碰不上。不僅如此,還一直在不停地往外賠錢,日子過得真是越來越艱難了。”


    說到傷心處,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一隻布滿皺紋且粗糙不堪的手,輕輕地擦拭著眼角溢出的淚水。


    在那昏黃暗淡的光線映照下,她眼角的淚花都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同時也透露出無盡的無奈與心酸。


    “想當初,也不曉得是犯了什麽衝,莫名其妙地就被那個曹魏給死死地盯上了。他就像一條惡狗一樣,毫無道理地狠狠咬了我們一口,硬是訛詐走了好大一筆錢!”


    “好不容易熬過了那段噩夢般的日子,本以為接下來能夠稍稍喘口氣兒了,可誰承想,賈東旭他家又出了事端。這不,為了幫襯他們一把,咱家又不得不往裏麵砸進好多錢財……”


    大媽一邊絮絮叨叨地訴說著,一邊不住地搖頭歎氣,臉上滿是愁苦之色。


    “其實吧,一開始的時候,我心裏頭還琢磨著,多做點善事總歸不會有錯的。畢竟俗話說得好,善有善報嘛!”


    “可是誰又能料到呢?這善事一樁接著一樁地做下去,到最後非但沒有得到任何迴報,反而差點把咱們自個兒都給徹底賠進去嘍!”


    大媽的話語中充滿了懊悔和迷茫,讓人聽了不禁為之動容。


    易中海聽到賈東旭的名字,怒火一下子又竄了起來,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


    他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高高跳了起來。


    隨後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為他的憤怒而鳴不平。


    “那個賈東旭,真是個麻煩精!要不是看在賈家孤兒寡母的份上,我才不會管他們那些破事兒!”


    “當時我想著幫他們一把,能讓他們日子好過些,可換來的是什麽?咱們自己反倒陷入了這無盡的麻煩之中。”


    易中海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與無奈都燃燒殆盡。


    他語氣裏卻又滿是深深的無奈,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咽喉,掙紮得疲憊不堪。


    “還有借給傻柱的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還迴來。”


    一大媽接著說道,語氣裏滿是擔憂。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仿佛那筆借出的錢就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說起來,這些事兒還都跟曹魏那小子脫不了幹係。要不是他在中間攪和,咱們也不至於這麽倒黴。”


    “他整天就想著怎麽算計別人,把咱們這院子裏攪得不得安寧,咱們本本分分過日子,怎麽就招惹上這麽個禍害。”


    易中海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幾分,像是歲月刻下的一道道滄桑印記,每一道都記錄著他這些年的艱辛與不易。


    “可不是嘛,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整天就想著怎麽算計別人。上次我的工級被降,肯定也是他在背後搞的鬼。”


    “我在廠裏兢兢業業幹了這麽多年,就因為他在背後搗鬼,我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我真想找他當麵對質,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怨恨,仿佛曹魏此刻就站在他麵前,他隨時都能衝上去與對方理論一番,將心中的怒火徹底宣泄出來。


    一大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裏透露出一絲迷茫,仿佛對未來的生活失去了方向,在這黑暗的困境中,找不到一絲光亮。


    “這日子過得真是糟心,咱們本本分分地過日子,怎麽就惹上這麽多麻煩呢?老天爺怎麽就這麽不公平,咱們一心向善,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助,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尋求一個答案,可迴應她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他的內心也在不斷地掙紮與思索。


    緩緩地,他說道:“算了,說這些也沒用。抱怨再多,也改變不了現狀。咱們還得往前看,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豁達,雖然被生活折磨得遍體鱗傷,但他依然沒有放棄對生活的希望。


    一大媽抬起頭,看著易中海,眼中滿是心疼。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堅強的男人,如今也被生活的重擔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曾經挺直的脊梁也微微彎曲,歲月和苦難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跡。


    “老易,你說咱們以後該怎麽辦呢?這日子還能好起來嗎?我真的有點害怕,害怕咱們再也走不出這個困境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助,仿佛在向易中海尋求一絲希望,一絲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易中海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熟悉卻又顯得有些陌生的院子。


    院子裏的一切依舊,可在他眼中,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灰暗的色彩。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靜下來。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等把劉光齊找迴來,咱們的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生活,那些曾經的苦難都化作了過眼雲煙。


    一大媽也站起身,輕輕地走到易中海身邊,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


    那雙手有些粗糙,卻充滿了力量,那是他們共同走過歲月的見證。


    “嗯,我相信你。隻要咱們倆齊心協力,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這麽多年,咱們什麽苦沒吃過,這次也一定能挺過去的。”


    她的眼神裏充滿了信任和支持,給易中海帶來了一絲溫暖,讓他在這寒冷的困境中感受到了一絲慰藉,仿佛黑暗中出現了一絲曙光。


    一大媽緊握著易中海的手,眼眶再次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微微顫抖著:“老易,你說你這麽多年,幫了多少人,操了多少心,可得到啥好報了?”


