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成隻覺得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盡管在踏入領導辦公室之前,他已在心底無數次地預演了可能遭遇的種種狀況。


    然而,當那冰冷而不容置疑的要求真切地傳入耳中時。


    那股沉重如山的壓力依舊如洶湧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他無情地洶湧撲來,瞬間將他淹沒。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極力想要穩住那已然慌亂不堪的心神,嘴唇微微顫抖著,戰戰兢兢地開口問道:“領導,那......那您看具體得要花費多少錢財啊?”


    隻見領導悠然地坐在那寬大的辦公桌後,不慌不忙地伸出一根手指頭,那根手指在空中緩緩地、輕輕地晃動著,似是在故意拿捏著他的情緒。


    齊天成見狀,心頭先是一鬆,下意識地脫口喊道:“一百塊?”


    那話語中竟不自覺地夾雜了一絲僥幸的期待。


    然而,話剛出口的瞬間,他便敏銳地捕捉到了領導嘴角那微微揚起的弧度,以及那一閃而過、似乎流露出的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之色。


    這抹神情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讓他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天真與愚蠢。


    緊接著,領導用一種緩慢而又無比堅定的語氣迴答道:“不是一百塊,而是整整一千塊!而且,這可是一分都不能少的。這裏麵不僅包含了要去給各個相關部門打通關節、疏通關係所需的開銷,還有我替你承擔的那些潛在風險,以及為此所耗費的大量精力和時間成本,當然,還有給我個人的一些報酬。”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齊天成的心頭,震得他的靈魂都在微微顫抖。


    齊天成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千塊啊,這個數字對於他而言,絕對不是一個能夠輕鬆承受的小數字。


    那幾乎等同於他這麽多年來,在無數個日夜中,省吃儉用、辛勤勞作,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大半家當!


    他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他輕易吹倒。


    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再聯想到與女兒情投意合、真心相愛的劉光齊,以及未來老有所依的生活。


    他的眼神中便漸漸湧起一股決然之色。他在心底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孩子們的幸福因為這區區的錢財而化為泡影。


    “嗯嗯,這是應該的。”


    齊天成緊緊咬了咬嘴唇,直至嘴唇泛白,那一絲疼痛讓他稍稍清醒,他毅然決然地說道:“領導,這筆錢數著實不少,但就算再困難,我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湊齊的。隻不過,我還想冒昧問一下,等我把這筆錢如數交給您之後,大概還要等待多長時間才能順利辦理好工作調動的相關手續呢?”


    領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仿佛隻是流於表麵的敷衍,其中並未蘊含多少真實的暖意。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個可不好說啊,速度快一些的話或許一兩個月就能搞定,要是進展緩慢的話,恐怕就得拖到三四個月嘍!具體還得看各個環節的推進程度以及各方之間的協作配合狀況如何,而且,還得看你到時候什麽時候能把這個錢交上來,越快越好。”


    那語氣中的不確定性,如同一片濃重的烏雲,再次籠罩在齊天成的心頭。


    聽到這番話,齊天成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之色,那無奈仿佛深入骨髓,他隻能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然理解了這其中的複雜與艱難。


    然後他開口迴應道:“行吧,領導,我清楚了。既然如此,那我先迴去想辦法籌錢去,這件事就拜托您多多操心了!”


    領導隨意地揮了揮手,那動作像是在驅趕一隻無關緊要的蒼蠅,示意他可以離開了,並囑咐道:“嗯,趕緊去吧,盡可能早點把所需的款項籌備齊全。我這邊呢,也會時刻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動態。”


    就在齊天成轉身準備離去之時,領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再次開口補充道:“哦,對了,還有兩點需要注意。我期望你家閨女能夠跟那個小夥子盡早成婚。咱們辦事嘛,總歸要遵循一定的規矩和禮數,隻有這樣才能做到名正言順地進行人員調動。如此一來,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有益無害的,同時也避免了將來可能引發的各種麻煩與閑言碎語。”


    “還有一個就是,我看了一下這個劉光齊的資料,他家裏人都是健在的,所以到時候還需要他父親來提交一個申請,要不然你們私自去那邊的話,到時候影響也不是很好。”


    麵對領導突如其來提出的這個附加條件,齊天成先是一愣,整個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


    緊接著,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思緒紛至遝來,但他還是趕忙應承下來,因為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已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之後,他便像丟了魂兒一般,神情恍惚、腳步踉蹌地緩緩走出了領導的辦公室。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此刻,他的內心猶如壓著一塊千斤巨石般沉重不堪,那股沉重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因為這筆數目不菲的錢款對於他來講,著實是一份難以承受之重。


    不過,倒也不是毫無辦法可想,隻要咬咬牙、狠狠心,應該還是能夠勉強拚湊出來的。


    然而,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卻如影隨形,眉頭緊鎖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滿心憂慮。盡管已經交出了那筆錢,但他深知世事難料,事情恐怕不會像想象中的那樣一帆風順、水到渠成。


    畢竟,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人和環節,任何一個細微的差錯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


    然而此時此刻,箭已離弦,木已成舟,他已然無路可退,隻得咬緊牙關,硬著頭皮繼續向前邁進。


    齊天成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迴到家中。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


    當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地向齊思慧和劉光齊全盤托出之後,整個房間仿佛瞬間被一股壓抑的氛圍所籠罩。那股壓抑如同實質一般,讓人幾乎窒息。


    劉光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愧疚之情如洶湧的潮水般溢於言表。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像是風中脆弱的樹葉,聲音也隨之發顫起來:“伯父,實在對不住啊!都怪我不爭氣,才會連累您陷入這般艱難的境地。這筆錢,請您放心,哪怕日後我要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必定會如數奉還給您的!”


