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擬定容越祺是斬刑,報去刑部、大理寺等批。


    這個斬刑其實在京兆尹內部也有爭論,有人覺得容越祺雖然弑母,母親重傷落殘疾,但並沒有死,判個流放,一輩子在苦寒凍土之地也就罷了。


    大頭兒任鈞問李途波的想法,畢竟這案子一隊辦的,隻是容懷安全程避嫌沒參與。


    最初來報官的說是一個叫趙小花的婦人被謀殺,這案子幾乎是查到一半,被容懷安看到“鍾譽”,也就是容越祺的畫像,才注意到這兩人用的還是假戶籍。


    當時各隊手上都有正在辦的事,也就讓一隊繼續辦了。


    李途波聽大頭問自己,抬頭道:“他弑母未死,不是因為他下手時留有餘地,心裏還有一絲善念。


    是因為買了假藥,是因為初次下手行兇沒有經驗,更是因為鄰居們聞聲而動,紛紛趕來。


    不然,就算是假藥,就算那一鏟子隻拍暈了花氏,他也會把自己的母親活埋了。


    半年前我們第一次接這弑母案,那麽多人證物證,可受害人花氏幾乎大包大攬全安在自己頭上,最後隻關了半年就放了。


    那次,我們就是嚴格按律條來的。


    可放出去,花氏繼續被暴打不提,小妮子就出事了。


    雖然弑母這條,如今在這框框裏,可上可下。我自己,就是我自己,不代著咱那隊人,我覺得報斬吧。


    不然還等他成為一個熟練老道的,殺人滅口,過堂問訊都有經驗的窮兇極惡之徒麽?


    我們抓一個就是有滅一個的心,保護那些老實本分過日子的,不是想陪練養大,養虎為患。”


    任鈞身邊的主簿道:“你們就好比在黑夜之中待久的人,總想著別人都是黑的。


    總想砍掉一塊黑的,這塊地方就由白的占上。從來就沒有想過,這黑夜的地方有光的時候,它自己就能變成白的。”


    本以為大頭是要問這案子的詳情,李途波帶著汪東喜來的。


    汪東喜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這話你對小妮子的父母去說。


    讓他們等到容越祺變成白的,靠他良心發現自責來罰他。


    我們隊長都隻代自己,我一個小兵囉嘍更是隻說我自己。


    我衝進黑暗裏還就為了除一塊黑的,我要是等黑的變白,我應該去廟裏。


    我就為了讓小妮子父母這樣的人立馬看到一個交待。”


    主簿道:“你這是亂來,要給小妮子父母交待,就得是容越祺認了擄走小妮子,這個案子現在都沒結,人也不知生死。


    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弑母案這邊辦了個頂格。”


    任鈞心裏清楚,因為臥底傳過來的消息,讓黑道擄走小妮子送去給人享樂的確實是容越祺。


    隻是這條線,這個證據不能說,明麵上這主簿說的也是占了大道理。


    他打了個圓場但也做了決定:“報斬吧,還有幾位大人把關呢,不成會給咱退迴來。


    這事你倆心裏別怨他,他一個當主簿的,也是幫著審審這些要報上去的卷宗,怕別人笑話我們京兆尹一堆大老粗,魯莽行事,不按法條的亂來。


    行了,這事就這樣了,各忙各的去,就按斬刑報。”


    小妮子父母這邊得了李途波一句話,一直等著妮子的消息。


    可這些天了音訊全無。


    兩夫妻商量好了,第二天還得再去趟捕房。


    可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小兒子就來找他倆:“是姐姐迴來了?”手裏拿著咬了一口的糖瓜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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