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齊腦海中突然閃過三大爺提到曹魏去機械廠的事兒,聯想起曹魏此前種種異樣,一顆心瞬間像被一塊千斤巨石狠狠壓住,連唿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惶,暗自思忖,難不成曹魏在機械廠發現了什麽鐵證?所以才這般拐彎抹角、旁敲側擊?要是真是如此,那他們之前煞費苦心、千辛萬苦做的保密工作可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這般想著,劉光齊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像是雙腿被灌了鉛。眼神也變得呆滯空洞,仿佛被恐懼施了定身咒。


    曹魏察覺到身旁人的異樣,斜著眼快速瞥了他一下,卻並未出聲詢問,嘴角的笑意反而愈發明顯,那笑容裏像是藏著無盡的深意,似乎正饒有興致地等著看劉光齊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曹魏。”劉光齊強撐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如常,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般,聲音微微顫抖。


    “你去機械廠那邊,都忙些啥啊?是不是碰上啥有意思的事兒了?”


    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試圖從曹魏的迴答裏探尋出一絲有用的線索,驗證自己內心那可怕的猜測是否成真。


    曹魏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臉上神情高深莫測,悠悠說道:“能忙啥,還不是幫著搗鼓那些出故障的機器。要說有趣的事兒,倒也有那麽幾件,不過都不算啥大不了的事兒。”


    他這迴答模棱兩可,像一團迷霧,讓劉光齊愈發心慌意亂,一顆心在胸腔裏瘋狂跳動。


    劉光齊強裝鎮定,硬著頭皮繼續問道:“哦?那有沒有碰到一些……比較特別的人?”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曹魏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其中的試探意味再明顯不過。


    曹魏心裏門兒清劉光齊的意思,卻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逗弄他道:“特別的人?那肯定有啊,機械廠那麽多人,形形色色,總有幾個性格古怪、與眾不同的。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劉光齊連忙擺手,動作慌亂,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沒……沒啥,就是隨便問問。我們機械廠和你們廠業務往來頻繁,我尋思著說不定能結識些對工作有幫助的人。”


    曹魏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他一眼,語氣裏帶著一絲探究,說道:“有用的人自然是有的,不過光齊,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太緊張了?我怎麽感覺你今天整個人都透著古怪。”


    劉光齊幹笑兩聲,笑聲裏滿是心虛,“哪有,可能是今天工作強度太大,有點累著了。”


    此時,他的大腦像高速運轉的機器,瘋狂地盤算著,要是曹魏真掌握了關鍵證據,會怎麽處置呢?


    是馬上揭露,讓他身敗名裂,還是在等一個更具殺傷力的時機,給他致命一擊?他跟曹魏好像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吧?似乎就好幾年前得罪過這小子,不過那時候這小子還唯唯諾諾,不敢跟他如此說話。


    難不成從那時候曹魏就記恨上了自己?


    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後院,四周靜謐得可怕,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迴蕩,那聲音一下下敲在劉光齊的心坎上。


    劉光齊的心跳聲在自己耳邊愈發清晰,仿佛是急促的戰鼓,他覺得自己仿佛深陷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那可怕的真相隨時會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吞噬。


    突然,曹魏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看向劉光齊,目光深邃得如同無盡的黑洞,讓人膽寒。


    “光齊,有些事,紙是包不住火的。要是真有什麽瞞著大家,趁早坦白,免得最後鬧得不可收拾,沒法收場。”


    說完,他不輕不重地拍了拍劉光齊的肩膀,那一下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隨後轉身離開。


    劉光齊獨自站在原地,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冷汗如決堤的洪水,瞬間浸濕了後背。


    劉光齊望著曹魏離去的背影,滿心懊悔與恐懼。


    他意識到,自己和易中海的秘密或許已經暴露無遺,而接下來的日子,必將是一場殘酷又嚴峻的考驗,可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劉光齊帶著一身冷汗,腳步沉重地迴到家。


    就在這個時候,劉海中和二大媽早已經在家裏等候多時了。


    當他們看到自己的大兒子緩緩走進家門時,二老的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要知道,這兩天大兒子可是天天都按時迴到家中,這讓他們心中暗自歡喜不已。


    在他們單純而質樸的觀念當中,一直覺得天底下哪會有兒子真正和自己的父親記仇呢?


    更何況,自家的大兒子從小到大都是那麽的懂事、乖巧且孝順,所以他們滿心歡喜地認為兒子肯定是已經原諒了他們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份固執以及不通情達理。


    隻見劉海中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慈愛之情,其中更是飽含著對兒子深深的關切與疼惜之意。


    他輕聲問道:“光齊啊,你迴來了!今天工作累不累呀?在廠裏裏麵過得還算順利嗎?”


    然而,麵對父親熱情的詢問,劉光齊隻是勉強從嘴角擠出了一絲極為生硬且不自然的微笑,然後有氣無力地迴答道:“爸,我還行,不太累。今天工作嘛……一切都挺順利的。”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著,但實際上他的聲音聽起來卻顯得格外的疲憊不堪,甚至還有些心不在焉。


    若是放在往常的時候,以劉海中多年來對兒子的了解程度,肯定能夠輕而易舉地就察覺到兒子此刻狀態的不對勁之處。


    隻可惜,今天的劉海中完全被兒子“迴心轉意”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留意到兒子身上這些細微的變化和異常情況。


    二大媽聽到聲音,從廚房走出來,手裏還握著鍋鏟,圍裙上沾著些許油漬,笑著說:“光齊,媽今天特意做了你最愛吃的拆炒雞蛋,一會兒多吃點,工作辛苦,可得好好補補。”


    劉光齊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自己房間,無力地坐在床邊。


    他的腦子像一團亂麻,各種念頭交織在一起,根本無法集中精力思考。


    曹魏的話就像一道催命符,在他耳邊不斷迴響,揮之不去。


    晚飯時,劉海中興致勃勃地說著廠裏的趣事,手舞足蹈,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二大媽則不停地給劉光齊夾菜,把他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劉光齊機械地吃著飯,偶爾附和兩句,可心思卻全然不在這溫馨的飯桌上,腦海裏全是曹魏帶來的巨大危機。


    “光齊,你最近是不是有啥心事?”