    說著,他深深地低下了頭,那低垂的頭顱仿佛承載著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不敢直視齊天成的目光。


    一旁的齊思慧早已淚眼朦朧,眼眶微微發紅,那眼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似是在拚命忍住不讓其落下。


    她強忍著淚水,輕聲說道:“爸,真的太感謝您為我們所付出的一切了。咱們一起再好好想想辦法吧,我和光齊參加工作這幾年下來,多多少少也攢下了一些積蓄,大概有個兩三百塊左右。要不,我先拿出來給您應應急?”


    聽到女兒這番話,齊天成輕輕地擺了擺手,臉上流露出一抹慈愛而又無奈的笑容。那笑容中飽含著對女兒的疼惜與對現狀的無奈。


    他那雙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也略顯黯淡,像是兩顆失去了光澤的明珠,緩緩開口道:“孩子啊,不必了,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這點錢就由爸爸來出吧,你們才剛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呢,你們手頭的錢還是自己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說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那聲歎息仿佛承載著他所有的疲憊與憂慮,轉身默默地走進了裏屋。


    隨後他又想起來領導最後說的那些話,然後轉頭走了出來,有些為難地說道:“對了,領導還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需要光齊你先和思慧結婚,二是得讓你的父親去寫個申請,提交到相關部門,這樣整個調動流程才完整合規。”


    劉光齊和齊思慧聽到之後頓時愣住了,臉上滿是驚愕與愁苦。


    那表情仿佛是聽到了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的噩耗。


    這怎麽能行呢?


    原本劉海中就對他們的戀情極力反對,根本不看好他們在一起,甚至為此不惜大打出手。


    如今卻要讓劉海中去寫讓兒子調走的申請,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是根本沒辦法做到的事情啊。


    劉光齊眉頭緊鎖,滿臉無奈地率先開口:“這結婚的事兒倒還好說,雖然有些倉促,但隻要思慧不介意,我們也能盡快把婚禮辦了。可讓我父親去寫申請,這簡直比登天還難啊。他對我們的事本就堅決反對,現在怎麽可能會同意寫申請讓我調走呢?要是他能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又何必走到這一步,籌劃著遠走他鄉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裏焦急地來迴踱步,那腳步像是在丈量著他們與幸福之間的距離,卻發現那距離遙不可及。


    齊思慧輕輕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憂慮:“光齊,你說得對。你父親那脾氣,我們都清楚,他是絕對不會輕易鬆口的。這可怎麽辦呢?難道我們的計劃就要這樣夭折了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仿佛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小鳥,找不到方向。


    劉光齊在房間裏來迴踱步的速度越來越快,心煩意亂地說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讓父親改變主意,去寫這個申請。他要是知道這是為了我和你能離開,肯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還會做出更過激的舉動。我太了解他了,他那固執的性格,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迴來。”


    齊思慧看著劉光齊焦急的樣子,心中更加難受:“難道就沒有別的途徑了嗎?我們能不能繞過這個要求,或者跟領導再求求情,解釋一下我們家的特殊情況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像是在黑暗中拚命尋找一絲曙光。


    齊天成無奈地搖了搖頭:“領導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肯定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他也說了這是為了名正言順,符合規矩。現在我們真是進退兩難啊。”


    他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疲憊,仿佛一位在戰場上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戰士。


    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發愁之中,屋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剩下他們沉重的唿吸聲和偶爾的歎息聲。


    這可如何是好呢?


    每一個條件都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橫亙在他們追求幸福的道路上。


    那座座大山高聳入雲,陡峭險峻,讓他們望而卻步,卻又不甘心就此放棄。


    齊思慧的母親下班之後,察覺到了屋內壓抑的氣氛,在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她微微思索片刻,隨後隨口說道:“這事兒也不是毫無辦法。就找個其他人去扮演一下劉光齊的父親唄。反正他們廠裏跟劉海中廠距離挺遠的,廠裏的領導又不認識劉光齊的父親,隻要找個熟悉劉光齊的人假扮一下,把申請遞上去不就可以了。”


    “等以後咱們從這邊離開之後,這邊就算想要再計較,那也是天高皇帝遠,鞭長莫及,再也管不著了。”


    幾個人聽聞齊母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他們仔細一琢磨,覺得這個主意確實不錯。齊天成率先點頭,臉上的愁容稍稍散去:“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隻是這人選可得慎重考慮,既要熟悉光齊,又得能在關鍵時刻穩住場麵,不能露出破綻。”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雖然微弱,但足以照亮他們前行的一小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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