    “還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好人沒好報嘛。咱們對別人掏心掏肺,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實在是想不通。”


    她的話語裏滿是委屈與不甘,這麽多年的付出換來如今的窘迫,讓她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那些曾經幫助過的人,此刻仿佛都變成了心頭的刺,提醒著她生活的不公,讓她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湧。


    易中海轉過身,看著一大媽,眼中滿是心疼。


    他輕輕拍了拍一大媽的肩膀,苦笑著說:“那有什麽辦法呢,我做好事兒也不是完全為了圖迴報,就是讓自己心安。要是當初不管那些事兒,我這心裏啊,才更不踏實。”


    “做人嘛,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咱們問心無愧就行,至於結果,就交給老天爺吧。”


    在他看來,幫助別人是他做人的準則,即便因此遭受了損失,他也從未後悔過,這是他堅守的底線。


    一大媽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走到桌子旁,輕輕拿起賬本,手指緩緩翻動著,細細算了算。


    每翻動一頁賬本,她的心就揪緊一分,仿佛在麵對一場無法逃避的災難。


    “老易,咱們家還有多少錢啊?我真怕這日子往後該怎麽過,每一分錢都得掰成兩半花了。”


    她的聲音裏帶著擔憂,對如今的經濟狀況充滿不安,未來的生活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易中海走到櫃子前,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拿出裝錢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看著裏麵為數不多的錢,神色有些落寞地說:“現在總共還有一千五百多。這麽多年的存款,本來差不多有五千塊了,現在就剩下這點,其中還有劉海中的五百,還得賠給他。”


    “這些錢可都是咱們多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沒想到現在卻變得這麽少。”


    他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無奈,這些錢是他們多年的積蓄,如今卻因為各種變故所剩無幾。


    未來的生活充滿了不確定性,讓他感到無比的迷茫。


    一大媽一聽,隻覺得一陣眩暈,差點沒站穩。


    她連忙伸手扶住桌子,緩緩坐下,臉上滿是愁容,唉聲歎氣道:“這可怎麽辦?就剩這一千塊,以後家裏要是有個啥事兒,可拿不出錢啊。”


    “要是生病住院,或者家裏東西壞了需要修,這可都得花錢,咱們拿什麽去應對啊。”


    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慮,未來的日子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看不到一絲希望。


    那些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像噩夢一樣在她腦海中盤旋,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助。


    易中海坐在一大媽身邊,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先別慌,咱們省著點花,總能撐過去的。”


    “等把劉光齊找迴來,說不定還有轉機呢。咱們可以把不必要的開支都砍掉,能省一點是一點。我相信,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的。”


    他試圖讓一大媽寬心,可自己心裏也沒底。


    他知道,未來的路充滿了不確定性,但他不想讓一大媽過於擔心,他要用自己的堅強為她撐起一片天。


    一大媽抬起頭,看著易中海,眼中滿是擔憂。


    “那這剩下的五百塊,咱們什麽時候給劉海中啊?這五百塊像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咱們心頭。每想到這筆錢,我就覺得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憂慮,這筆錢就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沉重和壓抑。


    易中海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


    他緩緩說道:“你別太擔心,反正給劉海中的錢說好了可以拖,咱們慢慢給他就行。”


    “我尋思著,我木工手藝還不錯,私下裏偷偷接點木工的活,多掙點錢。最近廠裏不忙,我就多抽點時間,總能把這錢湊上的。”


    “我還可以問問以前的工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活兒能介紹給我,隻要能掙錢,再苦再累我都願意幹。”


    他雖語氣堅定,但身體的疲憊與內心的壓力卻難以掩飾。


    易中海知道,接木工活意味著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還要擔驚受怕被人抓。


    但為了這個家,他別無選擇,他願意為了家人去承受一切。


    一大媽看著易中海,心疼地說:“你都這麽大歲數了,還這麽拚命,別把自己累垮了。”


    “要不,我也出去找點活兒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個人這麽辛苦,我也想為這個家出份力。”


    她想為這個家分擔,可又擔心易中海的身體。


    一大媽看著易中海日漸憔悴的麵容,心中滿是心疼和不舍,她不想讓他獨自承受這一切。


    易中海連忙擺手,眼神裏滿是關切。


    “不行不行,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出去幹活兒我不放心。你要是累出個好歹來,我可怎麽辦?”


    “你就安心在家,把家裏照顧好就行。家裏有你操持,我在外麵幹活也能安心些。隻要咱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麽都強。”


    他的眼神裏滿是關切,在困境中,家人始終是他最在乎的。


    易中海知道,一大媽為這個家已經付出了太多,他不想讓她再為掙錢而奔波勞累。


    他寧願自己多吃點苦,也要讓她過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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