    劉海中終於察覺到兒子的異常,放下碗筷,一臉關切地問道。


    他的眼神裏充滿擔憂,緊緊盯著劉光齊的眼睛,試圖從裏麵找到答案。


    劉光齊心中一緊,忙不迭地搖頭說:“爸,真沒啥,就是最近工作上有點小麻煩,不過我能解決,您別擔心。”


    劉海中微微皺眉,眼中滿是懷疑,但見兒子不願多說,也沒再追問,隻是叮囑道:“工作上有啥困難,別一個人扛著,跟爸說,爸雖然年紀大了,但還能幫你出出主意。”


    夜深了,劉光齊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緒萬千。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銀霜,卻無法驅散他內心的陰霾。


    他知道,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弄清楚曹魏到底知道多少,可到底該怎麽做呢?


    劉光齊思來想去,輾轉反側,最終決定次日一早就找嶽父齊天成和妻子齊思慧商議對策。


    他在心裏暗自盤算,若情況實在糟糕,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他們便立刻動身前往黑省。


    畢竟在四九城,曹魏帶來的威脅如影隨形,每多待一天,危險就多增加一分。


    好在前往黑省的手續早已辦好,上麵的通知雖未下達,但隻要工作交接完畢,即便自費前往,也能順利成行,況且黑省對他們而言,沒有額外的風險,或許能成為他們的避風港。


    這一夜,劉光齊被焦慮緊緊糾纏,床板仿佛鋪上了一層尖銳的荊棘,每一次翻身都讓他痛苦不堪。


    每一次闔眼,曹魏那深不可測的目光與意味深長的話語便在腦海中反複翻騰。


    窗外,月色如水,溫柔地灑在大地上,卻無法潤澤他幹涸而慌亂的內心。


    第二天清晨,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屋內。


    劉光齊從輾轉反側的一夜中艱難掙出,緩緩起身,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憔悴。


    他的目光在屋內陳舊卻熟悉的物件上一一掃過,每一處都承載著往昔的迴憶,那些迴憶如同電影畫麵般在他腦海中閃現。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像生怕驚擾了什麽,來到父母的床前。


    透過門縫,他看到熟睡中的父母,那臉上歲月的痕跡愈發明顯,父親的鬢角又添了許多白發,母親的臉上也多了幾道皺紋,他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劉光齊深深看了自己的父母一眼,心中五味雜陳,不舍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


    他知道,這一走,山高水遠,路途遙遙,不知何時才能再踏上這片熟悉的故土,與父母重逢相聚,甚至可能此生都無法再見。


    但一想到曹魏帶來的巨大威脅,那未知卻又仿佛近在咫尺的災難,他心中的恐懼便壓過了一切。


    他咬咬牙,腮幫子因為用力而微微鼓起,握緊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試圖用這疼痛來堅定自己的決心。


    最後,他狠狠跺了跺腳,像是要把所有的眷戀與猶豫都踩在腳下,給自己最後一絲勇氣。


    他轉身,腳步急促卻又刻意放輕,如同做賊一般,生怕被父母發現,朝著家門走去。


    從自己家離開之後,劉光齊便腳步急促地朝嶽父家奔去。


    一路上,他的唿吸沉重而紊亂,街邊的喧囂在他耳中不過是無意義的嘈雜,行人的歡聲笑語,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眼中隻有前方的路,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和嶽父、妻子商量出應對之策。


    抵達嶽父家,齊思慧正在院子裏澆花,見劉光齊麵容憔悴、神色慌張,手裏的水壺差點掉落。


    她眼眶瞬間紅了,心疼地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聲音帶著哭腔問道:“光齊,究竟出了什麽事?看你這般模樣,可把我嚇壞了。”


    劉光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可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將從與曹魏的對話到內心的惶恐,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齊天成原本坐在石凳上看報紙,聽完後,神色凝重,放下報紙,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事兒確實棘手。不過,咱們去黑省,太著急的話也不好。”


    齊思慧緊咬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害怕,“爸,可要是不走,要是事情被發現了,那就完蛋了。咱們提前去黑省,起碼沒有風險,能安穩過日子。總好過在這裏提心吊膽。”


    劉光齊看著妻子,心中滿是愧疚與決然,他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說道:“思慧,我也不想讓你跟著擔驚受怕。我想了一整晚,黑省是咱們的退路。雖然要重新打拚,一切都得從零開始,但能避開眼前的危機。為了咱們的未來,也為了咱們的家,隻能這麽做了。”


    齊天成沉思良久,眉頭緊皺,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最終點頭,“既然你們主意已定,心意已決,我也不再阻攔。光齊,你工作交接要快,手腳麻利點,別留下任何隱患。思慧,你抓緊收拾家中的重要物件,咱們時間緊迫。”


    劉光齊和齊思慧連忙點頭。從嶽父家出來,劉光齊直奔工廠。


    他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找到領導,言辭懇切,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表示家中突發急事,十萬火急,需盡快交接工作並請假。


    領導見他神情焦急,眼神中滿是擔憂,雖覺有些蹊蹺,但念及他平日工作認真負責,還是批準了他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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