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澤終於上了八樓,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房間,隻能一個一個去敲門。


    從下了電梯開始,他敲開了五扇門。


    沒有一扇是盛知許那一扇。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局勢越來越緊張。


    張秘書也上來了,他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交代了,最裏邊。”


    意澤和張秘書狂奔到了最裏邊那一間。


    裏邊果然有女人淒厲嚎叫的聲音。


    意澤的心已經揪成了一團,他一腳踹開了門。


    衝進去,裏邊寬大的床上,一男一女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張秘書一腳踢在男人的臀上,男人連連後退,摔在了地板上。


    “等一下!”意澤瞄了一眼地板上的衣服,不是盛知許的衣服。


    盛知許今天穿的是西裝。


    床上趴著的女人扭過頭來。


    “柳煙!”張秘書驚唿一聲。


    柳煙已經失去了任何希望,她緊緊護著胸前的春色,看到意澤站在門口,她一瞬間委屈地說不出一句話。


    可即使是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意澤麵前保住她無辜的人設。


    她紅腫著眼睛,“意澤,不是你想的那樣,救救我。”


    意澤收迴了視線,他盯著那個赤身裸體的男人,“盛知許呢?”


    還好不是盛知許,剛才那淒厲的叫聲,如果是盛知許,他發誓他會把這些人全都剁碎了扔進海裏喂魚。


    男人畏畏縮縮地看著意澤,“盛知許……對麵走廊盡頭的房間。”


    意澤拔腿就走,每一步都沉重,又帶著異樣的心情。


    他希望盛知許沒有受傷,但這並不代表剛剛那個受傷的人是柳煙,盛知許就不會受到傷害。


    還沒跑到走廊盡頭,盛知許和周唯君從一扇門後邊出來了。


    盛知許看起來沒什麽變化,她披著周唯君的西裝外套。


    三人停在走廊裏,昏黃的燈光照在每個人臉上,每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是同樣的複雜。


    意澤拚命喘著氣,他壓低了聲音,“你沒事吧?”


    盛知許垂下眼尾,她語調散漫又疏離,“意律師沒必要對我的事情這麽上心。”


    她沒事,剛剛打開門,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就在她以為無處可逃的時候,男人的後腦勺突然挨了一棍子,在她麵前直直地倒下了。


    周唯君及時出現,救了她。


    意澤被盛知許懟的好像嘴裏被塞了一把槍子兒一樣,他所有的關心在那一刹那堆積成了委屈和憤怒。


    周唯君自然而然地摟緊了盛知許的肩膀,他似笑非笑,挑釁意澤,“意律師,聽知許說你在邑城參加同學聚會,這麽巧,偏偏是知許飯局的酒店。”


    盛知許突然被派到邑城出差,他對這群房地產老板都作風早有耳聞,推遲了會議立即趕到。


    幸好她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意澤的視線一直在盛知許身上,沒有移開,“盛知許,我隻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受傷。”


    “如你所見,我好的很。”盛知許聳了聳肩,往前走了一步。


    意澤並不打算繞開路線,他擋在盛知許麵前。


    盛知許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一言不發走過去了。


    周唯君臉上的得意掩飾不住,他拍了拍意澤的肩膀,“意律師,盛知許不喜歡說謊的人。”


    意澤看著盛知許和周唯君離開,他上了樓上的總統套房。


    那幾個男人已經被張秘書打服了,頭暈眼花,全都在地上蹲著。


    意澤一進門,脫掉了西裝外套,隨手拿起一瓶香水噴了幾下,掩蓋住房間裏的血腥味。


    他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那群男人。


    “誰指使你們的?”意澤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那個禿頂的男人抬起了頭,“盛知許。”


    意澤隻覺得刺耳,“盛知許指使你們幹什麽了?”


    “我們本來是要去上盛知許的,沒想到盛知許居然被人接走了,還告訴我們柳煙在哪裏。”


    “賊不走空,我們總不能出力不討好吧!”


    意澤角落鋒銳,他扯了扯領帶,“誰要上盛知許?”


    全場啞然。


    意澤換了個提問方式,他本就是律師,盤問放方法非常多,輕輕鬆鬆就能讓這群人露出馬腳,“誰提議要上盛知許的?”


    “他。”


    “明明是你!”


    幾個人互相栽贓指認。


    意澤按耐著心中的怒火,他站起身來,“看來是全都參與了。”


    “誰犯罪未遂?”意澤掃過那一張又一張陰險狡詐的麵孔。


    在他麵前,就算是逃脫法網二十年的殺人犯,依然得承認自己的罪行。


    男a:“是盛知許帶著我們一起去的,她嘛已經被意家二少拋棄了,肯定想找一個靠山。”


    男b:“是啊!往我們身上一坐,錢就到手了,又不用她付出什麽辛苦。”


    男c:“他媽的!老子槍都上膛了,竟然讓她給跑了。”


    意澤倒吸一口涼氣,他淩厲的眼神掃過去,一旁的兩個保鏢瞬間揪著總工程師把他按在飯桌上。


    順手給他嘴裏塞了一塊毛巾。


    意澤從桌上拿起一根筆,用力紮向男人又圓又厚的手。


    紅色的血從皮膚上伴隨著油脂一點一點滲了出來。


    因為嘴裏塞了東西,所以他並不能發出很亮的喊叫聲。


    “準備證據吧!五個人合謀下藥,強奸——”


    意澤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就蹦了起來。


    “我們真的沒想到柳煙,是盛知許告訴我們柳煙在哪裏的!”


    意澤歎了口氣,他又往身上噴了噴香水,“你的意思是柳煙是無辜的?”


    “我們才是無辜的。”老男人眼裏居然冒出了淚花。


    意澤關上門走了。


    盛知許正好在樓下坐著,周唯君去調監控了,大廳人多,安全。


    意澤乘坐電梯下來,一眼看到了盛知許的背影,“盛知許,我有話和你說。”


    他拉開盛知許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視線隨意一掃,看到盛知許的手在發抖。


    他不明白,盛知許為什麽就過了一天就這樣對他,昨天還把秘密分享給她,今天就不肯在他麵前展示任何脆弱的一麵。


    盛知許偏過頭睨了意澤一眼,“你找錯人了吧!柳煙不在嗎?你找我幹什麽?”


    不是和柳煙聊的挺好的嗎?找她幹什麽?


    意澤一抬頭,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他抬高了聲音,“柳煙在不在,你心裏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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