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珩被人七手八腳的托舉著,又被橋麵上的人接手抱了上去。


    宋瑛急忙過來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孩子,甚至上手將容君珩腿骨和關節、手臂、手腕處都輕輕摸了一遍。


    多虧與鏢局的劉莞、醫館的落蕭然相交多年,宋瑛其實略通筋骨之術。


    手摸過之處暫時沒有腫大和疼痛,應該骨頭是好的。


    容君珩揚起笑臉:“曾祖母,我沒事。”宋瑛一臉的擔憂之色緩和下來。


    有宮人拿來外披給全身濕透的小男孩先裹上。


    梁紅看著毫發無傷的容君珩,震驚之後忐忑難安,她下意識地慢慢向後退。


    他落水這麽長時間,沒有昏迷、沒有窒息,而自己還以為他死定了。


    容君珩對宋瑛皺眉道:“曾祖母,我手啊腿啊都不疼,但是這裏很疼。”小男孩指著自己的屁股。


    宋瑛忙問:“落水時撞到什麽了?”


    小曾孫搖頭:“沒有撞到什麽。是這個小姐姐狠踹了我一腳,把我踢下去的。


    所以這裏疼。”


    眾人驚訝地看向他指著的梁紅。


    梁紅見他安然無恙,就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十有八九會暴露。


    腦子裏早已經匆匆過了一遍,現在聽他這麽說,慌亂之中努力保持鎮定:“是不是落水受了驚嚇,讓小弟弟記岔了什麽?


    當時在你身後的可不是我。”


    容君珩道:“我能看到影子,你們都在我身後。她在右側,你在左側。


    而且踢我的人,我看到了裙角和鞋。裙子是海棠紅的,鞋是天青色的,上麵繡了胭脂粉的花。”


    眾人看過來,兩人衣裙的顏色完全不同,這總沒錯了。


    太後生氣了,本以為是意外,若是有意為之那就是要害人性命了,一個小姑娘的心思這麽歹毒。


    宮宴也是皇家臉麵吧,還沒開席,就被她毀了個七七八八。


    本來今天的心情是真不錯。


    而且剛剛這梁紅還麵不改色地說謊,想把這事栽贓到另一個小姑娘身上。


    想到這裏,太後心裏又是一動,真假小姑娘的事已經傳開了,她這是想動手除掉這個真的?


    這份心狠手辣啊,這種人怎麽能留在王府,留在老五身邊?


    太後冷冷地開口了:“害人性命在先,栽贓轉嫁在後,這是一次想害兩條人命啊。


    看老五的麵子,賞白綾吧。留個全屍,也不怎麽遭罪。”


    太後身邊的一位嬤嬤立刻帶著兩個太監,就朝著梁紅這邊來。


    梁紅嚇傻了,從小到大,無論她怎麽折騰,怎麽欺負了別人,都不會真有什麽處罰。瑞王都會幫她。


    容君珩又沒死,他好好的,就不能當是開了個玩笑?憑什麽要自己的命?


    就算事情敗露了,她也覺得最多就是打幾板子,而且板子還沒落下來,王爺就會來求情了,甚至替她頂了板子數。


    也難怪她這麽想,類似的事以前確實有過。


    但梁紅忘記了,以前她還沒這麽大的膽子敢在皇宮裏捅這種人命關天的簍子。


    以前宮裏宮外,大家念她父兄護主,兩人把命都舍了,現在她隻是一個被調包的假師妹,哪裏還有這份恩義的人情在?


    梁紅這下是真怕了,眼神慌亂的在人群中尋找瑞王。


    她沒有看到瑞王,當兩個太監過來時,她嚇得腿腳發軟,整個人差點癱倒。


    兩個太監似乎已是見慣了,及時出手,一左一右架起梁紅往外拖。


    而這時瑞王一家三口正往這邊來,兩個小姑娘被太後派了個活,領著容君珩去玩之後,看著他們三人遠去,瑞王突然就觸動了心事,想帶著媳婦孩子去附近的昭純宮看看。


    那是母妃還在時,也是自己年幼時住的宮殿,昭純宮裏滿滿當當都是迴憶。


    稟明太後得了允許,王爺抱著兒子,牽著王妃去昭純宮轉了一圈。


    想著這邊馬上開宴了,匆匆轉了轉趕緊又迴來,卻發現人走了一大半。


    聽人說是容君珩落水了,還沒找到人。瑞王一聽,這不是自家兩個娃領著去玩的麽?出了這麽大的事?


    忙又往蓮池趕。


    一到這,就見梁紅正被兩個太監拖著往外走。


    瑞王也不管發生了什麽,先求情再說,這裏最大的是太後,瑞王撩袍跪下了:“母後,不論這丫頭犯了什麽錯,看兒子麵,請母後從輕發落。”


    太後道:“你的麵,我已經給了,不能再給。”


    瑞王懵了:啥時候給的?


    又聽太後道:“看你的麵,我才賜的白綾。


    留全屍,去得也快,不算遭罪。”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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