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我一天到晚地帶,吃喝拉撒地伺候,抵不上爺爺迴來逗弄一會兒!”


    我說“我爸老玩童的性格,是挺招小孩子喜歡的!”


    吃過飯,爸爸就去逗兩個小鬼了,整個房間充滿了他們的歡聲笑語,我跟媽媽就收了碗。


    在廚房聽到小寶的哭聲,媽媽說“不用管,一會兒就好!”


    然後聽到了浩浩的歌聲,他改了歌詞在哄小寶“我和小寶在一起做遊戲,一不小心我把她嚇了一跳,我急忙抱起她,說聲‘對不起!’,她笑對我說‘沒關係!”


    媽媽說“他又在編歌,前天還編歌說,哥哥打起爺爺的屁股啪啪啪!”


    然後聽到小寶咯咯咯地笑聲!


    “真是個有才華的哥哥!我原來覺得浩浩長大了可以當個畫家,現在看來當個音樂家也是不錯的!”


    “人家要當工程師!”


    “了不起,這麽小就知道自己想成為什麽人了!”


    “現在的孩子,不得了!”


    我們來到房間,看爸爸背著小寶在跑圈,浩浩還拉著爸爸“爺爺爺爺,到我了!到我了!”


    “再讓妹妹玩一會兒嘛!”爸爸跟浩浩打商量。


    “妹妹都玩了好久了!”


    “好了!”爸爸把小寶交到了我手裏了!又去背浩浩。


    我說“難怪兩個小孩要喜歡爺爺了,我忽然想起了魯迅先生的詩,‘橫眉冷對千夫指,俯手甘為孺子牛!’愈發覺得魯迅先生真男人了!爸,您也是!”


    小寶看著哥哥玩得開心,不安分了,媽媽說“奶奶背!”


    我說“我背吧!走,跟哥哥一起玩去!”於是我背著小寶跟爸爸一起逗兩個小鬼!


    迴來之後,我反思了一下跟唐宇風說“其實小孩可以不需要玩具,不需要電視,比起那些她更喜歡大人陪著她玩!玩什麽都可以!”


    “那我們就多陪她玩!”


    “我要更耐心一點!”


    “我要抽出更多的時間!”


    離婚之後,那個人改變了許多。物價的上漲,年齡的增加,離開了姐姐這個避風港,他才發現姐姐幫他承擔了多少。對他的管束是多麽重要,多麽好的一件事,生活原來是這麽不易的一件事,每一分錢原來都是這麽重要的。好像自己從前白活了一般,那些沒有姐姐的時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對,像離開了姐姐一樣一分錢的存款都沒有,有一分敗一分,也是居無定所的,當時覺得反正自己一個人,住哪裏都一樣。可是習慣了有個安逸的固定的住所,有人把房租、水電等等瑣事處理好,再開始這種一窮二白、漂泊無依的生活,簡直太可怕了,過得很不踏實,很恐慌,也不像自己之前說得那麽慷慨激昂,一腔熱血地去創業了,碰過那麽多的壁,失敗過那麽多次,快四十的人了,拿什麽再去冒險呢?之前敢,是因為家裏還有一個人在掙錢,這下子,什麽後盾都沒有了,家裏還有身體又不好,過得也不好的母親,他還有什麽底氣去折騰呢?他終於知道姐姐有多好,他自己有多幸運,找了一個像媽一樣為他付出的人,可惜他卻沒有像兒子一樣聽話!是他自己活該!小孩子總是很討厭媽媽的嘮叨,一心要去看看外麵的精彩世界,出去了才知道外麵的世界無奈多過精彩!


    所以,沒有像我們預料的那樣,他失業,然後給不起撫養費,他比從前更認真地工作了起來,但要重新得到認可是需要時間的,畢竟有那麽一段時間,他是那麽不屑於工作,有句話說得好‘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就努力找工作!’可是怎麽說年齡也是硬傷,他還有機會證明自己嗎?


    他現在知道小孩的重要了,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小孩了,肯花時間陪小孩,可是見小孩一麵卻比他在職場上得到認可更難。媽媽是不願意讓他見的。盡管姐姐說,他有探視權,畢竟他按協議給了撫養費,可是小孩在媽媽那裏,給不給看,總得顧一下媽媽的心情吧!


    到這份上了,還得罪我媽,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而他也終於醒悟了,從前在姐姐麵前的橫,在媽媽麵前的蠻,他知道不可以了!‘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努力找工作!’這話,用在這裏也很恰當。‘今天不願意陪伴小孩,明天小孩就不是你的了!’


    姐姐說,他變了很多,會想著小孩需要什麽,主動買了寄過來,現在買的東西比以前好多了!還會關心媽媽了,偶爾還寄營養品給媽媽,還很識趣,知道我們不想讓他看小孩,他說能給張照片也好!如果以前的他是現在這樣,他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有些人你教他成長,卻注定要分道揚鑣!小時候不懂,覺得可惜,現在看來《金粉世家》的結局是最合理的,對冷清秋來說也是幸福的!即使讓他們再續前緣,裂縫已經在那裏了,是不會消失的。


    也許有一天,隨著時間地過去,一些不好的記憶慢慢淡去,吃過的苦,受過的傷會淡化,而他一直這樣好好地待姐姐和小孩,還有可能跟小孩修補關係,但姐姐是沒可能了!


    離開了他,恢複了單身的姐姐過得更加瀟灑,魅力漸漸又迴來了,加上事業做得不錯,身邊優質的男人不要太多!隻不過姐姐不想。一則,沒有自信,畢竟自己是個離婚女,還有兩個孩子,再則也沒有信心,感情的傷、婚姻的不幸不是那麽容易走出來的。


    特別是,她身邊大部分未婚男人都比姐姐小,甚至是幾歲!這讓我都沒有想到!早知道,我那時候要是介紹一些我的朋友給姐姐也好了!


    不過當時,確實覺得誰都配不上姐姐,哪怕是我的那些同學、校友,姐姐在我的眼裏是那麽地高不可攀!曾經有同學,半玩笑半認真地要我給他介紹姐姐,但我極認真地拒絕了,然後人家現在過得也是很好的!


    我當時沒看上人家,我想姐姐更加看不上的!現在想來,姐姐說不定是能看上的,可惜我當時不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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