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懷安見問不出什麽,但敲山震虎的目的已達到,就與這東家告辭,從鐵匠鋪出來後,徑直迴了京兆尹衙門。


    鐵匠鋪的動靜已經有同僚盯著了。


    懷安走後,二掌櫃對東家道:“竇陽已經不告而別,還捎帶走了黎冰。”


    兩人商議:“如今也沒有別的法子,隻是我們這還有的金子要轉走才好。


    隻要他們查不到東西,我們就是守法經營。別說死了三個人就是死了六個,沒有證據也就隻能幹看著。”


    京兆尹悄悄圍著鐵匠鋪的同僚發現鋪子正由兩個角門往外運鐵錠。


    觀望了一陣之後,京兆尹捕房查獲了這批鐵錠。


    雙方在得知消息後,東家和容懷安再度碰麵。


    懷安手上拿著一塊鐵錠:“東家解釋一下吧?”


    “解釋什麽?”


    “解釋一下這塊鐵錠為什麽會這麽重?”同樣大小的黃金遠比鐵重。


    但這東家繼續裝傻:“鐵疙瘩能不重嗎?”


    “金就是鐵,鐵就是金,原來說的是這麽迴事。這是在金塊外麵包了一層鐵皮?”


    這東家見再也守不住這個秘密,似乎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這的生意您也瞧著了,官金不夠用,私下又從別的商鋪那裏再買一些而已。”


    懷安樂了:“看來東家如今想起了自家鋪子一年官金的數了?


    別急,等把這一批鐵錠的皮融了,把金子取岀來,看看有多少再說。”


    鐵匠鋪已經被官兵封住,所有的夥計工匠都被分開集中在兩個屋子裏,由官兵守著。


    隻有十個鐵匠在繼續幹活兒,負責將金塊外包裹的鐵皮弄開。


    在融化又冷卻之後,一塊塊金錠開始出現在眾人麵前。


    麵對許多金子,這東家仍然不慌:“這是我們從六家別的鋪子那裏買來的官金,雖然是過了我們自家的量,但也不算從根上違了國家法度吧?”


    懷安卻說:“如果是這樣,為什麽要搭上三條人命呢?”


    他在鐵匠鋪打鐵的院子裏踱步,忽然道:“原來是這麽迴事。”


    懷安看向東家:“您這鋪子裏除了看到的鐵匠鋪、金銀器和銅器,還有一個看不到的鐵匠鋪吧?”


    東家震驚地抬起頭。


    李途波過來問懷安:“你發現什麽了?”


    懷安用手一指:“這些院牆。”


    李途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些院牆咋的了?”


    懷安看著終於開始緊張的東家:“這些院牆不是真正的外院牆,因為顏色高度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進來看到它們,以為它就是院牆,其實真正的院牆在這堵牆的後麵。


    東家在自己買下的這塊地上用砌內外雙層牆的方式,寫了一個'迴'字。


    兩層牆的中間,藏著一個額外的鐵匠鋪,或者說金鋪。”


    李途波:“所以你剛才在這院子裏來迴踱步,實際上是在丈量長度嗎?”


    懷安點點頭:“這裏麵平日裏熱火朝天,人來人往的幹活場景,有很強的欺騙性,看上去容易產生誤差。隻有實際上量了,才能得出正確的結果。


    這鋪子裏麵占地的長和寬都遠不夠數。”


    懷安又問東家:“鐵匠和更夫,都是無意間發覺或撞破了這個秘密才被滅了口。


    鐵匠發現了金塊藏在鐵皮內,偽裝成鐵塊。更夫發現了院牆裏麵平常看不到的鋪子,也許那天晚上他見到了一扇平常不會開啟的門。”


    東家:“什麽看不到的鋪子?既然您都看不到,又哪裏能說有這樣的鋪子。”


    他自以為這個鋪子隱藏得巧妙,就是那門也不是輕易能找到的。即便他們現在推測出來了,但隻要找不到,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懷安:“我沒打算去找那門和入口,何必那麽麻煩呢?


    直接讓人掄大錘,把這麵院牆砸了,不就知道後麵有什麽了?”


    李途波點點頭,這種方式深得他心。拆牆砌屋的力工被找來掄大錘,在院子不同的院牆處掄起大錘砸牆。


    在眾人好奇、期盼和緊張的目光之下,隨著幾處牆洞的出現,已經可以瞥見事情和懷安說的一樣。


    李途波過去往牆洞裏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對東家還是對懷安:“你是怎麽想到的?”


    李途波揮揮手:“咱們的人進去,把裏麵的金塊或鐵塊全都運出來。


    咱們也看看這個鋪子裏藏匿了多少黃金?”


    而這個藏匿的數顯然是驚人的,甚至東家如今也低下了頭。


    懷安問他:“你還有一個機會說出這些黃金是從哪裏來的?


    我想賬房大概是知道了來處,所以他也被滅了口。


    你若是不說,我們可能花不了太長的時間也能查出來。


    那個時候你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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